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宋敬晖,你现在果然跟狗似的。”宋敬晖又气又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歪歪嘴又笑出来。“雁雁,你可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可惜你身边的下人都不把我当人,我就只能想出这个下下策,来跟你谈一谈。”梁雁雁觉得自己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一开口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行啊,那就谈吧。”她望着宋敬晖,看起来有些出神,心里想的却是得想个办法,杀人不如诛心。宋敬晖老是这般不安分,会让梁雁雁很苦恼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有人敲了门,带来一叠官府印下的文书,开门见山地说要见梁雁雁。
梁雁雁心里有所预料,瞥了两眼,才发现为首之人很有意思,正是她今日准备去敲打的宋家掌柜,老人家难得喜气洋洋,眉须皆翘。
出于主家礼仪,梁雁雁让人给他看了座,正要开口询问,不想那人率先开口寒暄。
“侄媳妇儿,听说你昨夜府中后宅起火了,其他人没什么事吧?”
消息传得倒是蛮快,梁雁雁心思连转,表情不变,“自然无事,就是走丢了几个不长眼的狗崽子,有些可惜。”
宋掌柜脸色变了变,随后又乐呵呵的笑,“侄媳妇儿真会开玩笑。”
梁雁雁没接话,老人家尴尬笑了会儿,随后提议梁雁雁去瞧瞧他带来的那一叠文书,笑眯眯的说:“说不定侄媳妇儿会看到些惊喜呢。”
“什么惊喜?”梁雁雁反问一句,“比如看见我的私印盖在这些文书上吗?”
宋掌柜脸色一沉,似乎没料到梁雁雁这么快就会发现,一时间也不装了,阴沉沉开口。
“侄媳妇也别怪我们,你这次做的太绝了,我们这身老骨头一辈子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你收了铺子还要收了宅子,这不等于断我们命根子?绝人后路如同杀人父母,你父母也应该教过这些。”
他一口说教的口吻,梁雁雁听得不耐烦,“我父母倒还教过我诚信乃立人之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叔伯竟然不知道这些?看来叔伯没有父母。”
“你!”
宋掌柜拍案而起怒目而视,看起来要打人了,直到旁边有人轻轻推了推他,他才恨恨坐下。
“早就听说侄媳妇儿口齿伶俐,近日来越发长进了,可惜全没了贤妻良母的样,叫人痛心呐。”
“是我不像贤妻良母还是你们贪得无厌?我以为叔伯心里应该有点数的,没想到叔伯早死的父母还教了叔伯颠倒黑白这种事,也不怕带着叔伯死后进十八层地狱。”
梁雁雁毫不示弱。昨日夜里一回房,她就发现自己房里有被翻过的痕迹,四秋一直是跟着她行走的,也怪她走得急切,竟然忘了留人看管。
于是翻到失踪的私印之后,梁雁雁就猜到了什么,她起身去衙门,没想到那些文书早准备好了。
只需印章盖下就此生效,等梁雁雁过去的时候自然木已成舟,无可挽回。
此番被算计一通,梁雁雁索性不再探查,坐等那三人上门。
不过倒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这个掌柜。
梁雁雁若有所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宋掌柜身边的人。
而那头,宋掌柜已经被气疯了,连身旁的人都劝不动了,大骂梁雁雁“稚子小儿不懂礼数”,还想上来教训她。
可惜刚走一步,旁边的人就已经亮出刀来,冷冷看着他,梁雁雁看着也笑,问他。
“不知掌柜的想做什么?”
宋掌柜不敢说话了,他旁边的人却憋不下这口气,踏前一步说:“梁雁雁,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拿人父母说事,尤其宋伯是长辈!”
他一出声,梁雁雁就心道自己猜的果然不错,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笑。
“看不出来啊宋敬晖,你现在果然跟狗似的。”
宋敬晖又气又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歪歪嘴又笑出来。
“雁雁,你可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可惜你身边的下人都不把我当人,我就只能想出这个下下策,来跟你谈一谈。”
梁雁雁觉得自己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一开口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行啊,那就谈吧。”
她望着宋敬晖,看起来有些出神,心里想的却是得想个办法,杀人不如诛心。
宋敬晖老是这般不安分,会让梁雁雁很苦恼的。
那头宋敬晖阴阳怪气放着狠话,又不敢把话说的太死,导致东不成西不就,梁雁雁也没感受到多少冒犯,最后她只问了一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只要你回来,过往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也不再罚你做苦活怎么样。”
一听到如此惊喜砸在头上,宋敬晖一时间都忘记了说话,好半天才结结巴巴: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么……”
梁雁雁垂下眼,装模作样地透露几分难过,“宋敬晖,你也别怪我狠,是你们之前做的太过分了,那些嫁妆都是我父母亲留给我的,我以为你喜爱我我才相信你们,可你……”
她偏过头,似乎是不想让旁人看见她的难过,“可知道夜里失火,我以为你们死了的时候,我才知道,恨之深爱之切,我不想让你们死。”
宋敬晖完全没料想到还有如此意外收获,他原本只是想过来敲打敲打梁雁雁,要点好处费。
毕竟夫妻一场,他们现在还没有和离呢,传出去对梁雁雁的名声也不好听。
结果没想到梁雁雁这么好掌控……
看来确实是自己之前做的太过分了,现在梁雁雁松了口,只要再哄哄她,说不定妹妹的嫁妆有着落了,皇帝那边也有希望。
该说不愧是酷爱做梦的宋敬晖吗?
明明八字还没一撇,梁雁雁甚至没有多说什么,宋敬晖就已经脑补了未来的辉煌。
脑补的同时还不忘对梁雁雁恨之入骨,心道只要自己有朝一日爬上去,一定要把这个疯女人踩在烂泥里,否则如何解自己心头之恨。
宋敬晖惯是个两面派,即便讨厌梁雁雁讨厌得要死,此刻也假惺惺地跪坐在梁雁雁身侧去握她的手,硬挤出几分温柔,却又因为眼底沉着的厌恶显得那般怪异,“雁雁,原来是这样,是我错了……”
“是我辜负了你,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梁雁雁早就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也不会背男人控制不住的厌恶刺伤,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触碰,一面悠哉的想。
这下好了,给几根骨头狗就甩着尾巴舔上来了,接下来要怎么折磨才好玩呢,可不能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