“我和你主子说话,你在这瞎嚷嚷什么,还有我们是为夫人办事,你敢在这里阻拦?敢违抗夫人的命令,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来人,给我掌嘴!”雪枝早就看冬琴不顺眼了,没心眼的玩意,也不看看,她连她的主子都没放在眼里,又岂会将你区区一个丫鬟放在眼里呢。再者,夫人方才说了,表小姐实在是晦气之人,原本还想留她在府中多磋磨几日,也好磨磨她身上的锐气。但如今,夫人害怕再留下去,沈府会因为她变得越来越不幸,所以,夫人已经打算和侯府打招呼,提前将婚事给办了。
宋初语回到沈府时,可把冬琴急坏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都找了两遍来催你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就真的要露馅了。”
宋初语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走之前,姑母明明觉得是她太过晦气,给沈府带来了麻烦,表明了不想见到她。
怎么这才出去一会,就转变了态度?
“不知道,反正雪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来了好几次,奴婢一直挺着不开门,就说小姐睡下了,她就算是生气,也拿没办法,但估摸着下一次来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小姐,你还是赶紧换换衣服吧。”
宋初语闻言,也不再多想,忙将和冬琴的衣服调换了过来。
几乎是冬琴刚挽好发髻的时间,忽听院门‘咚’的一声响,几个主院的奴才竟是直晃晃闯了进来。
“表姑娘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来了几次都不开门,夫人找你有要事商量,没办法我们只能想法子进来了,表姑娘可不要敏感多想啊!”
人还没见到宋初语呢,几顶帽子已经扣了下来。
宋初语心中冷笑,故作不理,却在几人着急忙慌闯荡进来时,这才慢悠悠地假装从榻上起身:
“雪枝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呦,原来表姑娘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我来唤了你好几遍,你却一直不出来,看来是真没将夫人当回事呢,沈府养你这么大,不说让你对夫人感恩戴德了,她还是你唯一的长辈,该有的尊重总是要给的吧,否则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沈府没有好好教你,倒是让表姑娘成了没规矩的人了。”
雪枝说完,掩帕一笑。
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都是正院伺候的,大家心里都明白夫人不待见表小姐,纷纷也露出嘲讽的目光。
“大胆,你们不过是沈府的丫鬟,就算是得脸,我们小姐也是主子,这世上哪有奴才教训主子的道理,还有你们进来不打一声招呼,直接撞门而入,分明是没将我们小姐放在眼里,没有半分歉意也就罢了,进来还教训起我们小姐,敢问,这是夫人教唆你们这样做的吗?”
冬琴哪里能受得了自家小姐被一群丫鬟欺辱,上前便想单枪匹马和他们理论。
“我和你主子说话,你在这瞎嚷嚷什么,还有我们是为夫人办事,你敢在这里阻拦?敢违抗夫人的命令,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来人,给我掌嘴!”
雪枝早就看冬琴不顺眼了,没心眼的玩意,也不看看,她连她的主子都没放在眼里,又岂会将你区区一个丫鬟放在眼里呢。
再者,夫人方才说了,表小姐实在是晦气之人,原本还想留她在府中多磋磨几日,也好磨磨她身上的锐气。
但如今,夫人害怕再留下去,沈府会因为她变得越来越不幸,所以,夫人已经打算和侯府打招呼,提前将婚事给办了。
很明显,这所谓的表小姐已经被夫人彻底嫌弃了,既如此,她还有什么顾忌。
雪枝平日里在主院也是习惯了号令之人,一声落下后,身后的几个小丫鬟便跃跃欲试。
“慢着!”
宋初语才一出声,雪枝非但没有畏惧,反倒迎上前威胁道:
“表姑娘,你难道为了一个丫鬟,要和养你这么多年的夫人作对?”
“我自是不会和姑母作对,只是你们不过区区几个丫鬟,就想在我这个小院里为非作歹,是不是也太不将我当回事了?”
雪枝捂嘴一笑:“表姑娘,您说的什么话,我们只是帮你教训不听话的丫鬟而已,哪里是在你院里为非作歹了?来人,给我打,表姑娘软和,我们可不能看着表姑娘被一个丫鬟欺负!”
身后的几个丫鬟再次蓄势待发,宋初语只不慌不忙来到冬琴身边,对着众人柔柔一笑道:
“雪枝姑娘,你确定要在这里将此事闹大,倘若你真确定了,那便动手打人吧,就是不知道,姑母纵着身边的丫鬟欺负我一个孤女的名声传了出去,对于沈家和表姐的名声好不好了!”
宋初语平日的软和只是刻意隐忍,可不代表她没有锋芒。
言语上的交锋,她不介意让他们占几句口头上的便宜,她要的一向是实际的好处。
可是打小就伺候她的丫鬟,若当着她的面被打,那她宋初语就不是隐忍蛰伏,而是真正懦弱无能了。
宋初语在沈府一向是绵软的,这也是雪枝一直这般嚣张的原因。
她以为就算今日打了冬琴,表姑娘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表姑娘竟然这般坚定的护在了冬琴的身前。
虽然语气里依旧带着笑意,但字里行间句句透露着威胁。
连高傲如夫人都只敢在背地里厌恶,明面上的形象一向是慈爱的。
她不过一个丫鬟,敢让夫人背上这样一个欺负太傅孤女的名声吗?
雪枝想到,若是表小姐当真不想放下此事,府中人多眼杂,一不小心这名声就传了出去。
到时候,夫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那么这个欺负表小姐的恶奴一定会严惩。
雪枝不由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她这才认识到,表小姐再绵软,毕竟是主子,一旦她较真,自己一个奴才根本就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高傲的神色瞬间溃败了下来,雪枝很快没了方才的嚣张之色,只能恨恨道:
“表姑娘倒是挺会心疼丫鬟,那奴婢就祝表姑娘以后都有这个实力护着吧。”
说完,便一脸不服气地带着丫鬟们走了。
宋初语安抚好冬琴后,便也带着她向着正院行去了。
主院里,只见早已等候不耐烦的沈文惠有些没好气道:
“这个宋初语倒是会摆架子,若不是梦里蒋郎喜欢她的才华,我又需要她的诗集来增加我和蒋郎的感情的话,我早就走了,哪里给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一旁的沈夫人见爱女不耐烦的模样,也是一脸附和道:
“毕竟有人生没人教,不懂礼数是正常。”
“哼,还是娘说的对,不过,母亲,你说她这么久都不愿意来,该不会知道我想要她的诗集,故意不现身吧?”
沈文惠这道猜测才落,沈夫人便没好气道:
“她敢,沈家养了她这么久,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给沈家暗地里遭了多少晦气,不过是一本诗集而已,她若是不拿出来,本夫人就敢找人散播她白眼狼恩将仇报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