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很狠吗？为什么后面自杀了呢？”杨明山继续问道。“不算狠吧，本来就想给他几巴掌，打他几拳，没想到这个混蛋就跟疯狗一样，又抓又咬，结果就打得重了点，但再怎么重，也打不死人呀。”杨忠在这一点上，使劲辩白，他也不相信就是被人打了一顿，然后就想着自杀的。“那人怎么死了？你对他说什么来没？”杨忠见父亲怒气已消，伸了伸手，见父亲没有动，然后“嗖”地一声，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威胁他，要是再来找杨爽，我就把他们两个人的丑事说出来，让全县里的人都知道。”杨忠笑了笑。
清音公园，紧临学校。
夜色初上，西侧天际还有微光。
路灯下，男孩与女孩并排坐在长椅上。
“你这么着急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女孩说话语气中带着埋怨和不满。
“我听说那几个警察已经查到了蓝星社，并且还在四处走访调查。”男孩声音有些着急。
“那又怎么样？”
“再这样查下去，万一有人向警察反馈对我们不利的信息，那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女孩呵斥道，“你急什么？能反了天吗？”
“这倒不是，我心里总感到有些不安。”男孩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万一再继续深查下去，马智勇当初跟我们一起做的那件事，会不会被查出来？”
“怎么就会查出来？之前他们报警了吗？这种事怎么能报警？再说这件事是你们两个做的，别把我也搭进去。”女孩说话的口气中带着些凉意。
男孩急地站了起来，“你不能这样，我们也是按你的意思办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做那事？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切，那我还得谢谢你？”女孩白了他一眼，冷漠地说。
“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别再查下去了，我怕他们查出些什么事来，更何况，马智勇到底是不是自杀，我们也不确定，万一是被人杀的呢？”
“怎么，你害怕了？”女孩反问道。
“害怕倒是没有，只是，我不想再给家里添麻烦了，最近我都被我爸打了两次了。”男孩揉揉胸口。
“你少干点伤天害理的事，你爸就不会打你了。”
“还不是为了你。”男孩子嘟囔道。
“你少来，你干什么事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女孩并不买账。
“你不能这么说呀，为了你，我还是帮你做了那件事，马智勇那小子到死都还以为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呢，并不知道是你的意思。”男孩说话间，变得有些得意，想在女孩面前邀功。
“那件事做的的确漂亮。”
“是吗？”听到女孩的夸奖，男孩感到很开心，然后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她哪里惹到你了吗？”
“那不需要你操心。”
“但是你答应我的事呢？”男孩连忙问道，想让对方兑现承诺。
“我答应你什么？”
“你总不会利用完我想赖账吧？你答应我，等我办完那件事，你就让我亲你的。”男孩急忙说道，生怕对方反悔。
“噢。”
“你‘噢’是什么意思哈？”男孩连忙追问。
“你怎么净想着这事呢？”
“我咋就净想这事呢？我为你一直守身如玉。”男孩试着再次表达自己的忠心。
“你可拉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几个妹子的事，还守身如玉，你自己信吗？”女孩冷冷地说。
“你吃醋了？”
“我吃你妹的醋，你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女孩骂道。
“文雅一点嘛，那不是为了赶时髦，其他学校的几个老大也都是这样，我怎么能落后了呢？但你知道的，我喜欢的只有你。”男孩嘻皮笑脸地迎合。
“你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真他妈的恶心，你现在才刚满15岁。”
男孩看着女孩有点生气的样子，多少有点灰心，本以为拉着马智勇帮她做成了一件她想做的事，对方会待自己好一点，可对自己还是那张臭脸。
“好，跟你说正事，马智勇的事到此为止，他是自杀也好，被人杀了也好，怎么都行，无所谓，爱怎么死就怎么死，反正不会影响到我们，这你放心。”女孩坚定地说道。
“真的不会找到我们吗？”
“你想想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了？哪一件不是你家里帮你摆平的，你爸虽然打你，但哪一次不是打完你之后，又想办法护着你，放心吧，民斗不过官，这是天理。”女孩抬着头，一脸的自信。
“那我就放心了。”男孩点了点头。
男孩看着女孩的脸庞，又生起一阵冲动，但对于眼前的她，男孩不敢妄动。
“怎么？一脸猥琐地看着我？”女孩看着男孩怔怔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问道。
男孩低下了头。
女孩犹豫了片刻，说道，“始终是我答应过你，也算欠你的，不过就一次。”说罢，女孩闭上了眼睛。
男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本就做好对方懒账的打算，没想到她却同意了，毕竟从做完那件事，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半月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他猛得冲了过去，一下子就亲上了女孩。
男孩还沉浸在激动之中时，就被女孩一下子推开，“你恶不恶心呀，乱动什么呢？让你亲脸，不是让你亲嘴。”
女孩厌恶地擦着嘴，不停地往外吐口水，一脸嫌弃地瞪着男孩。
男孩拼命道歉，女孩转身离开，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消失在了夜色里。
著山街道名宿小区4楼3单元401户。
吵闹声依旧。
“我让你八点到，你几点到的？“杨明山指着儿子杨忠的鼻子，怒斥道。
由于杨忠身高比他还高出一截，胳膊不禁有些上扬。
“我八点半，也就多那么一点到的。到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混小子自己在那破沙发上坐着。”杨忠不服气地说道，但又有点畏惧父亲的权威。
“你妹妹呢？我让你八点之前到，是让你截住他们，你都干了些什么？”杨明山越说越气。
“我去时，没有看到杨爽呀。”杨忠不想再搭理父亲的质问，转身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了一个苹果就往嘴里送。
杨明山往前几步，一个巴掌把杨忠拿到嘴边的苹果打落在地，骂道，“让你去跟那个混小子谈谈，你说你干的叫什么事，还想吃，就想着吃了。”
杨忠并不服气，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但没敢回话。
“我问你，八点到八点半那段时间，你干什么吃去了？”
“网吧打游戏，那场比赛打得很艰难，有什么大不了的吗？”杨忠转身想回自己房间，又被父亲一把拉住。
“什么大不了？什么大不了？你有没有脑子，那个混蛋死了，死人了，你知不知道？”杨明山怒喊道。
“死了就死了呗，哪天还不死人了嘛。”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杨忠的脸上，“你看看你说得是人话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混球?”
