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昕若动作一顿,眸色低垂,轻声回:“应当的。”一名有夫之妇,孤身入了皇帝的后宫,任谁听了都不得喜。即便是她如今得了陛下亲封的二品夫人,可在这后宫中,她却是见不得人的。太后自然不喜她。见她竟如此坦然,太后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不过,这几日见你倒也安分,只要皇帝喜欢,哀家也不会拂皇帝的意。”柳昕若神色并未多变,她将泡好的茶水递上去。“多谢太后。”太后接过她的茶,眸色沉沉打量她。
回头看去。
只见太后的轿辇正停在面前。
柳昕若忙低头参拜,心却是高高悬起。
她知晓,自己入宫的身份并不得体,这几日,她确实是住在太后宫内,可实则,她与太后的交集甚少,只给太后做了些奉茶的活儿。
她感受得到,太后对她这个‘有夫之妇’入宫,其实并看不过眼。
所以这些时日,柳昕若向来只求在太后面前谨小慎微,尽量不惹任何麻烦。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
此刻,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撞上。
按太后对她的态度,徐齐昭如此恳求,她或许真要被带出宫去。
思及此,柳昕若深吸一口气还是开口:“太后,您昨日让臣妇绣的图,还差一些尚未完成……”
这事确实如此。
昨日,太后难得夸赞了一句她绣工好,交给了她一副百花争艳图,至今尚未完成。
只是这不过是随口一说。
但凡太后不愿她留在宫里,即便是她搬出这事,恐怕也无从留下。
等了片刻。
太后终于开了口,语气平静冷淡却又不容置喙:“既然如此,安乐侯,那就劳烦梁夫人再在宫里多留几日,也多陪哀家说些话。”
高悬的心一瞬落定。
柳昕若伏地朝太后:“是。”
而有太后这话过后,徐齐昭眼神暗沉,到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6
他趴地跪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昕若跟在太后的轿辇后,一点点走向他不得擅入的后宫中。
……
长乐宫内。
柳昕若静静跟在太后身旁。
踏入宫殿,柳昕若自觉跪了下来认错:“太后恕罪,臣妇擅作主张,太后要罚,臣妇都认。”
殿内安静下来。
柳昕若唇线紧抿,紧张等待着太后的降罪。
可等了许久,太后却是缓缓开口:“不必了,哀家本就没打算让你出宫,只是你恰好给哀家寻了个由头,倒是也无妨。”
闻言。
柳昕若愣了一下,收敛神色低头:“多谢太后。”
“起来吧。”
太后悠悠挥手,随即开口:“给哀家奉茶吧,你沏的茶水倒是跟寻常不太一样。”
“是。”
柳昕若当即起身,到了一旁的茶桌前,开始泡茶。
期间,太后缓缓开口:“其实皇帝刚将你送来我宫里那日,我确实是不喜你的。”
柳昕若动作一顿,眸色低垂,轻声回:“应当的。”
一名有夫之妇,孤身入了皇帝的后宫,任谁听了都不得喜。
即便是她如今得了陛下亲封的二品夫人,可在这后宫中,她却是见不得人的。
太后自然不喜她。
见她竟如此坦然,太后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不过,这几日见你倒也安分,只要皇帝喜欢,哀家也不会拂皇帝的意。”
柳昕若神色并未多变,她将泡好的茶水递上去。
“多谢太后。”
太后接过她的茶,眸色沉沉打量她。
过了片刻,才又问她:“你不怕受万人戳脊梁骨吗?”
柳昕若知道太后此话何意。
狐媚子……勾引陛下……
这等难听的传言,日子久了自然会流传出去,甚至可能流传千古。
可她除此之外,已无路可走。
柳昕若垂眸低声回:“怕,但臣妇更怕救不了娘亲,只要娘亲无恙,臣妇名声又算得了什么?万劫不复亦不悔。”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回。
太后眸色闪过些欣赏,却没再多说什么。
从太后宫里离开。
柳昕若回到皇帝给她安顿的芷月殿。
才至门口。
宫中嬷嬷当即上前来——
“夫人,您可算回来了,陛下在殿中等您已有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