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韵茹想要帮他,却无从下手。对了,她的血!只要喝了她的血,不管是什么病,就一定能好!她一点都没有犹豫,在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刀子之类的物品。她只能将桌上的杯子摔碎,捡起碎片回到范承和身边,就要将自己的手腕割开。可她还没有动作,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范承和死死控制着她的手,大概是太痛了,他的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殷韵茹知道,他这是在阻止她放血救他。可是,他自己现在都疼成这样了……“范承和,让我帮你……”
殷韵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了进去:“范承和!”
呻吟声断了一瞬,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伴随的,还有范承和断断续续的声音:“别……进来……”
每说一个字,几乎都用尽了全力。
殷韵茹循着声音,最后在屏风后找到了他。
他满面潮红,头发散乱的缩在角落里,一只手紧紧抓着旁边的桌腿。
桌腿上全是他指甲划出的痕迹,而他的指尖,鲜血淋漓。
以前不管多猛烈的毒药,他都能一声不吭的扛过去,可现在,他这样子,到底该有多疼?
尽管疼得眼睛都看不清了,可范承和还是注视着殷韵茹:“出去……”
殷韵茹想要帮他,却无从下手。
对了,她的血!
只要喝了她的血,不管是什么病,就一定能好!
她一点都没有犹豫,在房间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刀子之类的物品。
她只能将桌上的杯子摔碎,捡起碎片回到范承和身边,就要将自己的手腕割开。
可她还没有动作,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范承和死死控制着她的手,大概是太痛了,他的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殷韵茹知道,他这是在阻止她放血救他。
可是,他自己现在都疼成这样了……
“范承和,让我帮你……”
殷韵茹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可范承和依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无法,她只能松开手里拿着的碎片,紧紧地抱住他。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才能帮他减缓一点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真的有用,范承和的声音真的小了一些。
最后,外面天光大亮,他靠在她怀里,呼吸绵长,睡了过去。
他身体实在单薄,殷韵茹都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他移到了床上。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的嘴唇已经被咬得没有一块好肉。
他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殷韵茹看他这样,只觉得心疼。
她出去打了热水,把帕子沾湿了将他脸上的汗擦干净。
他睡得不太安稳,俊逸的眉头皱着,一张脸一点血色也没有。
殷韵茹叹了口气,又去擦拭他的手。
他的手生得很漂亮,肌肤瓷白,手指修长,像是匠人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但是他的手指上有不少浅浅的伤疤,生生破坏了美感。
殷韵茹知道,他身上其他地方的疤痕,肯定更多。
这些伤,她曾经也有,只是成功成为药人之后,这些伤疤就一点点消失了。
她坐在床边,守着他,一直到午后。
范承和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殷韵茹那双满是担心的眼睛。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上的刺痛让他拧了拧眉。
见他醒了,殷韵茹递上一杯热水,劝道:“范承和,我能救你。”
以范承和的情况,最多只需要喝三次她的血,就一定能根治。
只是三次而已,对她的身体不算什么。
范承和第一次这么严肃地看着她:“殷韵茹,我告诉你我是谁,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找你,不是因为你是药人,而是你是殷韵茹。”
“昨天我本来就想跟你说清楚,但是突然发病,我只能先离开。”
“但现在,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我希望你忘记自己药人的身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要傻乎乎地去割自己的手腕。”
“我想,你比任何人都希望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殷韵茹定定地看着他:“可你的病呢?”
她记得从静安寺出来的时候,无尘大师说过,若他不留在静安寺,他的生命,就不剩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