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随着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司存理直接挑飞了洛轩手中的唐刀,随后剑锋一转,以剑刃之处抵在了洛轩的颈动脉之前,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使洛轩血洒当场。“结束了,我赢了……”司存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几乎遮住了眼底的疲惫和不堪。要知道,以他玄阶的修为,施展如此高强度的领域,所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暂时“失去”修为那么简单。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哦……是吗?不如你先低头看看……”
话音刚落,司存理的身形瞬间一阵恍惚,只留下一道残影,迅速出现在洛轩左侧,右手持剑微微上扬,向洛轩的下肋挑去。
惊得洛轩差点儿以为这家伙的修为恢复了,使出为数不多的力气奋力挡下,不料对方这一挑只是虚招,轻轻一顿后,剑尖似青蛇一般向上游走,趁着洛轩去势未消的空档,直接刺中了洛轩的左肩,瞬间溅起一串血花。
洛轩吃痛,连连后退,尽力拉开距离。
但司存理可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性格,顺势欺身而上,剑尖直指洛轩的咽喉。这里是对战擂台,全力出手才是对敌人最大的尊重。
一旁观战的裁判微微挑眉,随时准备出手,他的工作就是尽一切可能保障对战双方的人身安全。若是发生伤亡惨案,那么对于每一位斗灵馆裁判来说,都将是一生的污点。
眼看着躲避不及,洛轩脚步一顿,身子顺势向后倒去,同时右臂前伸,将手中的唐刀“推送”至最前方的位置。
司存理也没想到洛轩会使出这种耍无赖的招式,自己的身体由于惯性已经很难止住,只能将脚尖微微偏转,侧过身子,绕开了这柄直指自己心脏的利器,直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待到他稳住身形时,对面的洛轩已经挣扎着翻身而起,虽然左臂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但他的眼神依旧坚毅,带着一种不服输的信念和决心。
“还真是……难缠呀……”
司存理都不禁被洛轩的毅力所打动了,可惜了,这里是斗灵馆的对战擂台,可不是惺惺作态的地方,只有强者才能赢得所有人的关注,享受无尽的荣光……
观众席上,上千号人嘘声一片。原本,看在白均的面子上,大家对洛轩赢面的期待值还是很高的,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总不可能真派出个弱鸡出来应战吧?
“这俩人是咋回事啊,怎么像两个只会蛮力的武夫一样掐架啊,不是说好了异能者对战炼气士吗,异能呢?秘法呢?开局放个防护罩就完事儿,玩儿呢?”这是一名来自校外的低阶武者的声音。
“不懂就别瞎说,人家那是玄阶境的顶级术法,领域类的禁锢秘术,相当于‘大禁言术’,领域之内众人平等,相当于被施法者给捆住了,一身修为直接没了大半。”人群中有懂行的人高声科普。
江大的高材生们基本上都能认出这是禁锢灵沼的威力在作祟,间接封住了洛轩的大部分修为,这才使得他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可知道内情是一回事,真正理解洛轩难处就是另一回事了。
简而言之,你弱那是你的事,可出来丢人现眼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眼下双方修为受限,所有炫酷的打斗“特效”全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真刀真枪的硬碰硬对打,真就纯“拼刺刀”呗……
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几百年前的老一套早就不流行了,年轻人哪里还喜欢这一套,看了没多久就眼皮打架了,要不是看在白均这尊大神的面子上,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干得漂亮,小理子,乘胜追击,解决掉他,十倍的修炼资源就是你的了,快啊!马上我就要赢了!”
