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自大了!‘嘭’地一声。潘牧宸猛然一拳砸在门扉上,却是红了眼眶。凉风侵袭,吹动额前发丝,潘牧宸微微一怔,渐渐冷静下来。“你有没有看到那伙人往哪去了?”他强压下心乱如麻,问道。副官仔细回想了片刻,也只能模糊道:“当时情势太混乱了,大概是往北边的金城银行方向去了。”“北边……”潘牧宸低声念道,紧攥着那一方手帕,心存一丝侥幸。潘牧宸闭了闭眼,只觉心烦意乱,寒声下令:“沿路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
骤雨未歇,潘牧宸只觉冷意刺骨,脑中嗡鸣一片。
一切的声音都仿佛被裹了层水,听不真切,渐渐地将心也淹没。
“你说什么?”潘牧宸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接过那方染血的手帕,上面的刺绣早已被殷红的血迹浸透,深深刺痛着他的双眼。
恐慌和震怒齐齐漫涌上心头,难以自控。
“从区区一个侦缉队手里都抢不回一个人吗!?”
潘牧宸几乎要克制不住胸腔内压抑的怒火。
副官低着头,像是又愧又惧,不敢对视上潘牧宸此刻愠怒的双眼,只得低声道:“除了侦缉队,还有另一伙人马,身份不明……”
潘牧宸心头猛跳,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还会有第三伙势力在暗处。
是他太自大了!
‘嘭’地一声。
潘牧宸猛然一拳砸在门扉上,却是红了眼眶。
凉风侵袭,吹动额前发丝,潘牧宸微微一怔,渐渐冷静下来。
“你有没有看到那伙人往哪去了?”他强压下心乱如麻,问道。
副官仔细回想了片刻,也只能模糊道:“当时情势太混乱了,大概是往北边的金城银行方向去了。”
“北边……”潘牧宸低声念道,紧攥着那一方手帕,心存一丝侥幸。
潘牧宸闭了闭眼,只觉心烦意乱,寒声下令:“沿路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副官应声退了出去。
静谧之处只闻雨声,潘牧宸独自一人穿过亭廊,走回了宋抒清的院子。
行走间是他不曾察觉的失魂落魄。
他坐在主位椅上,翻看着手边宋抒清常翻阅的诗集。
时而一旁还会特意标有批注。
其中一个赤色标注正写着:“希望女子真正自由,真正平等。”
然而上面所圈画的所有思想追求,归根究底,都紧紧相关于民主、科学与自由。
原来她也并不是不懂,原来她也并非因循守旧。
直到这一刻,潘牧宸才深刻明白过来。
旧时代加诸在宋抒清身上的是一道枷锁,锁住了她的身体,却锁不住她渴望自由的灵魂,渴望平等的心。
是自己一直以来都看轻她了。
“夫人,报社今日不收……”玉梅匆匆赶来,话到一半骤然收声,抬头看向正坐主位的潘牧宸,手中的信件脱手落地。
“捡起来。”潘牧宸蹙着眉,冷沉着脸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是夫人写给报社的诗刊……”玉梅小心翼翼地说着,连忙将信件捡起来。
“拿过来。”
玉梅轻轻摇了摇头,死死抱着怀里的信件,有些六神无主。
潘牧宸抬眼看她:“别让本帅说第二遍。”
玉梅顿时瑟缩了一下,这才颤着手递给潘牧宸,却还不忘为宋抒清求情。
“夫人只是气不过才写下这些的,少帅……”
然而潘牧宸缓缓展开,却不似她想象中那般暴怒。
反而浅浅勾起一丝笑意。
“你说,这些都是夫人写的?”潘牧宸声音依旧冷淡,却不见多少怒火,眼底流露出的,甚至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玉梅这才沉了沉心:“夫人每回写完都会托我拿去报社。”
潘牧宸反复翻看着信件上所写的檄文,字迹是娟丽秀雅的风骨,内容却是字字诛心的铁骨。
半晌,潘牧宸的目光驻足在落款的名字上——宋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