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猜测虽然没有什么根据,可落在周彦安的眼里却是正中下怀。“怪道云谦忠忽然要将女儿嫁给那么个废物,原来是早存了通敌的心思!”云栖枝看他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观点,立刻做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想要依偎到周彦安的怀中。可周彦安对她几次失败心中已然生出不满,还没等她靠过来,便站起了身冷冷道:“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得有解决的法子才行!”他推开窗户,翻身想要跳出去前留给云栖枝最tຊ后一句话。“若是还想嫁给本宫,那便叫本宫知道你是个有用之人。否则,三皇子府死一个侍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云栖枝心中的想法的确如此。
她点了点头,正色道:“没错,殿下想,景郁当年就是随着我父亲来到上京的。若没有父亲暗中协助,他一个体弱多病的质子如何能活到今日?还有云染初,她又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云栖枝想起今日二人得意的模样,心头的恨意愈发汹涌,抓着床沿的手都泛出了青筋。
“一定是他二人联手害咱们,为的就是败坏您在上京的名声,好为他将来铺路呀!”
她这番猜测虽然没有什么根据,可落在周彦安的眼里却是正中下怀。
“怪道云谦忠忽然要将女儿嫁给那么个废物,原来是早存了通敌的心思!”
云栖枝看他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观点,立刻做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想要依偎到周彦安的怀中。
可周彦安对她几次失败心中已然生出不满,还没等她靠过来,便站起了身冷冷道:“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你得有解决的法子才行!”
他推开窗户,翻身想要跳出去前留给云栖枝最tຊ后一句话。
“若是还想嫁给本宫,那便叫本宫知道你是个有用之人。否则,三皇子府死一个侍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另一边,质子府中,贴身侍卫苍弘正满是不解的看着景郁。
景郁原本正修剪着一株茶花,被他这奇怪的眼神看久了,手不由一抖,竟然剪坏了一处。
他有些遗憾的看了看手中的枝干,叹了口气同身边的人道:“都说了让你不要这般盯着我,你看,剪坏了吧!”
憋了一整晚的苍弘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殿下,属下还是不明白,您在上京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为何这次却要为了一个云染初得罪三皇子?”
苍弘跟着他十余年,从天顺到上京一路相依为命走过来,关系比之一般主仆自然要更亲厚些,故而这说话也更直白了一点。
“三皇子的母族徐氏在上京权势滔天,恕属下直言,您如此做着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啊!”
苍弘满脸的担忧换来的是景郁的挑眉一笑,他漫不经心的问:“怎么,难道你是觉得我斗不过那个蠢货?”
“属下不敢,”苍弘垂头,解释道,“属下只是觉得如今您羽翼未丰,还不宜如此引人注目。”
景郁轻笑,拿起桌上的帕子随手擦了擦,轻描淡写的说:“放心吧,今日之事传出去,人家也只会以为我是在巴结未来岳父云大将军。”
苍弘一愣,脸上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景郁虽有些嫌弃他的迟钝,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我一个天顺来的质子,与当朝大将军如此过从甚密,为了他甚至还不惜得罪皇子。你以为皇城里那个老皇帝想明白过来真的能干看着吗?”
老皇帝本就对云家忌惮无比,如今云家又和天顺质子结了亲,只怕皇帝对云家的怀疑只会更深重了。
景郁今日此举,明面上是在为云染初解围,实际上却是再次把云家放在了火堆上烤!
景郁的眼中露出一丝冷凝,嘴角更是弯起了一抹轻蔑的弧度。
“就这么闹下去吧,待到他们君臣失和,将帅离心,也就是我该回天顺去的日子了。”
至此,彻底明白过来的苍弘立刻对自家主子露出一个钦佩不已的眼神。
“殿下英明!是属下见识浅薄了!”
景郁看着苍弘已然彻底定下心来的模样,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这番算计,也不知那丫头能看懂多少。
若是全都明白过来,可会怪他将云家也给盘算进去?
这个念头冒出来,景郁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的心中越发烦乱,原本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只要能顺利回去,那就要把能利用的人利用个彻底。
可眼下他为何会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感?
疯了,当真是疯了!
利用一个敌国将领而已,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纷乱的思绪让景郁再难安定下来专心做事,心口上传来的剧痛却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喉头突然传来一股腥甜,下一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景郁咬着牙捂住心口,还未来得及开口吩咐苍弘不要声张,整个人便晕死了过去。
晕倒之前,他恍惚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奔了过来,景郁想,他大约当真是魔怔了,为什么连晕倒看见的都是那人的影子?
……
“殿下!殿下!”
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唤着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景郁终于在这一声声呼唤中睁开了眼睛。
他强撑着身子想要爬起来,身边却有一只手将他起身的动作再次摁了下去。
“殿下的身子如今还虚弱的很,还是先躺下好好调戏吧。我可是费了大功夫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你再乱动,我这心思可就要白费了。”
景郁怔愣的看着摁住自己的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晕倒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觉,云染初是真的来了。
他此刻身体虚弱,看着忙前忙后正在为自己端药的云染初,露出了几分难得的乖巧。
“你怎么来了?这些事情放着让苍弘来就可以了,你不用亲自动手。”
景郁一边说着,一边又想爬起来阻止云染初。
可云染初却再一次把他摁了下来,皱着眉说:“都说了让殿下不要乱动,殿下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她像个照顾孩子的母亲似的,先是给景郁找了个软枕靠着,再耐心的给他掖了掖被子。
紧接着,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药十分认真的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景郁的唇边。
她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是行云流水,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景郁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然忘了张嘴喝药。
“殿下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是怕苦吧?”
云染初含笑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景郁,待到将他看得脸都红了,景郁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然后景郁的眉头便拧成了一条川字……这丫头,一定是在故意整他吧?不然为什么这药比他前十几年吃过的每一碗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