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远脸色难堪至极,心中不免怨怼起凤静怡来。哼!若不是死死把着嫁妆,不肯拿出来帮我一把,我又何至于落到如今百年祖宅不保,卖亲生女儿还债的下场?“静怡,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若是你肯帮帮我……!”“打住,方才你还说要为宇哥儿着想,怎的又犯起糊涂,我娘给我的嫁妆你敢拿去抵债?你想宇哥儿小小年纪跟着你去蹲大狱吗?”凤静怡疾言厉色喝道。桑明远脖子一缩,嗫嚅道:“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凤静怡闻言激动得一颗心砰砰狂跳着快要蹦出胸腔,她步步挖坑筹谋,终于快如愿将侯府一窝子吸血鬼与外室全都赶进坑里埋了。
“明远,此前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竟真的走上这一步?万一她们姐妹日后埋怨你,与你父女离心该如何是好?”
“静怡你放心,她们好歹叫了为夫十数年的爹,我给她们挑选夫家自然是顶好的。
虽然她们坐不上正妻之位,但保她们余生荣华富贵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去,渣爹你真狗啊!竟然要把俩亲闺女卖给别人做小妾?
桑盼娣你这穿越女主惨咯!】
凤静怡听了桑明远的话,不自觉的攥紧拳头,美眸里泄出一片冷意。
呵!桑明远,她们本来就是你与外室生的私生女,可恨你们母子竟联合外室瞒着我白给你们养了十多年女儿!
想到此处,凤静怡言不由衷的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现如今侯府比不得从前风光,她们继续跟着我们只有吃不完的苦,你帮她姐妹俩寻着好人家过上好日子,也未尝不是件大好事。”
“为夫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特意赶来知会你一声,毕竟你养她们这么大也不容易。”
凤静怡冷笑连连,心中tຊ如吞了苍蝇般难受,桑明远这番假惺惺的话无疑提醒她,她这十几年来有多愚蠢有多好骗。
不过,桑家命根子握在她手,她不仅要利用狗娃连本带利向她们讨回来,还要将他们一一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对了,明远,这两日怎的没见明玉啊?昨日两个侄儿洗三都没见她出现,她不会出事了吧?”
桑明远经她这么一提,方才想起,好像自从妹妹前日向她讨要慕烟院未果后,他便没在府中见过她。
这两天倒霉的事好像约好似的,接二连三的降临侯府,打击得他和母亲疲于应付,哪里还顾得上明玉?
想到这里,桑明远也急了起来,妹妹该不会生气想不开……!
“静怡,盼娣与招娣出嫁一事便委托给你了,你只需赶在日落前送她两姐妹上花轿便成,我这便出去找明玉回来。”
“哎!明远,你还没告诉我盼娣与招娣的夫家是何许人家?”
桑明远止住脚步,想着此事瞒也瞒不了多久,于是一字一顿的沉声道:“盼娣许给城郊李富绅做第七房姨娘,招娣则许给城西赵员外的傻儿子做童养媳。
静怡,你不会怪我狠心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的宇哥儿……和蕊姐儿啊!”
【我呸!渣男满嘴喷粪臭气熏天,你会为了我好?可拉倒吧!
在你偷梁换柱捂死女儿换上私生子的时候,你就不配叫我蕊姐儿!】桑蕊蕊挥动小拳头抗议。
凤静怡听女儿提及伤心事,心中怒极反笑,桑明远啊桑明远,看看你造得孽,报应终于临头了呀!
“不会吧明运,这也太残忍了些,你就不怕人家戳咱们侯府的脊梁骨?
他日宇哥儿长大,若得知他的好日子是卖两个姐姐得来的,该会多伤心难过啊!”
凤静怡表面佯装不忍心的样子,言语间却不停往桑明远心上捅刀子。
【夺笋啊!原来我看走眼了,我娘她才是高级绿茶,看看她说话就像刀子剜心,好过瘾!】
凤静怡赫然:乖女儿,比起他们歹毒谋害你性命来,娘亲向他们讨要的还远远不够。
桑明远脸色难堪至极,心中不免怨怼起凤静怡来。
哼!若不是死死把着嫁妆,不肯拿出来帮我一把,我又何至于落到如今百年祖宅不保,卖亲生女儿还债的下场?
“静怡,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若是你肯帮帮我……!”
