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从家里出来前,邵京华煞有介事地帮她挑衣服,就好似两个人要去度蜜月一样,她问他:“我穿什么好呢?”邵京华就会说你穿什么都好看。楠伊笑他敷衍得不走心:“你不是说我瘦得跟猴子一样。”邵京华挑着眉:“这种旧账也要翻。”楠伊故作姿态:“那今天你选,你选什么我穿什么。”楠伊只有在他面前,才是骄纵放肆的,邵京华就很受用的,给她挑了件宝石蓝色的吊带收腰长裙,露出白皙颀长的脖颈,和诱人的锁骨,端庄和美艳在她身上从不相冲。
初秋的北川,艳阳高悬,红枫绿柳。
她还记得从家里出来前,邵京华煞有介事地帮她挑衣服,就好似两个人要去度蜜月一样,她问他:“我穿什么好呢?”
邵京华就会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楠伊笑他敷衍得不走心:“你不是说我瘦得跟猴子一样。”
邵京华挑着眉:“这种旧账也要翻。”
楠伊故作姿态:“那今天你选,你选什么我穿什么。”
楠伊只有在他面前,才是骄纵放肆的,邵京华就很受用的,给她挑了件宝石蓝色的吊带收腰长裙,露出白皙颀长的脖颈,和诱人的锁骨,端庄和美艳在她身上从不相冲。
现在的楠伊在外人面前,早已是能独当一面的成功人士,无需过分点缀,学术浇灌出来的底气,自带侵人的凛色。外科大夫这样的岗位只要你花点心思,就会有很多资源扑着找上门。偏偏她不是何蕊,完全省略了趋炎附势这种消耗心性的事情。
可以说这气场,清高得得天独厚,却是汪承安最讨厌的样子。
京郊的天,仿佛格外高,远山苍紫,山路迤逦,陆辰生弄的这个地方确实不错。
对于楠伊来说,这样的风景已然足够美了,对讲机里的汪承安却说:“郑大夫什么时候腾出时间,咱们到云南走一走,总好过这穷山恶水。”
楠伊不答,感觉人心不足,贪婪无止。
还没等夜色降临,山间腾起薄冥,汪承安就给每个房间打电话,召唤所有人到楼下的餐厅吃饭,随后便是夜里的节目。
邵京华临时想起些事要找汪承安聊,看楠伊还在化妆,拍拍她的臀,告诉她自己先去,让她可以去承安那找自己。
楠伊也只是随便化了淡妆,很快结束下楼找邵京华。
他们和汪承安不住在一个楼层,电梯在终点打开的时候,楠伊第一次见到了何妍。
起初楠伊把何妍当成这层的游客,直到两个人都在了汪承安房间的门口,她才认真打量了眼前的女孩。
何妍给楠伊的印象不太一样,她眼神中带点拘谨,像所有初涉名利场的姑娘,有窥视,也有好奇,却不是刻意讨好的顺从。
她站在套房门前跟何妍微微点头,试问:“你找汪总?”
何妍的眼里有戒备,甚至猜疑,楠伊马上领悟,笑笑说:“他和邵董谈事呢。”
何妍才算轻柔地笑了,半遮掩的房门,屋里的谈话声在听见女孩子的声音时停止了,可是为时已晚,楠伊就这样带着何妍推门走了进来,厚重的暖色地毯吞没了一切声响。
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孩,头发半湿着,披着浴袍从主卧外的公共卫生间走了出来,那件穿得不怎么规整的浴袍,完全遮不住乍现的春光。
这间套房挺大的,外间是会客厅,左侧是卧房,右侧是书房,邵京华和汪承安就在书房里,聊着国际股市的事情。
邵京华听见楠伊声音后立即起身走了出来,拉住她的手:“走,咱们先回去。”
其实他是不想楠伊看见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当他看见杵在那的何妍也是一愣,转念就猜到是承安在胡闹。
汪承安好整以暇地重新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里,妖娆的姑娘钻回卧房换衣服去了,何妍就僵直地站在那,一动没动,面上的表情都是木的,白色的针织长裙,清透干净,此刻却是凄切惨白。
这局面,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分明,楠伊感觉自己要炸了:“汪承安,你是种猪吗?!你能不能干点人事!”
邵京华就知道是这样的场面,他抱着楠伊往外走,汪承安勾唇冷漠地笑,竟是一句话没说。
楠伊还要再骂,却被邵京华捂住了嘴,半搂半抱地撤出了这层楼。
电梯里楠伊还忿愤不平,把汪承安从头到尾骂了个遍,邵京华默默听着,最终还是开了口:“一一,咱们以后能少管承安的事不?”
楠伊明知道他和汪承安是发小,平时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可今日偏不想息事宁人,她皱眉:“你的意思,我说他说错了。”
邵京华平常神色:“对与错都是别人的生活,咱们没资格评论。”
楠伊就想起何妍看着也就是大学生的样子,愤慨道:“他凭什么玩弄人?!”
这种歪理强辩,也就是当着邵京华,她在急诊那半年后,早就习惯了各式人情杂剧,比这悖逆乱伦的常有发生,可偏偏那么个白花花的女人在屋里,邵京华不躲也不避,堂而皇之地跟汪承安在房间里聊得火热。
这时两个人早回了自己房间,邵京华淡淡地说:“承安现在都什么身份了,还需要玩弄谁,哪个不是自愿的。”
这话就是雷区,真是谁踩谁死。
楠伊斜着眼睛瞪他:“你们有钱有势了不起呗?”
邵京华坐下来,平视她:“你说呢?”他做好了这丫头要跟自己无理辩三分,自己坐下来便没那么大压迫感。
她竟然就缴械停战了,委顿地依靠在沙发里,跟他隔着一丈远。
抬眼再看他的时候,有一点茫然失焦,久久的幽幽地说:“原来我们之间的那条河从来都在。”
说完,楠伊径直起身消失在房间里,邵京华并没有追,叹息着点了支烟,吸得没滋没味。
度假村的车行甬道上,楠伊见到了落寞的何妍,傍晚的风吹乱她的长发,遮住脸上未干的泪痕。
何妍见到楠伊神色闪躲,面上强撑着,唯恐被人怜悯的样子,楠伊走过去的时候,何妍叫得车已经到了,她站在半开的车门外跟楠伊礼貌道别。
楠伊藏住自己的心绪,让她不那么尴尬:“这么远,回去天都要黑了。”
何妍惨白的小脸,一点眼下痣更显楚楚可怜:“没关系的,我直接回学校,晚上可以把结业论文写了。”
楠伊第一次对汪承安的女人这么友善:“你留个我的电话吧,这一带比较偏僻,你到学校打电话告诉,这样安全些。”
就这样,两个女孩子互换了电话号码,何妍就在楠伊的注视下,拖着疲惫的身心,彻底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而事件的男主人公,却是一直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