左天赐面露癫狂之色,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斜瞥着眼睛看向对面的白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想不到吧,白均,我打不过你,可我照样有的是办法从你这儿扳回一城,彻底终结你不败的神话……
相较于左天赐的狂喜,白均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愁绪,依旧淡定地看着在擂台中苦苦支持的那个少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家伙,和自己当初真像啊!都是一样的倔脾气……
……
司存理也不废话,右手微挑,舞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当即调整好了状态,迈着健步向洛轩直冲而去。
洛轩咬紧了牙关,面露狰狞之色,一边抵抗着外界禁锢之力的压迫,一边握紧了重若千钧的唐刀,于虚空中凌空挥下。
“铮——”
随着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司存理直接挑飞了洛轩手中的唐刀,随后剑锋一转,以剑刃之处抵在了洛轩的颈动脉之前,只需稍稍用力,便可使洛轩血洒当场。
“结束了,我赢了……”
司存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几乎遮住了眼底的疲惫和不堪。要知道,以他玄阶的修为,施展如此高强度的领域,所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暂时“失去”修为那么简单。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哦……是吗?不如你先低头看看……”
不知为何,洛轩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战败的落寞,反倒是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看到这一幕,司存理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他听从洛轩的劝告,僵硬地低下了脑袋,看向了自己的胸口,只见那件本该完好的衬衫上已然破开了一个洞口,隐隐渗出几丝血迹,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一把抵在自己胸膛的匕首……
握住那把匕首的……赫然是洛轩的左手!
怎么会……这不可能!你的肩膀不是……
司存理瞬间瞳孔地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他之前明明已经将洛轩的左肩刺伤了,在禁锢领域的压制下,伤口一旦得不到及时救治,就会迅速恶化……
到时候就算自己拿不下对方,洛轩也会因失血过多自动倒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力气去操纵匕首暗算自己呢?
这不合理!
唰的一下,不知何时,裁判已经出现在了两人身旁,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分开,随后轻轻挥了挥手,四周这层压制了洛轩许久的禁制领域瞬间瓦解崩坏,消散于无形。
当即就有两名医护人员飞奔到擂台之上,为二人检查伤势。
“裁判,这不公平,这特么绝对有黑幕,那个姓洛的小子绝对使了什么阴招,才使得司存理受伤的,百分百黑幕,老子不服!”
眼看着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换,左天赐当即脸色大变,生怕自己的人输了,自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再次叫嚷了起来。
“肃静!”
裁判斜睨了左天赐一眼,悄然释放了一丝灵压,当场就吓得对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含惊恐之色,捂住嘴巴,不敢多言。
司存理胸膛的刀伤只是一道浅浅的口子而已,所以只流了些许鲜血,并不致命。不过以当时洛轩左臂的位置来看,他完全有机会将匕首完整插入司存理的胸腔之内,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反杀。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究竟是洛轩先把匕首抵在司存理的胸口上,还是司存理先一步将剑架在洛轩的脖子上——这将直接决定这场对战的胜败。
由于角度的关系,以及禁锢领域的压制,即便是裁判无法清晰感知到两人对战时的每一处细节,在这种时候,超清摄像虫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只要镜头回放,不论什么隐秘都将无处遁形。
“等等……在查看监控之前,还有个问题没有解决……”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白均突然站了出来,目光看向了洛轩沾满鲜血的左臂:
“我很好奇,你的肩膀是如何突然好起来的……我想,这也是在场所有观众,以及对面那个左家胖子最关注的话题。洛轩同学,不妨将原因公布出来,好让大家收收心,省的某些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洛轩自然理解白均的苦衷,意会地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说起来,也算是我取巧了……在我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治愈系的术法印痕,是我的一位……朋友留下的,它能够在我面临危难的时候及时给予治愈。”
“它的作用其实也很一般,只能起到快速愈合伤口、防止病菌感染的效果,在正常的玄阶战斗中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可这一次。对手却是以最接近普通人的方式刺伤了我,伤口不深,虽然在最开始时流了不少血,但很快很快就愈合了,基本不影响作战。”
“后来,我见对方攻势过猛,索性将计就计,偷偷阴了一手,耗尽最后的一丝灵能打开了空间戒指,将一把匕首藏于手中……再然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说完,洛轩无奈地摊了摊手,将判断自己是否违规的权利交给了裁判。反正自己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修为境界已经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了,怎么算都不亏。
“原来是这样……呵呵……竟然是这样……”
司存理像是失了魂一样,拒绝了医护人员的救助,落寞地走到了擂台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左天赐在了解了这一切之后,也顾上不上刚才的恐惧了,傻笑着跑到了裁判身旁:
“你看,我就说吧,绝对有黑幕,这小子借助外人的力量蒙混过关,侥幸之下才伤了我表弟,刚才的局面根本做不得数,赢的人绝对是我们……”
感受到中年裁判不满的目光,左天赐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只能在心里不停哔哔,却不敢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