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咬着烟蒂笑,摊了摊手,“但这就是事实。”女人听着他的话,也笑。她走了两步,敲了敲端瑾的车窗,等着车窗降下后,看了她一眼,再次和威尔交谈起来:“虽然她和端若诗很像,但我在东南亚见过她一面,她并不是端若诗。”“她当然不会是端若诗,”威尔突然皱起眉,语气隐约能听出几分怒意,“那个女人抢了我多少生意,杀了我们多少兄弟?让我和她和平共处,除非我背叛了上帝。”女人不再笑,紧紧盯着端瑾,“她是谁?端若佳?”
说话间,车辆已经行驶到泰米尔区附近,很奇怪的,这里的反政府军似乎认识这辆车,见到的几名反政府武装人员似乎都没有阻拦的意图。
直到他们遇见一辆相同的装甲车,车子随意地停靠在泰米尔区入口附近,两名武装人员坐在车盖上,三名持枪人员站在车子前面。
看见他们行驶过来,四周松散的守卫似乎都若有若无地向这儿看过来。
装甲车一直行驶到附近,那三名持枪人员围了过来,其tຊ中一人用N国语言骂,说他们的大老板被人劫走,竟然还有胆子回来。
男人一边走一边骂,丹迪手搭在车窗上,探出头去,看着男人瞳孔微缩,枪口抬起来,一瞬间警惕起来。
他向身边扬了扬手,用N国的语言和他说:“沃尔夫冈。”
丹迪点燃一支烟,指甲抠下一点方向盘上的血痂,朗声笑:“这些毒蝎子没有原因就向我们开枪,上帝让我们杀了他们作为补偿和安慰,这很合理,不是吗?”
军火商就是这样,一个名字,就能让男人的警惕稍稍松懈。
他没有听丹迪的后半句话,侧过头不知道和另外两个人说了什么,转头就驱车进了泰米尔区。
剩下的两个男人依然端着枪,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
“我的朋友,这么紧张干什么?”
威尔终于偏过头,用英文和拿着枪对准他的男人说:“你们的武器,出自我手,几百万发子弹,也是出自我手,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
丹迪用N国的语言将他的话翻译出来,从几天以前在小旅馆里放进战术马甲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分别弹给两个男人。
站在威尔那边的男人将烟捡起来,咬在嘴里。
另一个,没有管掉在地上的烟,枪口仍然锁准了丹迪的眉心。
丹迪笑了笑,没说话,向他吐出一口烟,男人看着他看了很久,终于把烟捡起来,捏在手上。
大约十分钟,男人再次开车回到了这里,副驾驶上,坐着一位皮肤黝黑的女人,长得漂亮,男人对她很恭敬。
威尔没有下车,看着女人走近。
“很荣幸见到你,威尔·沃尔夫冈。”
女人站在丹迪的旁边,隔着他看向威尔,接过身后的男人递来的烟,并让他点燃。
她吸了一口,用一口十分流利英文说:“没有想到,沃尔夫冈家的人竟然在某一天,也能和东边的端氏和平共处,看起来真滑稽。”
“美丽的女士,如果我在没有和她和平共处之前,听到你这句话,也会觉得很滑稽,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威尔咬着烟蒂笑,摊了摊手,“但这就是事实。”
女人听着他的话,也笑。
她走了两步,敲了敲端瑾的车窗,等着车窗降下后,看了她一眼,再次和威尔交谈起来:“虽然她和端若诗很像,但我在东南亚见过她一面,她并不是端若诗。”
“她当然不会是端若诗,”威尔突然皱起眉,语气隐约能听出几分怒意,“那个女人抢了我多少生意,杀了我们多少兄弟?让我和她和平共处,除非我背叛了上帝。”
女人不再笑,紧紧盯着端瑾,“她是谁?端若佳?”
