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溪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默默地端着走到了陈老太太的面前。就在陈老太太准备伸手接的时候,她吹了吹送进了自己的嘴里。鸡汤香气四溢,陈老太太向来能屈能伸,也不矫情,自己快步走到餐桌上,就见属于她的那份鸡汤早都已经盛好了。严家宝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就听说了她娘在庄家大闹一场的事儿,立刻忙不迭地就跑过来了。“娘,你快跟我回去,人家都说是我不孝顺不愿意养你呢!”大越国以孝道治天下,哪怕是泼皮无赖,也不敢不孝顺赡养自己的爹娘。
陈氏老太太干嚎了很久,见周围人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人理会她,她终于嚎不下去了。
自己爬起来喝了一口水,坐在凳子上大喘气。
毕竟年纪大了,撒泼打滚这一套,也还是很消耗体力的。
严清溪从厨房端出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默默地端着走到了陈老太太的面前。
就在陈老太太准备伸手接的时候,她吹了吹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鸡汤香气四溢,陈老太太向来能屈能伸,也不矫情,自己快步走到餐桌上,就见属于她的那份鸡汤早都已经盛好了。
严家宝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就听说了她娘在庄家大闹一场的事儿,立刻忙不迭地就跑过来了。
“娘,你快跟我回去,人家都说是我不孝顺不愿意养你呢!”
大越国以孝道治天下,哪怕是泼皮无赖,也不敢不孝顺赡养自己的爹娘。
严家宝虽然是个巨婴,但在这种会挨板子的大事上,还是很敏感的,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庄家,把陈老太太给带走了。
一同带走的,还有留着第二天煮馄饨要用的大半锅鸡汤。
“娘不就是在你家住几天吗,你竟然就到处宣扬我不孝顺,严清溪你真是好样的,咱们姐弟一场,你就这么埋汰我,你给我等着!”
严清溪缓缓快快地应了一声:“好嘞,我等着你早点把汤盆给我送回来,我明个儿早上还等着用呢!”
什么狠话?
她才不在意。
严家宝脚下一滑,扶着陈老太太的身子差点摔了。
回到自己的家,严家宝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抱怨着:“娘您可真是,怎么就不知道想点聪明法子呢!你说你把人家屋子翻成那样,谁能看不明白咋回事儿?以后再想让大姐帮忙,她还能答应吗?”
陈老太太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梗着脖子道:“她敢不帮!”
“她现在不就没帮吗?”
说起这个严家宝就觉得生气,要不是知道大姐有钱,他也不能把牛、逼吹出去,跟媒人说,区区那点彩礼钱都是小意思,现在好了,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要不找二姐拿点?”严家宝又把主意打到了严清莲的身上。
陈老太太摇头:“她比不得你大姐,家里穷得叮当响,她公公婆婆那对老不死的,一天天的吃药都花了不少钱。”
母子俩同样沉默了下来,突然,严家宝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娘,钱不是都在我大姐身上吗,我知道怎么能拿到了!”
“怎么拿?”
严家宝奸诈一笑,凑到陈老太太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陈老太太捂住了心口,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
第二天,陈老太太又腆着老脸回到了庄家。
不过这次倒是老实了许多。
不再嚷嚷着让严清溪帮严家宝了,却反倒摆起了老太太的谱,一会儿指使严清溪去倒水,一会儿指使关招娣去扫地。
但凡看见庄家三兄弟做点什么,陈老太太就立刻呵斥一声:“谁让你们动的,外孙媳妇你去,男人在家那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种扫地喂鸡的事儿,咱们能让男人干呢?”
说完,她还扭头看向严清溪:“是吧?”
关招娣月份不小了,时常腰酸背痛,她扶着自己的腰站起来,脸上带着痛色。
严清溪伸手拉住她:“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让庄杨去。”
关招娣诧异地抬起头。
她还没说话,陈老太太就急忙摆手:“不行,庄杨是个爷们!”
庄杨已经站了起来,他挺直了脊背:“对啊!”
严清溪唇角勾起,讥讽地瞥向庄杨:“就你?还爷们?”
毫不留情地贬低和嘲讽,让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庄杨瞬间红了眼睛。
“娘……”
严清溪叹一口气,其实拍了拍庄杨的肩膀,正色道:“真正的爷们儿,是能为自己的妻儿遮风挡雨,而不是两腿一叉,比别人多个点,你就是爷们了,听懂了吗?”
庄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严清溪看了一眼扫把:“去吧。仔细想想,你作为一个男人,作为我的儿子,你妻子的丈夫,你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庄杨不懂,但他听话。
关招娣的眼中却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芒。
她悄悄注视着严清溪,手不觉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娘真的变了。
可等严清溪转过头来,她还是本能地垂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天吃饭的时候,陈老太太却突然捂着肚子嚷嚷着不舒服:“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怎么了?是肚子疼吗?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陈老太太摆手:“不用,可能就是岔气了,一会儿就好,你们给我留一碗鸡肉,我一会儿好了吃。”
众人也没有多想,把鸡腿给陈老太太盛出来一个,放在一旁盖了起来,免得凉得太快。
哪怕最近的日子过得好了一点,隔三差五就能有鸡肉吃,有鸡汤喝,可依旧用不上三分钟,整个饭桌上的一切就会被所有人洗劫一空。
今日也不例外。
少吃了一碗的庄松冲着多吃了一碗的庄杨翻白眼:“大哥你抢什么?”
庄杨假装没听见,抱着饭碗一口闷掉。
干饭这种事,他从来当仁不让。
以前是娘亲多给他盛一碗,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至于老二,庄杨放下饭碗,抹了抹嘴巴,不屑地看向庄松,眼神仿佛在说,娘只是短暂地爱了一下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别忘了,我才是老大。
庄松意会,垂下眼睛。
庄杨勾了勾唇,得意洋洋,转头对关招娣问:“今天的鸡汤你放啥了,怎么感觉一股怪味?”
陈老太太紧张起来,揪着自己衣摆地手不觉用力到泛白。
“诶,我也觉得好像味道不太对,娘,您觉得呢?会不会影响咱们明天卖馄饨?”庄松问道。
关招娣急忙解释:“汤是我和娘一起熬的,就是照着以前的方法做的。”
其实她心中也疑惑,今天的味道确实有点不对。
严清溪皱了皱眉,还没想出来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突然感觉头有点疼。
她抬手抚了一下脑袋,易振眩晕感随即出现。
很快,喝汤最多的庄杨就噗通一声,直接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卧槽,食物中毒?
这个念头刚从严清溪的脑子里冒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一黑就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庄松第一时间去搀扶严清溪:“娘!大哥!老三,老三快去叫大夫!”
庄桦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最后却扶着大门,一点点地倒下了。
关招娣也是突然眼前一黑就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没有晕过去,她刚刚摔得不轻,此刻整个肚子都泛起了绞痛。
“啊!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