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道:“死者姓名孟祯,是北城缉毒支队派遣去犯罪集团的卧底警察,年龄二十九岁,身高187左右,死亡时间72小时,致命伤是头骨一处钝击凹陷……”师兄后面的话我听得迷迷糊糊,耳中嗡鸣作响。“如宁……你冷静一点,要不我给你申请退出这个案子吧。”“只是故人的尸体而已……我可以的。”我装作满不在乎,尾音却不自觉颤抖。许是在自欺欺人,许是怨孟祯当初隐瞒着我,欺骗我,最后不告而别。宋河此次还带来了一份视频,记录了孟祯在死前的72个小时,所经受的惨绝人寰的折磨。
我曾以为,我和孟祯只是分手,至少两人都还过着自己的生活。
却没想到,酒吧那一夜竟是永别。
我死死盯着孟祯的脸,伸手颤颤想去触碰,只觉灰白面容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刻,我本以为我会痛苦、会绝望、会呐喊咆哮,但我没有,心脏剧烈的疼痛之后,突然恢复了平静,迫使我去接受眼前的事实。
解剖室的门被两人推开,两名缉毒大队的警员走了进来。
我循声看去,一瞬愣住。
“宋河?”
他是孟祯曾经关系最好的室友,也是在孟祯离开后,在我面前大肆抱怨他放弃前程自甘堕落的人。
时间流转,往事历历在目,清晰地竟好像就在昨日。
“沈同……沈医生,好久不见。”宋河向我伸出手。
我摘下手套和他握手,嗓音干哑:“好久不见。”
与此同时,我发现了他左臂袖口内空荡荡,心猛地一颤。
我们沉默着彼此对视良久。
宋河看向解剖台,眼圈泛红,迟疑许久才将话从喉间挤出。
“节哀……”
话落,我鼻尖猛地酸涩,口罩下的唇张了又张,声音嘶哑:“真的是……”
宋河沉重点头。
五年来我内心的不确定都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我死死咬着唇,用力吸鼻,不让眼泪落下。
可我所有的肌肉都在战栗,心脏像被刀子捅进,锋利的锐痛贯穿全身。
“怎么会?”
宋河还想说什么,师兄已经和另一位警察交接了报告走来。
他沉声道:“死者姓名孟祯,是北城缉毒支队派遣去犯罪集团的卧底警察,年龄二十九岁,身高187左右,死亡时间72小时,致命伤是头骨一处钝击凹陷……”
师兄后面的话我听得迷迷糊糊,耳中嗡鸣作响。
“如宁……你冷静一点,要不我给你申请退出这个案子吧。”
“只是故人的尸体而已……我可以的。”
我装作满不在乎,尾音却不自觉颤抖。
许是在自欺欺人,许是怨孟祯当初隐瞒着我,欺骗我,最后不告而别。
宋河此次还带来了一份视频,记录了孟祯在死前的72个小时,所经受的惨绝人寰的折磨。
那些毒贩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他,拿着锤子敲断他的骨头,用火炙烤着他,不断反复砸他的脸,甚至有数条猎犬撕咬他……在经受折磨间,毒贩给孟祯注射了大量兴奋剂,让他没办法疼晕过去,直到被活活折磨至死。
毒贩在孟祯身上没有找到隐藏的重要情报,于是将他残忍分尸,向中方无能而卑鄙地发泄。
身为法医,我清楚地明白孟祯身上每一处伤痕是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可越是去想,心便越受煎熬。
“孟祯全程一声不吭,眼泪也不曾流一滴。”
“可他,一定很疼。”
我看完了视频,心里明明痛到窒息,却根本哭不出来。
原来人再难过到极致时,情绪就像被突然抽离了一样,连宣泄也做不到。
宋河拿走了报告和记录,离开对我说:“沈医生,医院有人想见你,是孟祯的搭档。”
我应着,换下工作服后去见了他口中的人。
……
医院307病房内,五年前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她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周身缠着绷带,双腿截肢,骨瘦如柴。
她说:“孟祯的未婚妻吧……好久不见。”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
我呼吸一窒,认出了眼前的女人。
她正是当初在那酒吧外,用纸巾侮辱我,将我气哭的女人。
她也是警察,是与孟祯一同卧底五年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