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吃不着,活该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等再回来床上时,借着月光,霍崇看到顾舒夏拧着眉,嘴里喃喃道,“疼…疼…”霍崇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凑近轻声问她,“哪疼?”她半晌没吭气,翻了个身,细长的手臂抱住他,长腿也搭在他身上,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袭来,她把下巴塞进他的颈窝,用鼻音说了个,“脚…疼…”声音像撒娇,又像呢喃。真他妈要命。霍崇把她不老实的手脚挪开,坐到床尾抬起她的脚,借着夜光看了看,“好像有些肿了。”他起身又翻出药,给她仔仔细细抹了一遍。
霍崇把顾舒夏抱到客厅,把刚刚收起来的药箱又拿出来,找到烫伤药膏,又把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他一只手握着她的脚掌,掌心传来他的温度,另一只手涂药。
他的手很好看,每根手指都是细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腕也是骨架极大,顾舒夏一个手根本圈不过来。她看着他极小心得给她的脚背涂药,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大片阴影,平日里没有一丝柔和的凌厉五官此刻在灯光下竟然有一丝温柔,顾舒夏心里没有来的悸动。
“在哪烫的?”
“陆之明家。”她莫名心虚。
霍崇上药的手顿了顿,顾舒夏刚从他的脸上看出的那点温柔好像也荡然无存。
“当时擦药了吗?”
“恩,擦了。”顾舒夏心虚的想把脚撤回,“差不多可以了。”
霍崇握在她脚上的力更重了些,“别动。”
“陆之明给你擦的药?”声音冷的吓人。
顾舒夏缩了缩脖子,声音含糊不清的“恩”了下。
其实顾舒夏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情景,确实也不太合适,当时她处于告诉陆之明真相和利用他的愧疚和矛盾中,好像都没有太在意他是怎么给她上药。
不合适,确实不合适,还好后来跟他说清楚了……
不对,她现在明明是单身,为什么有种强烈的背德感……
“我当时还没跟他提分手,正酝酿着怎么说呢,有点心不在焉,而且好像还没从他女朋友的身份跳出来……”
霍崇冷笑了一声,“哦?”他把顾舒夏的脚心使劲拍了下,疼的她“嗷”一声站起来。他抬头看她,“我发现你现在的胆子倒比两年前大了许多。”
虽然是顾舒夏俯视他,但是霍崇的气场却不减分毫,“没记错的话你说过不会让陆之明碰你吧?”
顾舒夏沮丧垂头,“恩。”
霍崇转了转脖子,似笑非笑,“我这人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万一一不小心被人碰了,我一般都会毁了它。”
“要是按两年前我的性格,你这个脚,啧啧…”霍崇摇着头对着她的脚做了个割掉的动作。
顾舒夏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脚腕,但转念一想,怎么就默认是他的东西了?
好家伙,PUA的一把好手。
“但是最近我的脾气变好了,这个脚我暂时给你留着,作为交换,我的指纹密码不可以删除。”
呵,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安城有很多霍崇的小道消息,里面最多的就是他狠戾的手段,包括两年前他突然出国,也传言说是他杀了人。
虽说是小道消息,真真假假,顾舒夏并不当真,但是霍崇的手段狠戾她是信的。
“可以。”
看顾舒夏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霍崇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卧室。
无所谓,先混过去再说,况且以霍崇的性格,就算顾舒夏把指纹删了,他也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就范。
对于和霍崇的关系,顾舒夏现在主打一个摆烂,因为主导权从来都不在她的手上。
见霍崇进了卧室,顾舒夏也洗漱了准备在另一间卧室休息,但是她的睡衣还在霍崇那个房间的床上,只能悄悄的进去拿。
她怕他吵醒他,摸着黑进去,凭借直觉在床上摸了一通,摸到什么坚实的触感。
不确定是什么,再摸摸。
霍崇懒散的声音响起,“乱摸什么呢?”
她收回手,“咳咳…不好意思,我找睡衣。”
醒都醒了,也不用害怕吵醒他了,但她还是没胆开灯,只是把手机的微弱灯光打开,在床上扫了几下终于找到。
“去哪?”
她拿着睡衣正往外走,霍崇翻了个身问道。
“我在隔壁睡,有什么事情你叫我。”想起他身上还有伤,顾舒夏补充了最后一句。
“我现在就有事儿,睡到这来。”黑暗中霍崇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还是不了,我睡相不太好,还是睡隔壁吧。”
霍崇明显不耐烦,“你敢去试试?”顾舒夏都能想象到此刻黑暗中他拧眉的神情。
继续摆烂。
顾舒夏不情不愿地躺下,睡床边。
“你是想半夜掉床,然后说是我把你挤下去的是吧。”霍崇见她缩在床边,莫名好笑。
“过来点。”
“哦。”顾舒夏挪了挪。
“再过来点。”
“我怕碰到你的伤口。”
话没说完,顾舒夏就被捞进霍崇怀里,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确切的说是只穿了个蝴蝶结纱布。
“霍总,你这样我睡不着。”
“睡不着是因为不够累,要不做点爱做的事儿?”霍崇抬起她的下巴作势要亲,顾舒夏马上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眼睛,“突然又觉得好困。”
霍崇在黑暗里勾了勾唇,两年了演技还是没有长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旁边香糯柔软的人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霍崇才起身去厕所。
看得见,吃不着,活该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等再回来床上时,借着月光,霍崇看到顾舒夏拧着眉,嘴里喃喃道,“疼…疼…”
霍崇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凑近轻声问她,“哪疼?”
她半晌没吭气,翻了个身,细长的手臂抱住他,长腿也搭在他身上,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袭来,她把下巴塞进他的颈窝,用鼻音说了个,“脚…疼…”
声音像撒娇,又像呢喃。
真他妈要命。
霍崇把她不老实的手脚挪开,坐 到床尾抬起她的脚,借着夜光看了看,“好像有些肿了。”他起身又翻出药,给她仔仔细细抹了一遍。
把药放回去,霍崇又在家转了几圈,终于在沙发角落里找到一个扇子,再上床时,他直接睡在了床尾,半眯着眼睛,拿着扇子对着她的脚背一下一下扇啊扇。
烫伤本来就是火辣辣的疼,这会见了凉丝丝的风,顾舒夏舒服了许多,拧着的眉头都松开了些。
等早上醒来时,顾舒夏眯着眼睛看了看床上已经没有了霍崇的身影。
昨晚她做了个很好的梦,她梦见爸爸回来了,和小时候那次她在厨房烫伤了一样,爸爸一直彻夜给她扇着风……
直到醒来那种仍然被人爱着的幸福感都还在。
自从父母去世后,这种被人当作心尖尖一样爱着的感觉,顾舒夏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了……
她无意低头看见昨天烫伤的脚背上,应该早上还被抹了药,药膏还未干,皮肤泛着光。
顾舒夏鼻尖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