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夏犹豫不前。“还在生气?”他的声音放的更低,柔和了许多。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应该是他生气狂怒,顾舒夏借着昏暗的光朝他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我道歉,对不起。”男人声音隐隐有些发颤。顾舒夏浑身一震。熟悉的声音说着陌生的话。她怀疑他那张薄唇应该没有对谁道歉过。见她还是没动,他又重复了一遍,“过来,到我这来。”顾舒夏妥协向前几步。罢了,他想让她过去有千百种办法,她没必要考验他的耐心。
顾舒夏默了默,不是犹豫要不要答应,而是犹豫该怎么拒绝。
她抬眉,直视陆之明的眼眸,“对不起,不行。”
陆之明声音冷淡下来,“因为霍崇?”
顾舒夏眼睫轻震,马上回答他,“不是。”
她没想到他都知道,但转念一想也正常,能没有家族根基,短时间内混到安城上层圈子的人怎么可能是傻白甜。
但确实不是因为霍崇,没有霍崇她也不可能答应,现在她的状况还没有悠闲到可以谈情说爱。
听到她的回答,陆之明神色轻松了些,“不是他就行,那你今晚就恢复单身了,是吗?”
她疑惑的点了点头,应该算是吧,不是把话都说开了么。
“行,上次是你追我,这次换我追你,走吧,下楼吃饭去。”
追?这不是她想象的结果啊?
她坐在床边没动,“之明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真的。”
陆之明也不动,“我的时间,浪不浪费我说了算,而且我追你,你有拒绝的权利,但是你不能剥夺我追你的权利。”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周遭空气都冷了几分。
冰冷的气氛很快被两声清晰的肚子鸣叫声扯开缝隙,两人都笑了。
顾舒夏捂着肚子有些尴尬,“确实有点饿了,呵呵。”梨涡随着干笑也僵在脸上,陆之明平日里的笑也重新挂在脸上,伸手就要抱她下楼。
她小手一挥,“我自己可以,毕竟咱们现在分手了,太那什么不太好。”
“分手”两个字用了重音。
界限划的挺快。
陆之明收回手,闷声道,“我知道,但你倒也不必这么着急就给我脱敏治疗。”
……
一顿饭吃下来,几乎每道菜都光盘了。
陆之明背靠在餐椅上,又恢复以往的吊儿郎当,和刚刚楼上时仿佛两个人,“饭做的不错。”
顾舒夏拿着手机正在看打车软件,想着一会打车回去,随口敷衍了句,“恩。”
他长指轻扣桌子,嘴角是轻挑的笑,“我做饭也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这样分手怪可惜的,说不定试了之后你就不想分手了。”
嘴怎么这么欠呢?
顾舒夏现在脱离了24孝女友的人设,毫无包袱,她放下手机,“陆总,你有多高?”
“一米八九。”
“那陆总听说过生物学的一个知识吗?”
陆之明挑眉,不知道她想说tຊ什么,“什么知识?”
她淡定的一字一句说道,“顶尖优势抑制侧芽发育。”每个字都还拉了尾音。
陆之明皱眉,她扯生物知识做什么?
“我叫的车到了,碗就麻烦陆总洗了,拜拜。”顾舒夏带着玩味的笑,拿起包转身离开。
等大门关上,陆之明才嚎叫了一声,明白她说的意思,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
坐在车上顾舒夏也能想到他气急的样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时随地大小车!
不过…那个“顶尖优势抑制侧芽发育”的定律好像不适用于霍崇……
“我疯了,我怎么想到他那去了!”顾舒夏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袋。
过了片刻,顾舒夏又微微点头,不过,陆之明这个人做朋友倒是挺有趣的。
司机看了看后视镜,心里想的是:漂亮倒是漂亮,就是不大聪明的样子,有钱人果然喜欢美丽废物……
等顾舒夏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刚关上门准备开灯。就听见暗处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传来。
“和他分手了?”
顾舒夏动作一顿,这才发现沙发上的一团阴影,他指尖燃了半截的烟在暗处忽明忽暗。
她一阵后悔,这几天,居然忘了删掉他的指纹信息。
想起之前被他扼住脖颈的恐惧,她乖顺答道,“恩。”
他磁性的嗓音说了声,“真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听这声音也知道,他的心情比刚刚她进门时好了许多。
黑暗中他抬手,“过来。”
顾舒夏犹豫不前。
“还在生气?”他的声音放的更低,柔和了许多。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应该是他生气狂怒,顾舒夏借着昏暗的光朝他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我道歉,对不起。”男人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顾舒夏浑身一震。
熟悉的声音说着陌生的话。
她怀疑他那张薄唇应该没有对谁道歉过。
见她还是没动,他又重复了一遍,“过来,到我这来。”
顾舒夏妥协向前几步。
罢了,他想让她过去有千百种办法,她没必要考验他的耐心。
顾舒夏刚站在他身侧,他便一把她拉入怀中,她跌坐在他的腿上,黑暗中,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眼眸看的她心颤,大概是房间太安静,顾舒夏有些紧张。
他抬手,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凑近她…….
她想伸手推开他,手落在他的身上,黑暗中他吃痛的哼了一声。
顾舒夏觉得不对劲,快速起身开灯。
等她适应了突然明亮的灯光,才看到霍崇惨白的脸和衬衣上大片暗红的血迹。
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指也染了血,忍不住惊呼,“霍崇,你在流血!”
他扯了扯唇,不在意的说,“我知道,所以过来让你给我包扎。”
顾舒夏上前就去解他的衬衣,想要查看伤口,但是嘴上却一刻都没停,“你怎么伤的?你这要去医院啊,我能给你包扎什么?而且我刚刚进门你怎么不说!”
“你以前给我包扎的不都挺好。你进门本来想说的,但是你一靠近就忘了。”他不正经的靠近她的耳朵,“只想着~你了。”
顾舒夏红了的脸颊比刚刚更红了,低声说了句,“霍崇你真是个疯子。”
“你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他掀起眼皮看她蹩眉生气的样子,扬起没有血色的嘴角。
“睡你能止痛,我以前就知道。”他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粉红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