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尹终于敢起身,一面擦了擦额角的汗,赔笑道:“夫人客气了,为夫人解忧是下官的荣幸。”梁雁雁颔首,转身要走,宋敬晖眼前终于清晰,大喊大叫着要衙门外的老百姓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的真面目。他还觉得自己有希望赢呢,梁雁雁略略停步,扫了一眼孟春,她立即会意地掰住宋敬晖的脖子。直接掰向门外,让他看见那里的人早被疏散完了。宋敬晖一滞,终于感觉到害怕。“……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不,夫人!我们是夫妻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是想让你变好,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梁雁雁并不畏惧,话音掷地有声,那府尹被她的气场镇住,一时哑然。
场外围着的百姓本来很多,只是眼下府尹吃了瘪,底下的衙役眼珠子一转,知晓这次是吃不了油水了,便开始驱赶人群,叫着:“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这么一动作,百姓有没有怨言暂且不提,刚被质问的宋敬晖首先不服。
他一下嚷嚷起来:“你这泼妇胡说什么!你既嫁进我宋家,我们便是夫妻一体,谈何你的我的?我不过是去玩了几把,何曾输光了你的嫁妆?”
宋敬晖嘴里叫着“血口喷人”,神色坚定,好似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动用娘子嫁妆有什么丢人的。
其他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个,梁雁雁眼神冰凉。
“所以,你是承认自己动用了我的嫁妆?你说没输光,那为何我去查库房会对不上账?”
她问得轻声,却隐含威胁,宋敬晖咬了咬牙,“那也不是你折辱夫家的理由!”
“窝囊废,你也只有在这耍嘴皮子的份了。”
梁雁雁嗤笑一声,身边有人适时递来鞭子,梁雁雁没接,回头看向府尹,“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位不知如何称呼的府尹,你觉得呢?”
说话的同时,她一面亮出一早就带上的皇宫令牌,因为背对着人群,外头的人看不清晰。
那府尹见了却是浑身一震,脸色登时变了。
心里狠狠把宋敬晖骂了千八百遍——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妇人,结果人家居然有御赐令牌!
宋敬晖丝毫没有提起此事,怕不是想让他人头落地性命不保!
这下再活络的心思也没了,府尹干脆利落地一跪,应和道:“夫人说的是!此乃宋府家事,合该夫人做主,闹到衙门来实在小题大做。”
府尹刚说完,宋敬晖就愣了。
他还没意识到梁雁雁给府尹看了什么,一时间有点气急败坏,“好你个瞎了眼的府尹!”
说完又指着梁雁雁大骂:“还有你,贱人给我等着,不管告到哪里我都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公道?”梁雁雁斜睨着他,“公道自在人心,你以为你有这种东西?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是该被打死的那一个!”
梁雁雁说完,朝一旁挥了挥手,正要继续对骂的宋敬晖见势不妙,立即拔腿就往门外跑。
结果还没跑上两步,孟春一人出手,直把宋敬晖一拳打得眼前都冒星星,半天没缓过来。
这下自然是跑不动了。
那一拳挨得结实,府尹看得剧烈一颤,顿时心里只剩下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负隅顽抗。
只有梁雁雁脸色不变,府尹给她面子她自然也要做足面子,拱手道:“辛苦府尹了,我们告辞。”
那府尹终于敢起身,一面擦了擦额角的汗,赔笑道:“夫人客气了,为夫人解忧是下官的荣幸。”
梁雁雁颔首,转身要走,宋敬晖眼前终于清晰,大喊大叫着要衙门外的老百姓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的真面目。
他还觉得自己有希望赢呢,梁雁雁略略停步,扫了一眼孟春,她立即会意地掰住宋敬晖的脖子。
直接掰向门外,让他看见那里的人早被疏散完了。
宋敬晖一滞,终于感觉到害怕。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不,夫人!我们是夫妻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是想让你变好,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一个大男人作势悲痛欲绝,梁雁雁没有心思听,伸手直接甩了他几耳光,甚至是当着府尹的面。
直打得宋敬晖吭不了声,才略带遗憾地说:“可惜了,白把那两个一块带过来了,不过也没事,等会回去一起审审。”
她声音不大,好似自言自语,宋敬晖却听得清楚,一想到回去不知如何面对妹妹和母亲。
眼白一翻,径自晕过去了。
梁雁雁不在意他是真晕假晕,宋敬晖路上不搞事她也懒得管,直接把人扔给了小李子。
小李子就是之前那个给差役递碎银子的下人,梁雁雁回来后目的明确,除了之前的赏赐,还把职位抬了几阶,至于私通宋敬晖的……
自然是毫不客气,全被罚了板子,几个巴掌几个甜枣,赏罚分明,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让府里其他人看看,在这府中,到底谁才是当家主母,到底该听谁的话。
一通大操大办下来,原本存观望态度的下人也彻底安分下来,府中前所未有的平静,人心一齐,让梁雁雁很是满意。
消息传到皇宫,谢伏允正批阅奏折,闻言眸底闪过一丝柔和,轻叹一声说:“也算有点长进。”
说罢,他忽地问:“可有看见她用的什么解决的府尹?”
“回陛下,应当是一枚御赐令牌。”
回话的人语气尚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是御赐的东西,涉嫌伪造可是大罪。
如此想着,跪伏在地的人却没瞧见书案上的男人眼底的笑意,克制不住地从眼角眉梢跃出来。
谢伏允不怕梁雁雁利用他,他只担心这个女人故意逞强,一如在夫家时受尽委屈也不说一样。
他不能容忍自己一直挂念的人被如此糟践,好在她终于没有那么傻了。
一想到梁雁雁如今的变化,谢伏允眼前就浮现出女人轻笑柔媚的神情,不免唇角微扬。
慢慢了解新的她……她总是知道怎么引起他的兴趣,即便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思及此,谢伏允闭了闭眼,接着吩咐。
“放出风声,宋家乃流放罪人,父债子偿,朕有所不喜。还有,查查沪阳王如今到哪了,将昭阳的书信隐秘拦下。”
两段话看似并不关联,其实照旧是为了同一个人。
即便梁雁雁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朝野上下一个个本就对女子限制多,即便众人都清楚宋敬晖不占理,所有人也会对她欺辱相公的传闻更为津津乐道,尤其在有人目睹昭阳郡主也曾与宋敬晖同行的情况下。
好在桃色之事涉及皇室,兼之谢伏允放出风声,百姓畏惧天颜,渐渐也无人敢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