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娇并不愿独自去见夏容与,三个媳妇儿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若被她们瞧见自己与夏容与说话的情形,指不定整个汴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她眼下才想起乐仪的好,软了性子,第一次唤乐仪“大姐”。她说:“大姐,你陪我去吧。”乐仪隐约猜到那个叫夏容与的人,是乐娇的心仪对象。在膳桌上几次听过他的名讳,刚刚在抱厦撞见时,两人之间的神情亦与旁人不同。乐仪被乐娇半挽半拖着往外走,她一个劲儿的叮嘱:“待会见了容与哥哥,你远远儿站着就好……不不不,你还是站在我旁边吧,若是被人撞见,也可大大方方。”
因有外男要进来,大媳妇便领着几个女眷告退。行至抱厦,凌濛初忽然从起坐房里探出头,笑道:“各位娘子好。”唬得众人往后一退。
乐娇一眼瞧见他身后的夏容与,顿时眉飞色舞,又强行镇定,羞赧唤一声,“容与哥哥安好。”
夏容与从暗处走出来,朝众人颔首,温润有礼道:“各位娘子好。”又单独冲乐娇笑了笑,并未说话,依然退至暗处,请内眷先行。
乐仪觉他面善,又想不起何时见过,思索间,望见凌濛初正盯着自己,心中喜悦,不由扬起一个笑容,朝他努了努嘴。凌濛初左眼一眨,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娘子请先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乐仪身上,待她的身影没入花径中完全没了踪迹,才悄然收回视线。
家的院子数月无主,此时花木葳蕤,树藤杂生,仅剩一条两尺宽的石砖路尚可落脚。小娘子们心里犯嘀咕,二媳妇更是当着大媳妇的面埋怨府里的仆人偷懒,以致刺条藤蔓勾坏了新做的衣裳。只乐仪静静的,反而顺手摘了几枝杏花,捧在手里玩。
闺阁里那些贵重鲜艳的布匹绸缎勾不起乐仪的兴致,她恹恹的倚窗靠着,耳中听着大媳妇口若悬河的炫耀着满箱子的衣料首饰,眼睛却隔着花菱窗遥遥望向寂寥的天空。
阳光艳丽,春风拂檐,飞鸟挣腾。
好不容易吃过午膳,喝了茶汤,二媳妇才提了提回府之事。
乐娇忽而红了脸,忸怩着凑到大媳妇耳侧,问了一句什么,大媳妇便笑道:“我使人去问问。他若还在府上,我自然有法子让你们说上话。”随即召来一个女婢,细声嘀咕了两句,又道:“悄悄的,切勿叫人知道。明白了?”
女婢福身,“明白。”
乐娇并不愿独自去见夏容与,三个媳妇儿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若被她们瞧见自己与夏容与说话的情形,指不定整个汴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她眼下才想起乐仪的好,软了性子,第一次唤乐仪“大姐”。
她说:“大姐,你陪我去吧。”
乐仪隐约猜到那个叫夏容与的人,是乐娇的心仪对象。在膳桌上几次听过他的名讳,刚刚在抱厦撞见时,两人之间的神情亦与旁人不同。乐仪被乐娇半挽半拖着往外走,她一个劲儿的叮嘱:“待会见了容与哥哥,你远远儿站着就好……不不不,你还是站在我旁边吧,若是被人撞见,也可大大方方。”
其实夏容与早就认出了乐仪,再加上知道蔡家女儿与乐家儿子联姻之事,更加笃定无疑。他们三个原本已经出了大门,却又有小厮来请,说是蔡大人在杭州买到一本绝版书,欲请夏大人鉴赏。夏容与当时还愣了愣,他一介武官,对诗词并无多大兴致,还以为有什么紧要话要单独同自己说,遂让刘从广和凌濛初先走,自己则返回府里。
谁料,才转过小门,乐娇便一头迎了出来。
她身后还跟着上回在梅府见过的黄縢小娘子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