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看的电报,几个字就让她手脚冰凉,内心慌乱了。“父病危,速归。”宁妙妙请假,和郭大夫交接只用了几个小时,连夜准备行李,打算回京。赵东城从外面回来已经很晚了,一进村就听说了宁妙妙的事,晚饭都没顾得上回去吃就去了医疗站。“我这就去找队长请假,我们一起回去。”谢小燕第一时间就跟赵建国嘱咐好了,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队长给赵东城批假。
宁妙妙说,“那要看你有没有诚意和那个本事了。”语落,她便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道,“你还有事吗?”
赵东城有点儿跟不上宁妙妙的脑回路了,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宁妙妙整理着身上的白大褂,说:“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帮我把地收拾干净了,我要开始工作了。若是忙的话,那就去忙你的吧!”
赵东城这才说:“今天不忙,我先给你打扫卫生,完了再走。”
“你今天不去公社?”
“不去,秋粮都交完了。今天就去修路拉土和石头啥的。”
宁妙妙哦了一声就进了柜台里面,开始记今早的账。
赵东城把刚才那些人搞脏了的水泥地扫了,还用那破拖布给拖了拖。准备擦桌子的时候,宁妙妙抿嘴笑,说:“好了,都擦过了。”
赵东城,“再擦一遍也无妨。”
宁妙妙,“行了,赶紧去上工吧!免得有人又要说我是个狐狸精,迷得你整天围着我转。”
赵东城说,“甭搭理他们,他们那是嫉妒我。”
宁妙妙转着手里的钢笔,“他们嫉妒你什么呀?”
赵东城,“当然是嫉妒我娶了个既漂亮又会看病的媳妇呗!”
宁妙妙隔着柜台看着赵东城,问道:“那我若是长得丑,你会娶我吗?”
赵东城,“应该不会吧!”
宁妙妙撇嘴,“以貌取人是要不得地,赵东城同志。”
赵东城被宁妙妙逗笑了,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谁不想娶个长的好看的媳妇呢?”
村子里那些臭男人没事就坐一起抽旱烟,意淫人家那些水灵灵的知青,难道是他们不喜欢娶个漂亮的媳妇?那是因为娶不到啊!
忽的,赵东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宁妙妙,“对了,你为什么相信谢知青说的那些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她挑拨咱俩的关系?”
宁妙妙抿嘴看着赵东城,“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赵东城,“那万一,我见色起意呢?”
宁妙妙摇头,道:“你难道不是一直都对我见色起意?”
赵东城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和眉眼之间,看来她一直都知道他喜欢她啊!
俩人又一次隔着柜台望着彼此,一整个诊所里除了墙上那老款闹钟的哒哒声外,就是他俩轻微的呼吸声。
忽的,赵东城走近柜台,朝里面倾了倾,看着宁妙妙的眼睛,说:“我不管那个谢知青对你说了什么,我都要告诉你,如果当时没有那档子事儿发生,或者没有看见你跳河寻短见,我不会跟你提假结婚这当事儿的。
但我会一直保护你,绝对不会让那些刁民和你们知青点的人欺负你。”
宁妙妙没有躲避,直视赵东城眼底自己的影子,说:“我知道,所以,再次对你说一声,谢谢!赵东城。”
赵东城也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轻声道:“不用,都是我愿意做的。”
“值得吗?”
“值得。”赵东城笃定道。
月底,赵建国还是和谢小燕订婚了。听说腊月就结婚,队长家已经开始拾掇房子,请tຊ人打家具了。
村子里最近每天都有关于谢小燕和赵建国的新闻进展,跟连续剧似的。
宁妙妙这边倒是没有再出什么状况,说好的让花花来医疗站住,跟着宁妙妙学文化,学护理的,可赵东城每天晚上都来,根本不再提花花来的事儿了。
张春梅因为宁妙妙,现在不和好大儿说话。不过赵东城每天回家和往日一样,该说啥说啥,母亲不理他,他要么自说自话,要么就跟老三和花花说。
一天两顿饭风雨无阻的给宁妙妙往医疗站送,赵东城若是外出不在村里就让花花送。
这天,张春梅在自留地里干活的时候听大嫂和二嫂说,谢小燕家给谢小燕陪嫁一辆自行车。队长家要给谢小燕买一块蝴蝶手表和一台收音机啥的。
二伯母吐着瓜子皮,说:“那谢知青在村小当代课老师的工作已经落实了,年后开学就进学校了。
对了我还听我们家那口子说,那谢知青她爹是个官儿呢!”
大伯和二伯母相视一笑。大伯母对张春梅说,“他三婶儿,你们家那媳妇跟东城到底怎么样了啊?这都结婚几个月了,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二伯母说,“是啊!东城都二十六了,过了这个年就二十七了,你看看和东城同岁的那些小伙子,人家孩子都能挣工分了。你可千万别啥都由着媳妇儿,万一,人家哪天屁股一拍回了城,到时候东城年纪更大,怎么办?”
大伯母叹气,说:“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口子昨儿晚上还跟我说,他前几天问东城和他媳妇的事情了,东城竟然跟他大伯说,不要管他的事情。你听听,这都什么侄子啊?好坏都不分了,东城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吧!
还不是看你们孤儿寡母不容易,要是东城他爹在,哪里轮得着我们这些叔伯操心了。”
二伯母简直就是拱火小能手,看向张春梅,说:“他三婶儿,我也记得东城没有娶那宁知青前,既孝顺又懂事,有事都跟他俩伯父和叔叔商量着办的,现在怎么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对了你不是说找阴阳先生或者神婆给念叨念叨的吗?要请就趁早,可别害了咱们东城。”
张春梅叹了口气,说,“我管不了他了,也不管了,随他去吧!”
“……”
关于谢小燕和赵建国的婚礼进展,以及谢小燕的代课老师已落实的事情,宁妙妙总是第一时间得知,因为,王美娟和刘惠每天下工都要来医疗站坐一会儿。
十一月底,宁妙妙收到父亲来信的同时也收到了一封来自京都的电报。
她先看的电报,几个字就让她手脚冰凉,内心慌乱了。
“父病危,速归。”
宁妙妙请假,和郭大夫交接只用了几个小时,连夜准备行李,打算回京。
赵东城从外面回来已经很晚了,一进村就听说了宁妙妙的事,晚饭都没顾得上回去吃就去了医疗站。
“我这就去找队长请假,我们一起回去。”
谢小燕第一时间就跟赵建国嘱咐好了,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队长给赵东城批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