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素云那般澄澈如明月的人,怎会去做如此不耻之事?我一遍遍否认,万般情绪交织。池清月反倒异常平静:“她只是太放心不下念儿了。”她声音低弱,不知道是放下了,还是怨到极致只剩下无力:“姐姐怕自己走后,侯爷心意不再,无人护着念儿。”茯苓低着头,声音发颤:“您怨奴婢和大小姐吗?”池清月漆黑的眸子透不进一点光,仿佛早就释怀:“曾经也怨过,但到了最后,却又都变成了想念。”“我母亲身份低微,生下我不久便撒手人寰,爹和主母厌弃我,我从小就学会了如何看人脸色讨生活。”
给我下药的人是素云!?
这不可能。
素云那般澄澈如明月的人,怎会去做如此不耻之事?
我一遍遍否认,万般情绪交织。
池清月反倒异常平静:“她只是太放心不下念儿了。”
她声音低弱,不知道是放下了,还是怨到极致只剩下无力:“姐姐怕自己走后,侯爷心意不再,无人护着念儿。”
茯苓低着头,声音发颤:“您怨奴婢和大小姐吗?”
池清月漆黑的眸子透不进一点光,仿佛早就释怀:“曾经也怨过,但到了最后,却又都变成了想念。”
“我母亲身份低微,生下我不久便撒手人寰,爹和主母厌弃我,我从小就学会了如何看人脸色讨生活。”
“如果不是姐姐,我兴许都活不到现在。”
她低垂着眉眼,长睫落下一片阴影:“那时候,即便我有习文练武的想法,也不敢说,即便我也想随父亲征战杀敌,亦不敢提。”
池清月说着,似是回想起什么,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姐姐教我识文断字,习武练剑,告诉我这事世对女子多有不公。”
“我怎么会怨她呢?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敬爱她。”
说到这里,她眼尾发红,偏头看向窗外的覆雪枯枝。
“姐姐和曾经的侯爷,是这世上唯二对我真心以待的人。”6
她平淡说着这些过往,个中艰辛却已随时间而淡化。
我无法自抑地回想起,素云临别之际嘱托我不要休弃,也不要苛待池清月时。
眸中除了离别的痛楚,还掺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时我没有深思。
如今想来,才知那是素云对池清月难言的愧疚。
若事实真是如此,那我经年来加诸在池清月身上的恨意,又算什么?
我总以为她做下这一切是因为嫉妒素云。
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恶毒,计较。
难道……当真是我错了?
念头一起,我几乎站立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些年,我都对池清月做了什么!?
懊恼悔恨在心里翻涌,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我闻声看去,就见念儿一脸错愕伫立在门口!
池清月张了张唇,正欲说些什么。
江念无声张唇,泪如雨下:“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池清月脸色微变,迟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念儿不再看她,揉着眼逃也似的跑走了。
池清月慌张起身去追,踏出门时却踩中一张纸条,上面稚嫩的笔墨只写了三个字——“陆小娘”。
茯苓凑来看了一眼,疑惑道:“世子这是何意?”
池清月摇了摇头,思忖片刻终是披衣,去了陆婉的院落。
我情绪复杂的跟上去。
不料刚走近陆婉卧房,门内便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
“侯爷对你如此过吗?”
粗重欢愉的喘息如针刺耳。
随着一阵衣料摩挲声,和陆婉柔媚地娇嗔:“你怎么没轻没重的?慢点……”
里面正在行那苟且之事!
瞬时间,我心弦猝然崩断。
满腔血气上涌,升腾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偏那男子还在兀自调笑:“江侯爷已经死了,等你搞定江念那个黄毛小儿,咱们的儿子就能承袭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