“端若雨,”端瑾直视她的眼睛,用英文轻声说:“我是端若雨,几天前,我收到沃尔夫冈的消息,我这个姐姐,在尼亚塔神庙附近。”
“端氏的人,为什么到这里来?”女人终于进入了正题。
端瑾把手搭在车窗边,笑起来,像一个坏蛋一样笑,“端若诗给政府军提供武器,沃尔夫冈给你们提供武器,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这很明显。”
“而端若佳,”端瑾接过女人递来的烟,“我这个姐姐呢,她占着第一继承人的名头,你觉得,她会是我的朋友吗?”
女人看着她看了很久,好半天,像她一样笑。
“你们这些大家族的人,真是冷血无情。”
“端氏的人,都这样,你在东南亚见过端若诗,就应该很清楚。”
女人唇边笑意更深,却没回应她这句话,只是越过她,看向唐瑜,“这又是谁?”
“女朋友,”端瑾说,“她是我的小女朋友。”
女人没说话,只是依旧看着唐瑜。
端瑾侧过身,拽住唐瑜的衣领和她接吻,舌尖缠住舌尖,唐瑜在她的手心轻轻地点了两下,顺势抹去她手心的细汗。
“好了,这里不是可以接吻的地方,”女人敲响车门打断她们,“你和你的小女朋友吻的也太忘我了。”
说完,女人又问:“那这个女人呢?狙击手,在这里可不多见。”
“她是我的保镖,”前排的威尔拍拍丹迪的肩,“刚刚在那群毒蝎子手里,我这两个保镖简直就是上帝派来保护我的。”
威尔说:“而你们,我的朋友,暂时还不能保护我的安全,我当然要找两个保镖来保护我。”
“尊敬的威尔·沃尔夫冈,你这是我们的不信任。”女人像是怨怼一样说着。
威尔耸了耸肩,没说话。
“请跟我来,尊敬的两位客人。”
女人收起笑,做了请的手势,和端瑾威尔说,然后跳上了车,让装甲车跟在她的车子后面,进了泰米尔区。
泰米尔区可以算作为曼都的中心地段,足有N国的一个小型城市大,车子在街道上七拐八拐,过了五分钟,也依旧没有抵达目的地,当然,也因为车速很慢。
“小女朋友?”唐瑜一点点擦掉端瑾手心里的细汗,揉了揉她因为力气过大,指甲陷进肉里的掐痕。
“不可以吗?”端瑾笑起来反问,拍拍她的手背,“不要这么担心,我只是对端若雨这个身份,有一点恶心。”
可是她说着,却突然听见唐瑜轻轻地笑了一声,她抬起头,盯着端瑾说:“我知道了,端若雨。”
端瑾微微皱起眉,又很快舒展,唇边扬起一个嘲讽性地笑,“端若雨,也只是端若铭的垫脚石,端若诗,我,我的姐姐,我们都是。”
她这样嘲讽地说着,车子里的四个人却早在脑子里掀起一场大戏,包括唐瑜,威尔透过后视镜去看端瑾,看着她的样子,也笑。
宋宁瞥了眼唐瑜,选择继续闭目养神。
唐瑜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这不是什么重男轻女。”
端瑾像是早就想到唐瑜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端若铭是他这么多孩子里,最像他的那一个,不仅仅长得像,性格像,行事作风像,就连私生活也很像。”
“而我家里的长辈,正好偏向端若诗、端若雨、端若铭,他又正好偏向端若铭,这么多年,不把他带在身边,不让他活在你们的视野里,是为了保护他。”
“你也知道,军火商很危险,”端瑾笑着牵住唐瑜的手,“就像刚刚一样。”
唐瑜听着她的话,静静地看着她,不再笑,眉眼看起来有些凌厉。
一只手贴上来遮住了她的眼睛,端瑾继续说:“而我和姐姐,只是单纯的被抛弃了,我们这样的家族里,旁系也好,直系也好,血缘从来都不是第一位,最重要的是能力,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能力。”
“我们没有价值,等待我们的,只有被抛弃,或者死亡。”
唐瑜捂住她贴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突然问:“唐景星,到底是向你开了枪,还是端若雨,或者是端若诗?”
在唐瑜的记忆里,她这个侄子,似乎和她说过这一段事儿。
只是他说的地方,不是Y国,而是在东南亚,正在执行任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