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周立说完,宋州年却出声打断:“不用举行葬礼。”周立叹了口气:“也是,举办了葬礼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会去,又有谁会去呢?”宋州年却好似被一个玻璃罩罩住。外面的声音被虚化,只剩下脑中的话一直在回荡。江明鸢渐渐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曾对他说过:“宋律师,你说我以后死了,会是怎么样的?”那时他只是疑惑的问:“你还年轻,怎么会想这个?”但那次江明鸢却不像往常一样,严肃的问他:“宋律师,我还小,是不是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宋州年身形一怔,握着资料的手紧绷。
半晌,周立的声音传来:“遗体她一直不认领,却跑过来问遗物,真搞不懂她心里怎么想的。”
“你要是不想江明鸢的东西落回那种人手上,你可以……”
宋州年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开口:“先看看苗春丽想干什么。”
“如果她要毁坏,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电话那头周立叹息了一声:“这样也好,你赶紧过来吧。”
宋州年拿起桌上的日记本时,手上却莫名的有一丝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嘴中喃喃:“江明鸢,你的东西,我这次一定会保护好的。”
宋州年收拾好所有东西,转身出门而去。
一小时后,车停在警局门口。
宋州年从副驾驶上拿出背包,径直向周立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
宋州年走进办公室时,苗春丽的脸上戴着口罩,脸被遮去了大半。
隔着口罩,她的声音显的有些闷:“怎么来的这么慢?”
“宋律师那么大个律师也贪图江明鸢那点东西?”
周立面色微沉:“你最好安静点。”
宋州年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并没有理会苗春丽的话,而是将手中的背包放到了办公桌上。3
苗春丽猛地把背包抢了过去。
‘滋啦’
拉拉链的声响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的异常清晰。
宋州年和周立两人看着苗春丽贪婪的模样,眉头紧锁。
下一刻,苗春丽却忽的把背包往桌上重重一甩。
她瘫坐在凳子上,眼神一瞬涣散,嘴里喃喃:“怎么会没有?”
‘叮’
苗春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慌乱的拿起桌上的背包转身想要离开。
周立喊住她:“你还没做登记。”
苗春丽忽的把背包往桌上一放:“什么?还要登记?”
“这些破烂玩意,登记什么?”
宋州年看着她眼神闪过一丝冷意,第一次语气中多了与以往不同的愤怒和私人情绪。
“江明鸢是你女儿,她的遗物你不好好爱护,还这么对待。”
“苗春丽,你配做一个母亲吗?”
苗春丽僵硬的站在院里,手机的声音一直在响,她却没有接。
最后低声开口:“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
说完,就急忙离开办公室。
宋州年看着苗春丽慌乱的背影,眼里却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周立却被气笑了:“他们这一家跟闹着玩一样,江明鸢摊上他们这一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一旁的警员开口:“周队,注意形象。”
周立拍了下桌子,开口:“我这人火爆了一辈子,现在还不够注意形象啊?没打她没骂她的。”
说完,他又转声开口:“州年,江明鸢的尸体明天就会送去火化,葬礼……”
还不等周立说完,宋州年却出声打断:“不用举行葬礼。”
周立叹了口气:“也是,举办了葬礼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会去,又有谁会去呢?”
宋州年却好似被一个玻璃罩罩住。
外面的声音被虚化,只剩下脑中的话一直在回荡。
江明鸢渐渐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曾对他说过:“宋律师,你说我以后死了,会是怎么样的?”
那时他只是疑惑的问:“你还年轻,怎么会想这个?”
但那次江明鸢却不像往常一样,严肃的问他:“宋律师,我还小,是不是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而是开玩笑般的说:“宋律师,我只是假设。”
“如果我死了,你能帮我把骨灰撒到海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