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采花大盗?一想到这个可能,云筝挣扎得更厉害了。可她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压根不够看。下一刻,男人的薄唇贴在她的耳垂旁,不轻不重咬了口:“别再乱动,仔细把人招来!”这熟悉的声音叫云筝僵住。这这这……!见她果然不再乱动,男人似乎很满意,但手掌还是捂着她的嘴。大手掰着她纤瘦的肩膀,将她掰了过来,与他面对面站着。待对上那双写满震惊的水灵灵大眼睛,陆行舟薄唇微勾了勾:“小娘这么看我作甚?难道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这个声音?
云筝回眸间,恰见那位白衣胜雪的二少爷陆行易,正悠然自台阶而下,步履间带着几分从容与雅致,径直朝她走来。
“二少爷。”
云筝连忙带着小桃福了福身子。
心里有点惴惴,宴都散去了,二少爷忽然叫自己作甚?
陆行易见她这副忐忑不安的模样,温柔笑了下:“你别紧张。”
云筝微微抿了抿红润的唇瓣,那双晶莹乌眸眨了眨,默默注视着他,却未吐露半字。
陆行易望着她这双眼睛,面上神情愈发柔和,嗓音也徐缓如水:“方才三弟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那人便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其实心地并不坏。”
原来二少爷叫住自己,竟是因为这个。
云筝心底划过一抹诧异。
转念再想,这哪用二少爷说,三少爷那张毒嘴,她也算是深有领会了!
“多谢二少爷提醒。”
云筝朝眼前这位好脾气的少爷感激一笑:“妾身知道的,不会往心里去。”
陆行易低头又看她一眼,确定她并不十分难过,嘴角弯了弯:“那就最好。”
作为少爷,他也不好与云筝说太多。
两人互相一颔首,便各自分开。
回去路上,天色已晚,皎洁月光洒在长长的青石板路上,银色的光华在石板间穿梭,周围也沉浸在一片深邃的宁静之中。
小桃打着灯笼走在云筝身旁,一张小嘴叭叭着今夜的中秋家宴。
“那个八姨娘真是吃饱了撑着,一天天净看着她挑事了。”
“不过还好有二少爷解围。他人可真好,不愧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就是讲道理。”
“也不知日后哪家小姐那么幸运,能嫁给二少爷这般的如玉公子。”
云筝静静听着,也想到分别时二少爷那番特地安慰。
三位少爷都是前夫人所出,怎么偏就三少爷的脾气最差!
不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三少爷脾气差归差,但自上次把话挑明后,他也不怎么搭理自己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一桩好事吧。
云筝这边暗自庆幸着。
回到倚梅园,洗漱过后,她本准备歇息。然而,窗外的那轮皎洁的明月,却如一把无形的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的思念。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镶着明瓦的窗棂上,似乎也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关于爹爹,云筝已不剩多少印象。
只知道爹爹被抓去当兵了,半年后,官府就来人通报死讯,说是爹爹死在了沙场上。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官府给了她们母女俩二十两抚恤银子,便将她们打发了。
娘亲生得美貌,孤儿寡母的在异乡,家里又没个男人,难免引来一些居心不良的登徒子来骚扰。
娘亲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卖了江南那套小院子,带着五岁的云筝回了京城,投靠舅父。
可舅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舅母撺掇着,想将娘亲再次嫁了,换一笔彩礼钱。
但娘亲还没等被卖,就病死了,留下云筝一人。
当云筝试图追寻童年时,发现能清晰记得的趣事寥寥无几,岁月的尘埃似乎早已将那些日子覆盖,只留下模糊而遥远的影子。
苦归苦,但好歹能活着,云筝便已心满意足。
就在她望着月亮发呆时,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云筝微怔,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刚要探出脑袋再看,另一边的窗户忽然“吱呀”一声。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条结实的长臂从身前横了过来。
“唔!”
云筝睁大了眼,嘴巴被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牢牢捂住。
浓烈的酒意混合着名贵的熏香气息将她牢牢笼罩着,她的背后紧紧贴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炽热滚烫。
“唔唔!”
她试图挣扎着,可身后那人实在太高大,另一只手牢牢揽着她纤细腰肢,竟然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夜闯侯府!
难道是采花大盗?
一想到这个可能,云筝挣扎得更厉害了。
可她那点力气,在男人面前压根不够看。
下一刻,男人的薄唇贴在她的耳垂旁,不轻不重咬了口:“别再乱动,仔细把人招来!”
这熟悉的声音叫云筝僵住。
这这这……!
见她果然不再乱动,男人似乎很满意,但手掌还是捂着她的嘴。
大手掰着她纤瘦的肩膀,将她掰了过来,与他面对面站着。
待对上那双写满震惊的水灵灵大眼睛,陆行舟薄唇微勾了勾:“小娘这么看我作甚?难道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云筝一看他那双微醺的眼眸,还有脸庞透着的酡红,就知道他又醉了。
每回三少爷喝醉酒,准没好事!
果然这念头刚起,她就被陆行舟抵在了窗台边。
见她纤长的睫毛颤动着,陆行舟俯身,压低声音:“我可以松开你,但你得清楚,将人招来的后果。”
这话中的威胁之意,云筝怎听不出。
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她还是眨眨眼睛,表示明白了。
陆行舟倒是守信,拿开了那只捂住她嘴巴的手。
“三少爷,你……唔!”
一句“你怎么在这”还没问出口,男人的薄唇就不由分说落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
但那香津浓滑的舌头在口腔中肆虐,勾缠着她的小舌时,云筝的脑中一片空白。
“三…三少爷,不……不行……”
她断断续续的说,男人却紧紧拥着她,一只手牢牢捧着她的后脑勺,无视她的挣扎,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将她更深地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那强势的力道,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炽热的身躯里。
云筝感觉自己快要被吻得窒息了,舌头也被吮吻得发麻。
当男人宽大的长指撩起她的亵衣下摆,朝里探去时,云筝浑身一震。
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小手去摁着男人的手,乌润眼眸也写满哀求。
可那份娇怯怯的哀求落在醉酒的男人眼里,却犹如一缕春风拂面,更像是一种迷人的挑逗。
“三少爷,求您了……”
轻软的嗓音虽细微如丝,却足以在陆行舟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也让他的理智在酒精的催化下逐渐崩溃。
他的手加重了力气,就要深入。
云筝脸色霎时发白,也顾不上其他,更加用力挣扎着,两条腿也乱踢着。
好巧不巧,踢到了梳妆台旁的一个缠枝莲纹的青花瓷瓶。
“哐当”一声巨响,瓷瓶霎时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动静委实不小。
陆行舟的动作也停下来,有些不悦地拧起浓眉。
云筝暗松口气,刚要推开他,忽的门口传来小桃困惑的声音:“主子,是什么东西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