杨忠捂着脸，嘴里嘟囔着，“那也是我妈生的，不是你。”
杨明山气得差点蹦到了天花板上，“都怪我，对你跟你妹太宠了，被宠成了这幅模样。”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杨忠看着父亲的动作，脑海里浮现出一只黑猩猩蹦来蹦去，突然想笑，但忍住了没敢笑出来。
杨明山气火攻心，听到儿子的问题，感到一阵绝望，无奈地想笑。
自己努力赚了这么多钱，没想到教育出来两个这样的孩子，不禁有点自嘲，自己从小到大都看不上的老实人陈大力，却拥有一个既漂亮又乖巧的女儿，tຊ真是天道好轮回呀。
“你做错了什么？”杨明山此时已经平静了一些，“我问你，你有没打马智勇？”
“打了，要不打他，我怎么也不会让狗给咬了呀。”杨忠坦诚地回答。
“你为什么要打他？我让你在他们约会前截住他们两个，然后找马智勇谈谈，这事我跟你妈都不方便出面，你怎么就搞成这样了。”杨明山此时也累了，坐回到了沙发上。
杨忠看到父亲气消了大半，不禁也坐回到了沙发的另一边，然后说道，“你让我跟他谈谈，我理解就是打他一顿呀。”
“你……，哎，也怪我没有说清楚。”杨明山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嘛，就是你没有说明白，才让我以为你要打他嘛。”杨忠顺着父亲的自嘲，蹬着鼻子上了脸。
“打得很狠吗？为什么后面自杀了呢？”杨明山继续问道。
“不算狠吧，本来就想给他几巴掌，打他几拳，没想到这个混蛋就跟疯狗一样，又抓又咬，结果就打得重了点，但再怎么重，也打不死人呀。”杨忠在这一点上，使劲辩白，他也不相信就是被人打了一顿，然后就想着自杀的。
“那人怎么死了？你对他说什么来没？”
杨忠见父亲怒气已消，伸了伸手，见父亲没有动，然后“嗖”地一声，拿起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威胁他，要是再来找杨爽，我就把他们两个人的丑事说出来，让全县里的人都知道。”杨忠笑了笑。
他觉得这是一个威胁对方的好借口。
“也就是自伤一万，伤人一千呗。”杨明山快被自己的儿子气笑了。
“反正我觉得效果挺好的。”杨忠一笑，“这个憨货真的有些害怕了。”
“当时，他有没有自杀倾向什么的？”杨明山不抱希望地问道，估计自己的这个好大儿都不明白什么叫自杀倾向。
“自杀倾向没看出来，但杀我的倾向倒是看出来了。”杨忠一脸地得意。
“你笑个屁，还有没有脸？有脸吗？你不记得刚挨了打吗？”
“爸，打是亲，骂是爱，我都懂的，哈哈，我不介意。”杨忠一脸无懒样。
杨明山无言以对。
此时，门被“啪”地一声打开了，杨爽走了进来。
“你去哪了？”杨明山看到女儿气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间，问道。
对方没有回应。
不一会功夫，杨爽又走出了房间，打开门，“啪”地一声房门又被关住，又留下杨明山、杨忠父子俩面面相觑。
“爸，我觉得，你应该也给她几个大巴掌，真的，现在孩子太难管了，不打不行，你要是舍不得，我就吃点亏，我这当哥的，就承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来，您看怎么样？”
杨忠看着父亲，一脸真诚地建议道。
杨明山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手， 一阵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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