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度这边倒是也猜到了,自家这个打算显然并不会有这么顺利,因此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顺着他说道:“那就谢谢段总了。”几人聊了几句,边往里走。周围时不时就会有人上来跟段景泽打个招呼,他也是一一礼貌回应,名片一律都收下,只是他大概率看都不看,转头就会把这叠名片交给自己的助理,所有人对此都心知肚明。裴湘坚持乖巧地跟在他们一步远的地方。她有些感叹,从前也觉得裴家是宁城最有身份的了,只是即便如此,在生意场上,也逃不开和其他家的合作和利益交换。
不过裴度这边倒是也猜到了,自家这个打算显然并不会有这么顺利,因此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顺着他说道:“那就谢谢段总了。”
几人聊了几句,边往里走。
周围时不时就会有人上来跟段景泽打个招呼,他也是一一礼貌回应,名片一律都收下,只是他大概率看都不看,转头就会把这叠名片交给自己的助理,所有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裴湘坚持乖巧地跟在他们一步远的地方。
她有些感叹,从前也觉得裴家是宁城最有身份的了,只是即便如此,在生意场上,也逃不开和其他家的合作和利益交换。
因此即使裴家再独大,也是始终和何家、薛家他们都维持着一直友好往来的关系。
这也是几家大人让他们一直从小玩到大的原因。
可是她今天意识到,段景泽这个人,他是不同的。
他一个人站着,不需要讨好或迎合,或者给任何人让步,那是一种绝对的高度,他们裴家在宁城打拼这么多年,还是差一步,却一直没法迈上去的那一步。
这种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呈现时,她感觉到更加激动了。
仿佛自己也即将到那个位置上去。
周围人都向他们这里主动迎上来,就连一向脾气爆,嘴巴又不饶人的何烟他爸,也跟着走上前来给段景泽敬酒。
“段总,您好......我是光华建筑的何光华,跟老裴他们家也是tຊ是世交了......这次你们要合作的度假村项目——”
他刚说到这里,段景泽的酒杯就收了回来。
他脸上还是笑着,但是语气却冷淡陌生了起来:“今天说好的不谈工作。”
“不是么裴总?”他转头问裴度。
这还是裴度第一次看到段景泽这么不给人面子的。
他接触下来,只觉得他向来都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的礼貌和客气,虽然背后都是一样的疏离,只是从不会下人的面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员工。
裴度意识到可能是惹了他的不快,立即将何光华拦开。
“抱歉段总,何叔叔他喝了点酒,请别往心里去。”
段景泽没有表态,但这番态度,已经是算是给何氏日后跟他合作可能判了死刑。
裴度也想不通段景泽跟何光华见都没见过,怎么他一句话就能惹得他这么生气,只是他乐见其成,也没有帮他说话的必要。
好在这短暂的小插曲也并未影响众人的兴致,除了何光华,恐怕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圈子里的人背后嗤笑一阵子。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庭院的角角落落里都亮起了灯,湖面开始升腾起一股水雾,不一会儿便弥漫开来。
弹奏的乐手们开始轻轻哼唱,音色清丽动人。
人陆陆续续也都到的差不多了。
这时裴度想起了什么,在示意父亲和妹妹招待好段景泽之后,便走到一旁拨通了郑南池的电话。
“怎么还没到?”
“快了,就在门口。”
郑南池的声音从门外和电话里一起传了过来。
裴度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果不其然,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郑南池的身影。
她身上是裴度为她挑的那条Elie Saab,粉色如珍珠贝壳的裙面,再举手投足间尽显流光溢彩,而胸前的剪裁如一只粉蝶正轻盈展翅。
裙子很适合她,轻松地将她的美貌呈现在众人面前。
见过没见过她的人都侧目去看他。
而看到她目光中只有自己,径直向着自己走来的时候。
他原本正因为她的迟来而心存不满,刚刚看到她的那一刻,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内心止不住的得意。
她还是他的所有物。
这很好。
裴度在交错汇聚的目光里,上前蛮横地拦住她的手,任她在自己旁边努力试图将手抽出来,他依旧不为所动。
“干什么你?”郑南池压低了声音,别扭地盯着他。
“你迟到了。”他道,“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在后头,带你去打个招呼,不要坏我的事。”
郑南池皱了下眉。
“我今天有工作,更何况你也没有提前告诉我......”
裴度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所以......到底你要我来见得到底是什么人?”
郑南池挣扎不得,只能认命。
裴度往裴老爷和段景泽的方向看去,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没在了人群中。
“等等你就知道了。”他没有细说,领着他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郑南池跟在他身边,默默低着头走了一段。
她似乎是认真酝酿了一下,猛地突兀地开口问道:“那个......医院的事情......是你帮我......”
裴度没有听清,以为她说上次聚餐的事情,随口反问:“嗯,怎么了?”
“哦......我是说......”
郑南池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本来只是打算听小梅的试着问问,所以得到答案的一时间也有些局促,别别扭扭地酝酿,“谢谢了......”
她不知道他最近怎么就转了性子,换做从前他可是从来不爱管这些琐碎的事情的。
可她还没来得仔细询问,就见裴夫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将二人堵在半道儿。
她看着郑南池今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心里就一阵烦,本来跟儿子答应好的,要好好跟她说话的承诺,当下也就忘在了脑后,过来对着郑南池就是一顿输出:“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完,连裴度也数落进去:“你也是的,还不叫她赶紧来帮忙,今天可是大事,我这头都忙得要晕过去了,等坏了你的事情,你可别来找我!”
“妈,是我叫江师傅接她去换个衣服过来,等下过去跟客人打个招呼,毕竟她是我老婆,在外也代表着我的面子......”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看她穿得那个样子......”裴夫人上下打量郑南池露出的锁骨和肩颈,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女人家,给你做好贤内助就可以了,至于跑出去抛头露面么......”
“再说了,那些都是重要的客人,她应付得来么......那里有你妹就行了,叫你老婆到后厨帮我看着佣人们......都这会儿了,一大堆事儿都还没搞定......”
郑南池看了裴度一眼。
他只是淡淡地对他母亲说了句:“知道了。”随后便松开了她,任由裴夫人像是拽小鸡似的把她领走。
郑南池无可奈何。
不过进屋之前,她还是向裴度的客人那群人之中轻轻瞥了一眼,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一晃而过。
她没有多想,转身跟上了裴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