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的?真有人买?”“嗯呐,大家都说好吃。”“卖多少钱一碗?”“八文钱。”陈老太太只觉得不真实,连连感叹:“就这么一碗破馄饨,她敢卖八文?还真有冤大头买?你们不会所有人都合起伙来诓我吧?”“您爱信不信!”庄杨嘴角高高翘着,脸上的得意神情不似作假。陈老太太这才注意看,庄家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着的。看来,是真让严清溪这个不孝顺的东西挣到钱了!
牛车上,关招娣下意识搂紧了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她婆婆又怎么了,上一刻还喜笑颜开,突然之间就整个人往车上一趟,双眼一闭,好似……晕死了过去似的。
严清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家了。
她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给刘伯算作来回的车费,三兄弟默契地把车上的锅碗瓢盆往院子里搬。
刘伯乐呵呵地问了一句:“明个还坐车不?明个大义乡小集。”
严清溪赢了一声:“去,明个一早您早点过来。”
“好说好说。”刘伯乐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抬头就看见了陈老太太一脸怒气地站在大门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摆了摆手,牵着牛车走了。
“娘。”
“姥姥。”
严清溪带着几个儿子,都和陈老太太打了招呼。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卖不掉,没人买?”陈老太太张嘴就让人讨厌。
严清溪根本就不想搭理,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早知道她嘴这么臭,她刚刚连招呼都不应该打。
关招娣客客气气地回答了陈老太太的话:“都卖完了,生意挺好的,刚摆上摊子一个多时辰就全都卖光了。”
陈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真的?真有人买?”
“嗯呐,大家都说好吃。”
“卖多少钱一碗?”
“八文钱。”
陈老太太只觉得不真实,连连感叹:“就这么一碗破馄饨,她敢卖八文?还真有冤大头买?你们不会所有人都合起伙来诓我吧?”
“您爱信不信!”
庄杨嘴角高高翘着,脸上的得意神情不似作假。
陈老太太这才注意看,庄家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着的。
看来,是真让严清溪这个不孝顺的东西挣到钱了!
陈老太太能屈能伸,立马就找到了严清溪,拉着她的手一顿苦口婆心地劝说,从她小时候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说到了现在她挣钱了就应该孝顺她。
严清溪可不吃她这一套,闭着眼睛都能精准的猜出她下一句说什么。
毕竟这种套路,原主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老大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严清溪很是孝顺地回答:“娘您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您一口饭吃,您养我小,我肯定会养您老,您要是觉得在严家宝那住的不舒心,您从今往后就住在我这,我三个儿子绝对不敢多说一句话。”
管她吃,管她住,替她养老送终都没有问题。
但要钱,是绝对没有的。
陈老太太怔了怔,看着眼前闺女的笑脸,突然脸色就变了,她一把推开严清溪:“我就让你给我点钱,谁想跟你一起吃一起住,我有儿子!”
严清溪也不恼,转身出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严清溪依旧是一大早带全家人出门,各个城镇的大集小集的来回赶。
晚上回来时,买鸡杀鸡熬鸡汤。
很快,整个摘云岭都知道庄家老太太带着全家买馄饨,生意做得还有模有样的这件事儿了。
看着严清溪一家又坐着牛车走了,村头大榕树下的老太太小媳妇们就忍不住开始唠嗑了。
“真香啊,昨个晚上我又闻见庄家炖鸡汤的味道了,香的我家孩子半夜都不睡觉,这个闹呦!”
“你们说一只鸡得多少钱,庄家婶子敢这么花啊,就她做得那馄饨,能不能把买鸡的钱挣回来都难说啊!”
“还天天让刘伯的牛车接送,我听说一天就十文钱呢,他们挣没挣到钱我不知道,但刘伯可是没少挣。”
牛二一早上起来挣觉得无所事事,嘴里叼着一根抠牙用的小树枝,听着大家说话,只觉得心里痒得难受。
庄杨这蠢秀才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没带他娘去拜大神?
他都快等不及了。
同样等不及的人还有陈老太太。
这天等严清溪他们都走了后,陈老太太就锁上了大门,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径直冲着严清溪的屋子就去了。
这几天她已经观察过了,严清溪每天回来都是把钱袋子往自己屋子里藏。
她倒要看看,她究竟藏了多少钱。
陈老太太先翻了被褥,没有找到,又翻了装衣服的一口红箱子,也没有找到。
“还能放到哪儿去呢?”
陈老太太撅着身子,恨不能把这间不大的屋子翻个底朝天,就连炕上的席子都掀开来看,忙得浑身冒汗,却依旧一无所获。
而此时的严清溪已经到了钱庄的门口。
她把一袋子已经串号的铜钱放在柜台上,客客气气地说道:“麻烦掌柜的帮我换成银子。”
铜钱太多,实在不好虽然携带,还是换成银子方便些。
换好了钱,她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又在满姑镇上转了转。
看见一家装潢很不错的饭馆门前贴了一张告示,严清溪就凑了过去。
反正馄饨摊那还有三个儿子和儿媳妇在,如今大家也都越来越熟悉,配合得也越来越默契,她不在也不影响什么。
反正她的包馄饨手艺,也都已经传给了关招娣。
关招娣不负所望,三个兄弟手忙脚乱的时候,全靠她一个人掌握大局,一个顾客都不落,先来后到记得住,哪位客人先付了钱,哪位客人还没有付钱,她是一个也没有看错过。
当天晚上回去时候,还得到了严清溪的真心称赞。
被夸了好多次的关招娣,已经不慌了,至少表面上不慌了,她笑着低下头:“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严清溪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生意越做越大,虽说开局不利,但她是个乐观的人,如今这一世,无痛当娘有三个大儿子,还有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儿媳妇,这日子也还是有盼头的。
思及此,她嘴里就开始哼起了小歌。
直到马车回到家,严清溪的美好的心情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了。
“家里遭贼了?”
看着满地狼藉,庄杨下意识开口。
而庄松的目光却缓缓飘向了陈老太太:“姥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陈老太太撇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