“打住,方才你还说要为宇哥儿着想,怎的又犯起糊涂,我娘给我的嫁妆你敢拿去抵债?
你想宇哥儿小小年纪跟着你去蹲大狱吗?”凤静怡疾言厉色喝道。
桑明远脖子一缩,嗫嚅道:“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我去,这凤凰男还想软饭硬吃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给我分配一个这样的爹?】桑蕊蕊气愤的发出三连问。
凤静怡也忍不住出声怒怼: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锦汐姑姑提前设法通知我,我娘要派她来清点嫁妆,我便马上让你将典当的嫁妆赎回来应对,否则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好了,说这些徒增人烦,不管你忍心不忍心,嫁盼娣与招娣的礼金我已经收了拿去还高利印子钱,所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言毕,桑明远甩袖气呼呼的离开。
凤静怡死死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勾唇瘆人轻笑。
桑明远,我怎么可能会不忍心呢?该不忍心的是你那外室才对。
因着桑明远将高价卖得两个女儿的银两偿还了高利印子债,加上离交三百万两赎金赎回宇哥儿还有两日时间,为等桑明玉回来,桑老夫人跟买家说好再在侯府住上一晚,明日才一手交钱一手交宅子。
为防桑盼娣两姐妹逃婚,桑明远并没有大肆宣扬嫁女,所以桑盼娣与桑招娣两姐妹都还蒙在鼓里。
傍晚时分,凤静怡静宁院的家当搬得七七八八,于是派紫玉请来桑老夫人商议嫁女一事。
她可不会傻傻的任桑明远转嫁仇恨,女儿是他卖的,钱也是他拿的,凭什么要她做这个逼养女出嫁的坏女人?
沉思间,桑老夫人黑着脸步入内室:“静怡,你请来老身有何要事?我那边还有一大堆事要忙。”
“老夫人,眼下还有什么事比得上盼娣招娣出嫁呢?你也知道我现在卧床休养,根本没法亲力亲为送她们两姐妹上花轿。
这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她们夫家上门要人可就麻烦了!”
桑老夫人心神一凛,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担心盼娣招娣中途逃婚。
这确实是该防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侯府嫁女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交给老身去办,你就不要插手了,在房里乖乖等明远寻宇哥儿回来。”
“静怡省得,一切有劳老夫人。”
桑老夫微微颔首步出房间,吩咐随身的李嬷嬷:“阿兰,你走一趟娇韵阁请盼娣招娣小姐来慈宁院,就说祖母想她们两个了。”
“是,老夫人。”李嬷嬷福身前去请人。
桑老夫人一回到慈宁院,便吩咐万嬷嬷备上两个孙女爱吃的桂花糕和桃花酥,顺便往糕点上撒了迷药。
以确保桑盼娣两姐妹出嫁万无一失。
稍顷,李嬷嬷领着两个一高一矮的少女步入房间 ,两人乖巧的上前行礼拜见祖母。
桑老夫人笑眯眯的一手拉一个起身看坐:“喏!盼娣招娣,这是祖母特意吩咐万嬷嬷做的桂花糕和桃花酥,快来尝尝。”
桑招娣到底才十来岁,还未脱离小孩贪吃的天性,她应声拿起瓷碟里的糕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桑盼娣拿起一块桂花糕凑近小嘴,忽而想起自己正好有事要求祖母帮忙。
她收回手,娇声道:“祖母,三日后皇后娘娘在芙蓉宫里设下百花宴,邀请世家小姐赏花登台竞技,孙女也想去开开眼,还望祖母恩准。”
桑老夫人眼巴巴的见她迟迟不吃糕点,难免有些心焦,于是一口应允桑盼娣。
“盼娣,这桂花糕要趁热吃才香,你赶紧吃吧!”
没成想,桑盼娣继续趁热打铁提要求。
“祖母,可孙女没有拿得出手的衣裳行头,怕穿得太寒掺给侯丢脸。”
桑老夫人三角眼一瞪,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分:“你母亲此前不是没少给你们俩姐妹置办衣裳行头?”
桑盼娣撇撇嘴:“祖母大抵心中清楚,母亲自从有了亲生孩子后,有多不待见我和招娣这两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
昨日她还罚我关柴房打我二十板子来着,她怎么可能给我置办新衣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