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一片死寂,这两年里季路延几乎一直躲在这间房子里。房间里阮栀意的气息一天比一天淡薄,他只能搜罗着记忆中阮栀意常用的香水。像是自虐一般,一遍遍地重新填满。季路延看着被修复好的婚纱照,明明已经清理过了。可是他还是觉得那抹血迹一直没有消失,甚至逐渐晕开,将他的眼睛染红。他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着阮栀意的话。季路延只觉得两年前阮栀意自杀的伤痛延迟作用在他手腕上,手忍不住地发颤。猩红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红,灰白的烟雾从指间升腾。
一时间在场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季路延。
季路延缓缓起身,明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好像被无限拉长。
等站定在阮栀意身侧,他好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突兀地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阮栀意也只是礼貌地一笑,后撤半步,往祁柏简的方向移动,再一次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季路延看着两人之间被隔开的一段距离,有些苦涩地扯着嘴角:“栀意……”
阮栀意却像是毫无察觉,示意已经在候场的摄影师开始拍照。
季路延长舒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阮栀意明显一惊,但只是一瞬,很快表情又恢复正常。
“季先生,准备好就可以开始拍照了。”
又是季先生。
季路延的心迅速下坠,他拼命捏紧手,才缓过这一句“季先生”牵扯出的伤痛。
摄影师有些无措地上前,闪光灯亮起,将酸涩的氛围定格。
祁柏简自然意识到两人之间有些奇怪的氛围,头也不抬,语速极快地走着流程:“请问季先生还有什么要对阮小姐问的吗?”
“可以提一个问题或者是一句祝福。”
季路延少见的有些紧张,将手里的话筒转过几轮,才开口:“我想问问阮小姐,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那样做吗?”
季路延将一句话说的暧昧不清,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明显的不理解。
阮栀意却听懂了,季路延是想问她,还会自杀吗?还会离婚吗?或者是还会答应他的求婚吗?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从来不后悔我做的所有决定,只是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我宁愿选择走另一条路。”
季路延脸色有些发白,兀自对着镜头解释道:“这个问题是我们之前玩过一段时间的游戏,栀意选的那条路是错的,最后她的那个角色自杀了。”
他的解释算不上完美,却也实实在在将所有想要八卦的人阻断。
季路延的声音沙哑,有些发颤:“我的问题问完了。”
阮栀意笑语盈盈地道谢,看不出任何异常。
季路延将收声的话筒按住,极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样的话他们见面后,季路延已经说过无数次。
阮栀意依旧只是别过头,没有回复,反而看向祁柏简。
季路延独自一人站在一边,有些突兀的难看。
像是一块错位的拼图。
季路延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待在这里了。
他有些急切地下台,离开剧院。
九章别墅。
房子里一片死寂,这两年里季路延几乎一直躲在这间房子里。
房间里阮栀意的气息一天比一天淡薄,他只能搜罗着记忆中阮栀意常用的香水。
像是自虐一般,一遍遍地重新填满。
季路延看着被修复好的婚纱照,明明已经清理过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那抹血迹一直没有消失,甚至逐渐晕开,将他的眼睛染红。
他脑子里不断重复播放着阮栀意的话。
季路延只觉得两年前阮栀意自杀的伤痛延迟作用在他手腕上,手忍不住地发颤。
猩红的火光将他的脸映红,灰白的烟雾从指间升腾。
他终于忍不住,掩住脸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