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她竟然识破了他的计划,还不顾他和国公府的颜面,当众揭穿。越想,顾瑾轩越怒火中烧,同时,也有些寒凉。这个女人,竟然全无为孩子思虑,难道不知,他丢脸,就是国公府丢脸,那她那些孩子能有好?!想到这里,他愤而转身看向她,目光直直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丝细微表情变化,怒声呵斥,“夫人,夫妻感情十几载,我们夫妻之间该有的信任,我不信夫人,不信为夫,反而信那些故意造谣离间我们的宵小?!”说着,他又是一副哀伤无奈痛心的样子,放声吼道,“我虽然不知究竟是谁要这么害我国公府,可我顾瑾轩,堂堂镇国公,敢对天发誓,我
顾瑾轩也没想到恶奴竟然真的有胆子把他筹谋的事情说出来,一时间,又气又怒,想反驳,却被淹没在百姓的悠悠之口下。
若是以前,百姓或许还会有所怀疑,可刚出了之前的事情,大家早就对这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国公嗤之以鼻。
何况刚才国公隐在人群里,眼睁睁看着国公夫人被恶仆中伤,却始终不曾出面,这会牵连出他是幕后主使,才忙不迭出来辩驳。
这莫不是太巧合了?!
再说,一个小小掌柜,哪儿有胆量公然诽谤国公夫人,自然是有人给他背后撑腰。
眼看大家用“道貌岸然”“伪君子”“丧良心”等话跟他挂上,顾瑾轩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出了灵堂的事情,和他马上风,以及被刘阿四说出他要毒杀妻儿的事情,他就已经颜面不保。
再愚钝,他也明白这背后有姜浅的手笔。
亏的他伪装了十几年,原以为早就把那个女人宠成了完全信服他的恋爱脑,可没想到,她竟然不仅没有如他所愿对他唯命是从,反而隐隐有壮士断腕,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架势。
他怎么能容?!
国公府早就已经没落了,当年他刚穿来,本以为到了这古代,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却没想到竟然接手一个烂摊子,他当机立断,摒弃了原主心心念念的女子,娶了原本有过口头婚约的姜浅。
那会姜家隐隐有荣升之象,姜浅又是姜家精心培养的后宅主母的不二人选,而且两人原本就有婚约,只是之前原主因为别的女子,退了这门亲事。
他为了让姜家同意亲事,甚至对他感激,还设计姜浅名声。
十几年过去,姜家和姜浅从未怀疑过。
他以为旧计重施,也会万无一失。
只要姜浅名声也有了污点,就会跟过去一样,对他唯命是从。
他假意哄她,说些好话,一切就能回到正轨,按照他之前的盘算,让颦儿夫入府,再缓缓图谋。
可没想到,她竟然识破了他的计划,还不顾他和国公府的颜面,当众揭穿。
越想,顾瑾轩越怒火中烧,同时,也有些寒凉。
这个女人,竟然全无为孩子思虑,难道不知,他丢脸,就是国公府丢脸,那她那些孩子能有好?!
想到这里,他愤而转身看向她,目光直直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丝细微表情变化,怒声呵斥,“夫人,夫妻感情十几载,我们夫妻之间该有的信任,我不信夫人,不信为夫,反而信那些故意造谣离间我们的宵小?!”
说着,他又是一副哀伤无奈痛心的样子,放声吼道,“我虽然不知究竟是谁要这么害我国公府,可我顾瑾轩,堂堂镇国公,敢对天发誓,我对夫人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二心,今日地事情我全然不知啊…”
说着,他又往前一步,逼到姜浅身前,“夫人,我知道之前的事情,让你对我有误会,我可以解释…”
姜浅嘴角勾起一抹嗤笑,不动声色扫了顾瑾轩两眼。
夫妻十几载,两人互相算计,还要在人前上演情深,可真是唏嘘。
可他既然非要演,那她就勉强配合。
“夫君但说无妨。”
顾瑾轩面色一凛,显然没想到姜浅还真的要让他说。
一时间进退两难,却不得不拉下脸,继续,“我承认,那柳氏不是淮之地女人,她,她其实是我的,可我也是被人所害,当日我被人设计,中了药,是柳氏救了我,为我自身解毒,后来又有了身孕,我想过把她安顿在外面,可是她却执意要个名分,还非要在淮之出殡那日,我实在是担心夫人知道了…
没办法,我才说她是淮之地…原本想着让她先进府,再一点点告诉夫人,可没想到夫人聪慧,竟然当场拆穿,我只好先把她安顿…”
姜浅但笑不语。
周围人已经完全懵了。
虽然早就知道柳氏跟顾瑾轩的关系,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且两人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不少人觉得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平常,何况国公爷十几年都只有国公夫人一人,加之当初也是情非得已,当日也是怕柳氏闹腾,才不得已先安抚,倒是也算情非得已。
顾瑾轩闻言,原本还有些担心的脸色已经逐渐舒缓。
这里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他过去就是太给姜氏脸了,当初就应该直接把柳氏带回来,先做个贵妾,再说。
也不会有如今的事情了。
想着,顾瑾轩脸上隐隐浮现出得意来。
姜浅强忍作呕,轻咳打断议论声,上前,迎着顾瑾轩的视线,“就算灵堂的事你情非得已,可你在儿子丧期未过,明知道我伤心欲绝,不留在府里,却跟柳氏白日宣淫,还弄的人尽皆知,让我和孩子们被嘲笑,难不成国公爷想说,你是思子心切,无处化解哀伤,只能把一腔哀伤,转到旁的女人身上?!”
