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颜心中暗道幸好宁川还不是个傻的,要是以后想从她这得到什么消息,这次就不能把她扯进来。“夫人这可就冤枉我了,自我来宁府以后,每次夫人对我虽算不上是亲热,却也相互尊敬,我心里一直觉得夫人的脾气是顶好的,又怎么会和父亲去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呢?”宁姝颜神情关切:“夫人是不是和父亲有什么误会啊?”“满府就你与我不对付,除了你还能有谁说?老爷从不过问我管教下人的事,可是今日下朝没多久就来主院抓着那些小贱人问。”
守院门的小丫鬟何时见过这个场面,瑟瑟发抖,看见宁姝颜的身影就像是遇到了救星。
宁姝颜忽视外面的咒骂,轻声道:“你没给她开门,做的很好,有赏,先下去吧。”
宋秋萍应该是听到了宁姝颜的声音,嘶吼道:
“怎么不敢开门?你个贱人竟敢在老爷面前诋毁我!”
宁姝颜嘴角扯起一抹弧度,拉开院门,与面目狰狞的宋秋萍打了个照面。
宋秋萍登时想起之前宁姝颜对她的眼神震慑,嗓子哑了一瞬,又回神看到自己身后那一堆人,有了底气,昂首道:“怎么?终于敢开门了?”
“夫人说的是哪里话,听着多生分啊,我刚刚有事,刚处理完这不就给你开门来了吗?”
宁姝颜表情真诚,似乎完tຊ全没有听到刚刚宋秋萍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宋秋萍挤过宁姝颜就往院里闯,一屁股坐在院内石凳上,尖声道:
“你别打量着想把我糊弄过去,你自己开不了门,你院里的丫鬟都死绝了吗!是谁看门的给我出来!直接卖到青楼去了事!”
月琳端上两杯热茶。
宁姝颜将一杯茶递给宋秋萍,平缓道:
“真是不巧了,这不是刚入冬吗,我寻思着给院里丫鬟们的差事缓缓,总做一样活心里也烦闷。结果我一偷懒,到今日也没排出来个所以然,这几日的院门都没人看守。”
宋秋萍听着这话恨地牙根痒痒,从牙缝里蹦出来话:“你就是仗着你有个好身世在宁府胡作非为!行,丫鬟的事情我不管,你说,为什么要跟老爷说我的脾气不好!”
“夫人的脾气不好?”宁姝颜看着很是吃惊,“是父亲和您说的吗?”
“哼!还用他说?我自己猜出来的!”
宁姝颜心中暗道幸好宁川还不是个傻的,要是以后想从她这得到什么消息,这次就不能把她扯进来。
“夫人这可就冤枉我了,自我来宁府以后,每次夫人对我虽算不上是亲热,却也相互尊敬,我心里一直觉得夫人的脾气是顶好的,又怎么会和父亲去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呢?”
宁姝颜神情关切:“夫人是不是和父亲有什么误会啊?”
“满府就你与我不对付,除了你还能有谁说?老爷从不过问我管教下人的事,可是今日下朝没多久就来主院抓着那些小贱人问。”
宋秋萍想起院内的那些丫鬟,又气不打一处来去:
“那些个软骨头也不是个好的,我就轻轻训了她们几句,一个个哭着跟老爷说我虐待她们,胳膊上的那些青紫痕怎么可能是我打出来的?分明就是她们自己撞的!”
“哎呀,这事实摆在面前,夫人就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呀。”宁姝颜看着很是替宋秋萍焦急。
宋秋萍听着这句话怒火燃得更旺,竖起眉毛拔高声调问道:
“什么事实?哪来的事实?她们就是想把我从主母的位子上拽下去,好自己爬上老爷的床!”
“哎……”宁姝颜同情地叹口气,道:“是啊,像父亲这样优秀的男人,定是会让这些不谙世事的小丫鬟们倾心,夫人这个主母当真是做的艰难。”
这些天来,宋秋萍第一次听到有人理解她的不容易,神情有一丝松动,旋即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瞪眼道:
“你别和我扯这些!你给我说清楚了,是不是你跟老爷说的!”
宁姝颜甚是无辜道:“夫人怎么还不信我?上次我给夫人送的那几盆茉莉可有效果?”
宋秋萍回忆她将三盆茉莉带给骁骑将军夫人时那位夫人脸上不作假的笑容,和后来赚的那些钱,缓缓道:“确实是有效果。”
“是啊夫人,这足以证明我是愿意为你好的,又怎会让你陷入囹圄之地?”
宋秋萍仔细回想整件事情,确实宁姝颜从未参与其中,她说得对,若不是她的三盆茉莉,只怕柔儿现在还在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呢。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一心为我好,终究是我想多了。”宋秋萍语气松软下来。
“可若不是你,还会有谁呢?难不成是那些贱人说的?”
得了宋秋萍的信任,宁姝颜更加真诚:“不知夫人院里的那些丫鬟们现在何处?还在主院伺候着吗?”
提起这个,宋秋萍脸上闪过厌恶之色,道:
“老爷把她们都带走了,说是让他们到京郊的庄子里干些轻快的活,又给我分来了几个新的,还警告我不能让他们身上再有伤痕。”宋秋萍语气埋怨:“她们自己不小心撞出来的痕迹与我有什么关系?”
宁姝颜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宁川未必有多好心,他可能只是怕宋秋萍闹出来人命让他惹上官司,但是终究结果是好的就行,这些别人家娇宠的女儿也不至于太过于受罪。
“如此当真是可惜了,连个询问的人也没有。”
宋秋萍上午被宁川扇了几巴掌,现下又闹这么一通,猛地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心力交瘁,原本挺直的腰背也松垮下来,叹道:
“这些话本不应该跟你说,只是我身边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顾嬷嬷被他儿子接回家过生辰去了,告了几日假,我这心里实在是憋闷。”
宁姝颜真诚道:“夫人有什么话尽管同我讲就是。”
宋秋萍看了宁姝颜几眼,红肿的眼皮上下挪动,终究开口道:
“这么多年了,老爷最疼爱的一直都是我,不瞒着你,即使是你母亲活着的时候,老爷也喜爱我胜过你母亲。”
“我若是哪天犯了个小错,撒撒娇也就过去了,这是老爷第一次对我冷落这么长时间,怕是情况对我不太有利。”
宁姝颜听着母亲出现在宋秋萍的话里,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安慰道:
“无妨,父亲只是一时生气罢了罢了,毕竟妹妹之前在侯府犯的错让父亲在百官前丢尽了脸面。”
宋秋萍摇头否定:“你不懂,老爷这段时间总在烟花之地流连,怕是有纳妾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