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深吸一口气,歪了歪脑袋看向盛垣的眼睛,“你喜欢这套别墅吗?”盛垣愣了一下,“什么?”何言嘴角上扬,眸光温柔似海,“你喜欢的话,买下来送你。我买。”盛垣沉默了。不是,他是怎么吹出这种不着四六的牛的?且不说这套别墅需要多深厚的背景才能有资格购买。就这价格,也足够突破平凡人的想象边界。何言却不是说说而已。他在书房里搜罗别墅材料的时候就看到了借款合同,一点三亿。于他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
孙兴籍这才反应过来,泄愤瞬间转成委屈的哭诉,“盛董!他打我,捆我!我腿!腿被他打断了!”连哭带嚎听得盛垣直皱眉头,转头看着何言。
却见何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个杯子过来,手里捏着几包没拆封的药粉。
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这是你给我的水。指纹可以去鉴定。”
“这是没用完的迷药。”
孙兴籍的脸tຊ白了几分。
何言又走到床边,冷笑一声从床底拖出个箱子,哗啦打开。
手铐麻绳皮鞭皮板……
“这是你准备的。”
被捆死的男人脸色煞白。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都还没用过他不可能知道藏在哪里!!!
盛垣再也听不下去,抬手拦住了何言,转头面对孙兴籍,“这房子怎么回事。用什么名义买的?”
孙兴籍支支吾吾,一时哭嚎一时呼痛,何言冷哼一声,转身走到隔壁书房,不一会儿出来甩出一份文件。
“他以你的名义找开发商高层留的房源。”
盛垣的脸色黑了一层。
“并且房款还没付。以你的名义,暂欠。”
盛垣的脸色沉如黑墨!
他转身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何言在一边抱着胳膊神态慵懒,嘴角噙笑,仿佛不是来对质,是在马尔代夫度假。
不一会儿,门外进来个黑衣保镖,拎着条铁棍。
该来的还是来了。和书里的剧情一样。
何言努了努嘴:“左腿已经断了。砸右腿。”
保镖懵逼:不是哥们儿你咋知道老板让我砸断他的腿?!
猪叫声他不想听,其他的事情,自会有人处理。何言跟在盛垣的后面默默走了出去。
跟了自己多年的心腹背叛了自己,换了谁都会难过。何言没打算在这个时候聒噪,只安安静静踩着他的影子,亦步亦趋往前走。
老婆在难过。何言心想。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忽然转过头来,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你怎么知道他这么多事?”
何言耸耸肩膀,抛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他为了勾搭我,自己交代的。”
盛垣淡淡“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这件事你有功。明天我会安排人把这套别墅更名到你的名下,房款一次性付清。”
哎呀呀老婆送房子了!
何言深吸一口气,歪了歪脑袋看向盛垣的眼睛,“你喜欢这套别墅吗?”
盛垣愣了一下,“什么?”
何言嘴角上扬,眸光温柔似海,“你喜欢的话,买下来送你。我买。”
盛垣沉默了。
不是,他是怎么吹出这种不着四六的牛的?且不说这套别墅需要多深厚的背景才能有资格购买。就这价格,也足够突破平凡人的想象边界。
何言却不是说说而已。他在书房里搜罗别墅材料的时候就看到了借款合同,一点三亿。于他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
但如果老婆喜欢,他可以努努力。
多打几场高规格的拳罢了。
他的猫咪需要矜贵养着,就连利爪,都需要小心呵护。
盛垣没搭理他的胡言乱语,只当他在漫天吹牛,连冷笑都懒得给一个,面无表情,“你还是先把我休息室的家具都换掉再说吧。”
他对何言没什么好印象。自己有常年哮喘,这件事是瞒着外界的,何言每次过来都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垂着脑袋给他看完病就赶紧溜,一句话都不多说。
但是每年到年底,管家总是会反馈过来,何言又要涨薪水。
其实他就算不提,盛垣也会给他涨,普涨,人人有份。但是自己提出来,感觉就又不一样了。
在盛垣眼里,何言是个怯懦,功利的小透明,也就医术过硬罢了。他甚至连何言长什么样子都没仔细看过。
月光下,盛垣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这才发现他长得很有味道。
眉眼刚硬却又不乏柔情,一双眸子黑如曜石,细看瞳孔闪烁着熠熠光辉。
一眼看进去,盛垣只觉得一脚踏空,身子竟然晃了一下。
一双白皙的手扶了过来,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格外干净,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盛董是累了?要不要回家?”
盛垣立刻稳住,心道自己一定是饿了。
竟然看个男人看的心律不齐!
商务车在别墅外面等着,远远看到他走过去,司机竟然不下来开车门了。
盛垣蹙眉站着,何言赶紧快走几步过去弯腰打开车门,“盛董请。”
紧接着何言一猫腰,行云流水钻了进去。
司机立刻升上挡板,一脚油门,车子离弦而去。
盛垣揉了揉眉心:“你又要干什么?”
“我没车。蹭一下盛董的车。”何言嬉皮笑脸靠近他的耳边,“盛董连别墅都舍得送,总不能不愿意送我一程吧?”
说完不等盛垣反应,何言扬声对司机喊道,“辛苦王哥,沧水路。”
“你住沧水路?”司机应和道,“那儿可不太平,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怎么不太平?”盛垣忽然发问。
“那一片住了好多地下打手!晚上经常有打架斗殴,喝的醉醺醺闹事的人。”司机回话。
盛垣的手指下意识紧了紧。
这一点点小动作却没有逃过何言的感知,长期的拳击训练让他对任何肢体动作都有着极高的敏锐度。何言的心头顿时盛开一朵花蕊。
“你在担心我。”何言凑到盛垣的耳边悄声。
盛垣:……
忍不了了。
总裁一脚踹在真皮椅背上,厉声对司机,“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双跳灯闪烁之下,何言一脸疑惑,“盛董?”
“下车。”盛垣冷冷道。
何言顿了一顿,立刻拿出无赖的架势,双腿抻直,修长的手臂拢在脑后,“不走。”
盛垣没跟他多一句废话,直接起身甩上了车门。
司机赶紧摇下车窗,“盛董!”
“送他回去。我坐后面的车。”
司机了然,双跳熄灭,车子稳稳出发。
这下何言愕然了,直愣愣看着后视镜里盛垣的身影嗖的消失,前面司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愣木。
“咳咳,盛董有洁癖。一般不能跟人同座。”
可我不是一般人啊。何言心想。休息室里,该发生的不是都发生了吗……
一路无言,车子停在沧水路,司机看着路边的老式居民楼,黝黑的老楼里零星亮着几盏昏黄的灯光。忍不住忧心忡忡。
“年轻人,注意安全啊。”
何言站在车旁转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道了声谢,转头往反方向走去。
他没回家。
相反的方向,是地下拳场。
他要去挣钱了。
挣钱,给老婆换休息室,买别墅,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