此话一出,顿时一阵哄笑。
原本还觉得顾瑾轩有些道理的,顿时忍不住对他露出鄙夷来。
“你?!”
顾瑾轩脸色一僵,手不自由的攥紧。
“还有,孩子们亲耳听见你跟柳氏合谋,要一点点毒杀除掉我们,刘阿四无意中听到,被你带着侍卫满大街追杀,难不成也是误会?!”
姜浅一边说一边对他挑衅,“国公爷,如果你能把这些都解释清楚,那我就相信今日地事情跟你无关?!”
“我,我说了都是误会,夫妻…”
“夫妻十几载,你一句误会,就说都不是真的,国公爷,如果只凭一句误会,就可以当一切没发生,那要刑部何用,要公堂何用,要大理寺何用,我今日杀人,是不是也可以说只是误会,大家都是人,难道就不能信我一次?!”
姜浅字字珠玑,直接砸醒了之前还觉得可能真有误会的人。
“你,你简直冥顽不灵,姜浅,我可真是看错了你,我以为你贤良淑德,我们夫妻…”
“我也没想到国公爷也并非我所看到的,我终究是错付了…至于贤良淑德,如果要我明知道枕边人是饿狼,要把我们母子蚕食殆尽,却让我装不知,那我就不贤良淑德了又如何?!”
一字一句,直接把顾瑾轩地脸面拉到地上摩擦。
有清醒过来的百姓,立即拿起筐子篮子里的鸡蛋蔬菜,就对着顾瑾轩砸过去。
“呸,还国公,亏我以为你是京城男子楷模,没想到竟然是道貌岸然,我砸死你…”
“别人只是三妻四妾,你却想把妻儿弄死,你怎么不去死…“
顾瑾轩被砸懵了,等反应过来,身上已经狼狈至极。
恶狠狠看了姜浅一眼,还要说什么,却看到姜浅闭上眼,扶着头,似乎是要晕厥。
“夫人,您没事吧?!”有机灵的小丫头立即上前,顿时把周围百姓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国公夫人是好人,施粥布施,从来亲力亲为,反倒是这位道貌岸然的国公,我从未见他布施一次,可好名声却都被他占了去,现在,还要把对我们百姓有恩的国公夫人气到晕厥,咱们帮国公夫人打死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有人带头,很快有人响应,很快,顾瑾轩便被群情激愤的百姓打的抱头鼠窜,只能狼狈离开。
姜浅本想一晕了之,可没想到百姓如此帮她,摇摇欲坠之际,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可我仍会记挂大家的仗义执言…”
此话勾起不少女人的同理心,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多少女子,都身不由己。
平头百姓如此,国公夫人亦如此。
就算被枕边人欺骗设计,明知道他包藏祸心,却还要必须在一个锅里烂掉。
“夫人,您要为自己和公子小姐博一条路,也要为我辈做个楷模…“
此话一出,不少女子附和。
倘若明知道国公要害夫人和府里公子小姐,国公夫人该必须要忍气吞声,那世道怎么算公允?!
国公夫人尚且如此,其他女子又当如何?!
姜浅看到顾瑾轩苦心孤诣设计她,想让她名声扫地,最后却被她利用,可真是大快人心。
“我,我再想想,国公爷兴许只是被…”
“夫人,您不为自己,也要为公子小姐,有每天都算计地枕边人,若是哪天夫人和公子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去登闻鼓前喊冤…”
还未走远的顾瑾轩闻言,彻底懵了。
他想不通,怎么事情就会变成这样。
…
回到国公府,姜浅笑弯了腰。
她都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如此,只怕顾瑾轩也不敢轻易让她和孩子们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