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在哪?”苏钰棠心头一颤,干涩开口:“她已经走了。”听到这话,季泽彦的面色稍霁。“既然她已经走了,你先跟我回去,改天再一起回老家看望他们二老。”说完,他攥着苏钰棠的手就准备往车站外走。苏钰棠站着未动,试图挣脱开他的禁锢。“季泽彦,离婚报告我已经签字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后悔没在结婚第一天就马上去申请离婚,这样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母亲也不至于情绪激动导致脑出血而死。
苏钰棠守了余母一整夜,才整理好悲恸情绪。
第二天早上,她去窗口为母亲办理好死亡证明,折返回来时却遇见了季泽彦。
“昨晚我送夏青去了文工团宿舍,她以后都不会来家里住了。”
听到这话,苏钰棠的心情沉重的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她还没说话,季泽彦再次开口:“等她彻底安顿好,我就过来陪你一起照顾妈。”
苏钰棠眸色一片死寂,如果他早点这样做,自己或许会很欣慰。
但是现在,不管她做什么,都已经迟了。
“不用了,我妈已经没……”
苏钰棠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泽彦打断。
“妈没事了就好,等我忙完会亲自去跟她解释我没去看她的原因。”
“夏青那里还有些杂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季泽彦便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望着季泽彦走得毫不犹豫的背影,苏钰棠只觉心底堵着一团火。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完完整整的听她把话说完?
离婚的念头在她心底愈演愈烈。
翌日一早,苏钰棠回了军区家属院。
她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装了一个行李箱收好。
又拿出自己的证件和结婚证,去了政治机关处。
苏钰棠决绝的将手里的证件和结婚证递给值班人员。
“麻烦您给我申请一份离婚报告!”
两辈子嫁给季泽彦,两辈子都过得不幸福,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军婚难离,但不是不能离。
苏钰棠强压下心底的情绪,在离婚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将离婚报告交给了值班人员。
“同志,麻烦您将这份报告交给宋团长!”
……
中午十二点。
苏钰棠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火葬场。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窒息的压抑感。
她看着母亲的遗体静静地躺在火化炉前。
身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床单,仿佛是她最后的庇护。
苏钰棠对着母亲的遗体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妈,烟烟送您最后一程!”
做完最后的告别。
遗体推进火化炉,被熊熊烈火吞噬。
那种痛苦和恐惧让苏钰棠整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上辈子,她也这样看着母亲进了火化炉。
没想到这辈子依然要经历这一幕。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手上被指甲掐出的痛意却时刻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火化仪式结束后。
苏钰棠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提着行李箱直接去了汽车站。
这座城市,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她只想回家。
只是,她刚到汽车站,还没来得及去买回家的票,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穿着迷彩训练服的季泽彦脸上还挂着汗珠,俨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模样。
男人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语气微喘:“你干什么去?”
苏钰棠语气低沉:“送妈回家。”
让她老人家,落叶归根。
季泽彦朝周围打量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余母身影。
“她人在哪?”
苏钰棠心头一颤,干涩开口:“她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季泽彦的面色稍霁。
“既然她已经走了,你先跟我回去,改天再一起回老家看望他们二老。”
说完,他攥着苏钰棠的手就准备往车站外走。
苏钰棠站着未动,试图挣脱开他的禁锢。
“季泽彦,离婚报告我已经签字了。”
“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后悔没在结婚第一天就马上去申请离婚,这样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母亲也不至于情绪激动导致脑出血而死。
听到这话,季泽彦的脸色倏地一沉。
“你单方面去政治机关处申请离婚报告,以为组织上不会找我谈话?”
“苏钰棠,这段婚姻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
他拽着苏钰棠的手,加大力道直接走出火车站,上了军用吉普车。
一路上,季泽彦都没再说一句话。
车厢内的气压低到渗人。
苏钰棠几次想开口,却又生生止住。
上辈子,结婚没多久季泽彦就主动申请离婚,当时是她死活不同意。
怎么这辈子自己先申请了,季泽彦却不同意了呢?
她思考许久,还是忍不住打破缄默。
“离婚只是成全你和余夏青,毕竟所有人都说我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绊脚石。”
季泽彦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
“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别人干什么,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行!”
似乎是觉得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确让这个女人没安全感。
他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一脸认真地看向苏钰棠。
“我们要个孩子吧!生个娃,你就不会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