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芸欣的脸色僵硬,却也只能维持笑意,故作体贴:“侯爷如此说,芸欣明白了。”闻言,梁知远便没有再跟顾芸欣多言,径直踏步离开。他一路走出顾芸欣的院子。等回过神来,梁知远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徐书微院子。徐书微不在院里,这院里空落落。梁知远很少主动来这里。此刻,他静下心来认真看,才发现徐书微将这小小的院落打理得井井有条,错落有致。别有一番风雅韵味。院子前潺潺流水听着十分悦耳。不知怎的,梁知远忽地记起,当初他和林儿通信之时,林儿便提过,若是日后有自己的院落,定然是要装点假山流水,听着潺潺水声入眠。
传旨太监的每一句话都清晰落在梁知远的耳里。
可梁知远浑身怔住,迟迟未能反应过来。
见他迟迟未有动静。
传旨太监将明黄色的圣旨收起递来示意:“永安侯?”
“……臣接旨。”
梁知远回过神来,双手接过那道旨意。
他思绪复杂,仔细看了旨意多遍,想了许久,却也没能想出来徐书微到底是何时跟太后搭上了关系,更别说她能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宫去。
一旁的宾客见状,当即上前来朝他抱拳贺喜。
“原来昨日尊夫人竟是被太后召入宫去了,恭喜恭喜啊!永安侯倒真是双喜临门。”
“就是啊,未料到这侯夫人嫁入侯府不过半年,竟能得太后青睐,日后我得让我夫人多来走动,跟侯夫人多学学!”
“能让陛下亲赐诰命,何等荣耀?我等大抵是学不来侯夫人的聪颖。”
……
几名宾客接连奉承着。
梁知远勉强应了几声,一旁的顾芸欣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今日原本是她的大喜之日,是她一朝翻身做主子的吉日。
可她还在屋内穿喜服时,一道圣旨便让她匆忙赶了过来,这便罢了,偏偏这圣旨还是给徐书微嘉赏!
而此刻,看看天色,竟早已误了她的吉时。
这场纳妾仪式,就这么成了徐书微的主场!
甚至徐书微本人都不在场。
顾芸欣深吸口气,将眼底的嫉恨压了下去,这才贴身上前,柔声问梁知远:“侯爷,夫人今日不在,你我的纳妾之礼是否要择日……”
她自然是不愿择日的,只是这样说,才能让梁知远注意到她的委屈。
果然。
听见她这话,梁知远正色,当即开口:“不必择日。”
顾芸欣神色一喜。
这场她日思夜想的纳妾仪式总归还是完成了。
然而夜间。
顾芸欣满心欢喜在屋里等待着梁知远时,等来的却是梁知远一句:“你早些睡吧。”
“侯爷……此话何意?”顾芸欣心咯噔一下,满是不可置信。
梁知远神色漠然看她:“纳你为妾,本就是母亲的意思,我也是想着宸儿愿意亲近你才同意抬你为妾,但今夜,夫人进宫没有下落,我实在无心旁事。”
他话说得坦然。
顾芸欣的脸色僵硬,却也只能维持笑意,故作体贴:“侯爷如此说,芸欣明白了。”
闻言,梁知远便没有再跟顾芸欣多言,径直踏步离开。
他一路走出顾芸欣的院子。
等回过神来,梁知远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徐书微院子。
徐书微不在院里,这院里空落落。
梁知远很少主动来这里。
此刻,他静下心来认真看,才发现徐书微将这小小的院落打理得井井有条,错落有致。
别有一番风雅韵味。
院子前潺潺流水听着十分悦耳。
不知怎的,梁知远忽地记起,当初他和林儿通信之时,林儿便提过,若是日后有自己的院落,定然是要装点假山流水,听着潺潺水声入眠。
谁曾想,到最后,反而竟是徐书微这样装点上了。
思及此。
梁知远神色陡然回神,心口满是烦闷,他真是疯了,竟然会将林儿跟徐书微想在一处!
他脸色冷沉,没再在院里多留,转身踏步离去。
三日后。
梁知远照常进宫上朝。
结束后,他就发兵西南一事,单独去了御书房求见。
以往陛下见他十分爽快。
今日不知怎的竟让他等了一会儿,隔着门板,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声音。
梁知远神色一僵,他向来知道陛下风流,不料如今竟带到御书房来了。
但再如何,这也是陛下的私事,他并不多言。
不多时,太监宣他觐见。
踏入御书房。
梁知远恭敬行礼后,却在看清前方一幕时眸色骤然冷凝。
只见桌案前正在替皇帝磨墨之人,正是徐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