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瞬间僵住。抓着薄被的手,揪紧到发白。我气得胸腔不断起伏,就差指着他破口大骂:“贺州衡,你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你知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记忆里。我妈为了我爸能安心在军区搞事业,无论怎么被奶奶磋磨,都没说过一个苦字。每次我爸的军装都被洗得干干净净,家里的琐事他从来不从操心。所以我爸才能一路高升。结果我妈一倒下,我的继母就进了门……这时,我爸面色无波,薄唇轻启:“她付出了什么,都和我无关。”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跌跌撞撞奔上去,摸到我妈额头上一手血时。
我眼前发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妈!妈你醒醒……”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强按下惊慌呼救:“快打120,快叫医院的人来啊!救救我妈……”
见真的出了事,围观的工人慌慌张张散去:“不是我干的,你找别人!”
姥姥和舅舅也趁乱跑走。
看着他们避之不及的样子,我眼前一阵阵发晕。
心肺都在痉挛。
一瞬间。
地上躺着的女人,和40年后我妈躺在棺材里沧桑冰冷的脸重合了。
我打了个寒战,泪流满面。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我,是我妈。
她声音虚弱,抬手来擦我脸上的泪:“别哭,我没事……”
看到她还能动能说话,我只觉力气又回来了,“妈你先别说话。”
我咬咬牙,抹了把眼睛,小心把我妈背到背上,急急忙忙往卫生所赶。
我妈很轻,背在背上像是没什么重量。
我心里满是后怕,不敢想要是没有我,我妈该怎么办。
接着又后知后觉想起,我没出生之前,我妈都是这样过的……
我满心酸涩,走得更加火急火燎。
二十分钟后,鞍邑卫生所。
消毒水特殊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我妈躺在病床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医生刚给我讲完注意事项,要我妈静养。
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接着,我爸气势汹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姥姥和舅舅。
舅舅哈腰赔笑:“江昔她就在这里面。”
他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在那颠倒黑白:“我和我老娘知道了昔姐儿被停职,就想接她回家休息休息好准备高考!”
“结果她不仅当着工人的面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还说你妈现在求着她嫁进门,我们管不着她……”
我妈面无血色。
我拿着药冲到我妈面前护着她:“你再污蔑江昔同志,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我爸黑沉的眼眸紧紧盯着病床上的我妈,声音也冷得仿佛六月飞雪。
“江昔,因为你导致厂里工人发生斗殴。”
“除你以外,还有三个工人受了伤,所以厂部最终决定,把你开除!”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嘲讽如刀。
“另外,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妈才会想让你做儿媳。”
“但现在我对你已经有了新的认知,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喜欢。”
我妈瞬间僵住。
抓着薄被的手,揪紧到发白。
我气得胸腔不断起伏,就差指着他破口大骂:“贺州衡,你怎么能这么伤她的心!你知不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
记忆里。
我妈为了我爸能安心在军区搞事业,无论怎么被奶奶磋磨,都没说过一个苦字。
每次我爸的军装都被洗得干干净净,家里的琐事他从来不从操心。
所以我爸才能一路高升。
结果我妈一倒下,我的继母就进了门……
这时,我爸面色无波,薄唇轻启:“她付出了什么,都和我无关。”
我气得浑身发抖。
医生却敲了敲病房门,“这里是卫生所,伤患需要休息!你们要闹去别的地方!”
我爸没再说话,收回眼神径直离开。
姥姥舅舅紧随其后。
临走时,姥姥还展示了手里的一个小荷包。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妈放钱的荷包!
他们去搜了我妈的屋子,拿走了她存下来的钱!
姥姥露出一个无耻的笑容:“昔姐儿,厂里没几个考生,不会给你们安排车的。”
又小声得意道:“亲家母不顺意,准考证也不会给你,你就别想自己去考试了。”
我的心顿时凉了。
我妈却躺在病床上虚弱地说了一声:“我不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