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妈妈的人生被他们几乎话就能决定?凭什么错的人明明不是妈妈,却要她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我忍无可忍,大声反驳他们的话:“tຊ江昔才没有撒谎!也没有造谣!”我一句一句反驳过去,可那些非议实在是太多了,我再长八张嘴也说不完!在场的所有人都默认了妈妈有错!我妈疲惫拦住了我:“他们不会听的。”她白着脸,眼眶红得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我们回去吧。”我们迎着各异的目光走出人群,回到妈妈分配的宿舍里。
停职……
我妈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紧紧握着我的手,似乎想要汲取力量。
厂部领导还在继续:“江昔同志,你就先回去反省一段时间吧。”
话落,他就要走。
我睁大了眼睛,急忙拽住领导:“领导,江昔的准考证真的不在她自己手里!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
我妈已经没了准考证,要是再没了工作。
她该怎么活?她才十八岁……
我爸却反唇相讥:“刚刚在邮局,邮差同志都指证是她自己拿走了准考证。”
他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厌恶翻涌:“江昔同志之前或许不会做这样的事,一切都是从你出现开始的。”
“是你,给她带来的不幸。”
他声音冷得像是寒冬腊月:“你抵赖也没用。”
我脸上血色顿失。
脑里反反复复都是我妈受苦的那些年。
明明她可以随军,却被我爸拒绝。
冬天她背着我,用冰冷的自来水洗衣服,双手被冻得生疮……
最后,我又想起她去世后,那张苍白的脸。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心痛的紧紧揪在一起。
我妈抓着我的手握紧了,她把我护在身后,“贺州衡,我不准你这样说她!”
“我的准考证真的在你妈手里……”我妈的声音干涩,“如果我不和你结婚,她就不让我去参加高考……”
“江昔,够了!明明昨天拒绝我的人是你,现在你为了嫁给我,又不惜说出这种污蔑我妈的话来?”
我爸厉声打断。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失望:“江昔,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你想拒绝就拒绝、想嫁就嫁?”
“贺州衡,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摇头,水润的眼眸里带着难过。
我看着我妈发红的眼眶,心痛到像是被人狠捅了几刀。
其实,我知道我妈喜欢我爸。
以前每次到了我爸放假回家的时候,我妈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她会一大早就起床,换上最好的衣裙,拉着我去漆黑的路口接我爸。
哪怕我爸对她没有好脸色,她也不在意,为我爸忙前忙后……
我每次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我妈只摸着我的头说:“乖,等你以后喜欢上一个人就知道了。”
……
不知不觉间,我爸和领导已经走了。
我妈的停职告示也很快就贴到了通告牌上。
【鉴于江昔同志的思想作风问题,厂部将暂时对工人江昔同志作出停职处理!即日起停止工作,调离岗位,期限不定。】
通告牌前熙熙攘攘,议论声几乎把我们淹没。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的高考证丢了?”
“嗨!还不是那江昔在自导自演!她自己考不上大学,就撒谎丢了准考证,然后造谣嫁祸给贺团长的妈妈!不要脸!”
“我看到领导说话的时候她还不服呢,脸皮真厚!这样作风不正的人就该开除!”
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笼罩而来,恍若囚笼。
我妈面无血色。
我以前只知道我妈的准考证被偷,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令人作呕!
凭什么妈妈的人生被他们几乎话就能决定?
凭什么错的人明明不是妈妈,却要她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我忍无可忍,大声反驳他们的话:“tຊ江昔才没有撒谎!也没有造谣!”
我一句一句反驳过去,可那些非议实在是太多了,我再长八张嘴也说不完!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认了妈妈有错!
我妈疲惫拦住了我:“他们不会听的。”
她白着脸,眼眶红得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我们回去吧。”
我们迎着各异的目光走出人群,回到妈妈分配的宿舍里。
可透过窗户还是能看到,厂里的人都在朝着通告牌聚集。
我深呼吸几下,干脆关上了窗户拉紧窗帘!
而我妈平静又麻木坐在床上,似乎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哐哐哐!”房门突然被大力敲响!
我深吸气打开门,就看见姥姥和一个瘦高的赖子。
我妈脸色一变:“妈,哥,你们来干什么?”
而我舅一看到妈妈,伸出手不由分说就要拽着她走:“妹子,你赶紧和哥哥我回去!”
“人家贺老太太不嫌弃你没了工作,你现在回去就能和贺州衡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