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染初挑眉,“终于忍不住了吗?”翠墨点头,俯身在她耳边将事情禀报完,云染初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丝笑意。待到翠墨说完,云染初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她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这好妹妹,花样倒是一日比一日多了。不过正好,我正愁着没法子叫父亲清醒清醒呢!”景郁瞧着她一脸没安好心的模样,竟不觉得厌恶,只觉tຊ这女人还真是有趣的紧,也不知那位云二小姐做好准备接招了没有。他好奇的凑上前去,顺道还给看着已然成竹在胸的云染初递了杯茶:“想来你已经有盘算了,可有什么是要我帮忙的?”
景郁的脸色已然变得十分难看,连带着接药的手都青筋凸显。
“所以,我这段时间发作的愈发频繁,就是因为吃了这药?”
云染初再次点头:“没错,那人好似在故意耍弄殿下。加重的药量并不会让殿下直接致死,却会让殿下生不如死。”
心头的猜测被证实,景郁的脸色彻底变成了一片死寂。
他想起初遇宋正方时的情景,想起这些年自己对他的敬重,不由觉得怒从心起。
但过往种种的情义要叫他在一瞬间彻底抛弃他也委实有些做不到,故而他像是垂死挣扎一般问:“会不会是底下人制药的时候出了差错……”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这样的事情任谁都接受不了。
何况景郁本就已然被亲人放弃过一次,此番又被最亲近的下属背叛,也难怪他将来会变成那样六亲不认的性子。
云染初看着他,想起前世自己被云栖枝和周彦安害死的场景,不由生出了几分心有戚戚之感。
她很想说两句假话安慰安慰他,可思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说出了实话。
“按照殿下的脉象,你当年从天顺来上京之时身子应当已然极其虚弱。那时候用此药,风险难度都比现在要大。宋神医能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按理来说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这也是云染初奇怪的地方。
那时候这位宋神医想要景郁的命,可以说是极其容易的。可他偏偏没有,甚至还救了景郁。
这么做,难道只为了让景郁多受一些苦头吗?那这背后的主谋到底得是有多恨他,才会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啊?
云染初很想问问景郁有没有头绪,知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这么害他,可看景郁脸色已然阴冷如冰,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她很怕景郁现在的状态一会儿又会控制不住自己殃及了她这条无辜的池鱼,想了想,便拍着胸脯故作轻松的对他笑了起来。
“殿下放心,既然我打定了主意要嫁给你,自然不会让自己守寡。”
景郁一怔,下意识的问:“你的意思是,你能替我解毒?”
云染初挑眉,自信满满道:“自然。”
她扬了扬景郁送给她的那份房契,笑盈盈道:“原本上次替殿下诊脉的时候我便有些发愁,殿下之毒我虽能解,可有几味药材却是难寻。如今有了殿下送我的这家铺子,寻到这几味药的门路我便也有了。”
她本意是想表达景郁这算是好人有好报,可话一出口,景郁的脸色却再次变了变。
他似是有些错愕,好一会儿功夫过去,才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原来你要这铺子,竟是为了我?”
云染初嘴角的笑一下顿住,想了想,干巴巴的说:“额……自然也是有这个缘由在的。所以殿下此番帮了我,也算帮了自己。”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其实颇为飘忽不定。
可这般神色,落在景郁眼里便自动解读为了害羞。
他心中好似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在顷刻间荡漾开来,叫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景郁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且温柔的说:“如此,那便有劳你了。”
他的眼神愈发暧昧缠绵,那温柔的好似能掐出水来的目光让云染初心头一颤,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应该的,应该的……”
云染初尴尬的抽出自己的手,正想着找个借口将景郁支走,丫鬟翠墨的声音却在屋外响了起来。
云染初一惊,赶忙同景郁道:“有人来了,殿下还是先离开吧。”
景郁却并不在意,甚至优哉游哉的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杯茶道:“无妨,你身边的丫鬟机灵的很,不会乱说话的。”
嗯?
云染初微怔,一下子明白过来翠墨兴许就是景郁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可是……这么直接的告诉她真的好吗?
眼瞅着这位祖宗半点想走的意思也没有,云染初只得将翠墨先唤了进来。
这丫头见到景郁,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那淡定从容的模样让云染初都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云染初还是知道当下什么最重要的,她忍下了心中的不满,淡淡问:“发生了什么事?”
翠墨拱手,低声道:“大小姐,盯着二小姐那边的人有动静了。”
“哦,”云染初挑眉,“终于忍不住了吗?”
翠墨点头,俯身在她耳边将事情禀报完,云染初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丝笑意。
待到翠墨说完,云染初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她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这好妹妹,花样倒是一日比一日多了。不过正好,我正愁着没法子叫父亲清醒清醒呢!”
景郁瞧着她一脸没安好心的模样,竟不觉得厌恶,只觉tຊ这女人还真是有趣的紧,也不知那位云二小姐做好准备接招了没有。
他好奇的凑上前去,顺道还给看着已然成竹在胸的云染初递了杯茶:“想来你已经有盘算了,可有什么是要我帮忙的?”
云染初轻笑,摆摆手道:“不用,殿下这身子还需调养,这点小事便不劳殿下伤神了。”
……
第二日用晚膳时,云染初便等到了云栖枝的一出好戏。
云栖枝这几日被云谦忠冷着,在周彦安那里估计也没讨到什么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的模样却也不用装。
梅姨娘心疼女儿,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半真半假关切道:“二小姐这马上就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能还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便是再舍不得老爷,可到底是要嫁入皇子府的,若是出嫁那日这般消瘦可不好看呀。”
云染初不由冷笑。
【舍不得我爹?是舍不得原本可以到手的正妃之位吧?】
【梅姨娘,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如此忧心,能给我爹戴这么多年绿帽子而不被发现,云栖枝只消将你这本事学去一半,在周彦安那里就能无往不利了。】
她这一声腹诽彻底激怒了原想好生吃饭的云谦忠。
只听云谦忠“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栖枝道:“能做出这样恬不知耻之事,她没心思吃饭也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