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不到。阮楚染进了家,便摸索着扶墙站了起来,凭借着脑海中的走法记忆,摩挲着到了沙发边,然后坐下。程枫跟了进来,本想扶她一把,但她已经稳稳坐好,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补充点体力,等下吃了饭你还要自己爬楼梯上楼回房休息。”程枫刻意将‘自己爬楼’几个字咬得很重,随即打量阮楚染的神情。阮楚染正将脸上的墨镜摘下,用眼镜布擦拭镜片上的灰尘。听得程枫的话,阮楚染挑了挑眉,没有光泽的眼睛转向那个男人,露出一排整洁皓齿。
西城,北海洲。
程枫赤脚在沙滩边走着,时不时弯腰在地上捡着形状色泽好看的贝壳。
捡了一堆后,他再迎着太阳朝一侧的遮阳伞跑去,伞下停着一把轮椅。
轮椅上,坐着身形消瘦的阮楚染。
她的头微微后仰,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楚染,我捡了好多贝壳,等下回家做成风铃串成一串儿……”程枫微微抬高了音量,对着轮椅上的女人说道。
阮楚染顿了顿,有些缓慢地抬手顺着程枫声音方向伸去。
程枫顺势握住她的手,再引领着她一点点触到自己的掌心,让她感受到贝壳的存在。
“有些湿,还有沙子……”阮楚染轻声说着,嘴角微微上扬。
程枫笑道:“回家给它们洗个澡,洗完就没沙子扎手了。”
说完,他挑选了一个贝壳给阮楚染放在手中,再将其他的贝壳全都放至轮椅后的篓子中,然后推着轮椅离开遮阳伞。
“今天晚餐想吃什么?鲜虾海苔饭,还是蟹黄粥?”程枫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道。
阮楚染靠着轮椅,听得程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嘴角依旧是上扬的弧度。
“你想做什么,我便吃什么。”她声音很轻,似乎没有太多力气。
“好,我每天给你换个花样儿,你就做我的小白鼠,好不好吃都陪我一起吃。”程枫声音中依旧浸满笑意,只是眼底却覆了一层怎么都掩盖不住的伤感。
程枫在北海洲有套海景房,本来是想等他以后老了养老住,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桐城雨水多,太阳少,阮楚染有些腻了那种天气,他便想方设法来带来她这四季如春阳光明媚的地方。
每天早晚都带她出来晒晒太阳,感受一下朝阳落日的温度,让她听到海的声音,感受到贝壳的纹络。
回到住处,阮楚染便不需要程枫再在背后推着她,自己驱动轮椅进了院子,再准确按到玻璃电动推拿门按钮,待门滑开后滚动轮椅进了家。
程枫在背后默默看着她的举动,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一个月时间,她终是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就算看不到。
阮楚染进了家,便摸索着扶墙站了起来,凭借着脑海中的走法记忆,摩挲着到了沙发边,然后坐下。
程枫跟了进来,本想扶她一把,但她已经稳稳坐好,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补充点体力,等下吃了饭你还要自己爬楼梯上楼回房休息。”
程枫刻意将‘自己爬楼’几个字咬得很重,随即打量阮楚染的神情。
阮楚染正将脸上的墨镜摘下,用眼镜布擦拭镜片上的灰尘。
听得程枫的话,阮楚染挑了挑眉,没有光泽的眼睛转向那个男人,露出一排整洁皓齿。
“我心里有数,实在走不动,我爬也得爬上去呀。”
程枫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宁愿爬,都不愿让我抱你上下楼……”
“我欠你的已经够过了,你就别再让我心不安了……”阮楚染脸上的表情滞了滞,有些难为情道。
早在一开始,阮楚染就不打算再欠程枫什么。
可是在亲耳听到父母双亡,厉司羽又奉子成婚的消息后,阮楚染崩溃了。
她从不知道,无形折磨比他扫自己一巴掌还要令她痛苦。
让程枫帮她最后一个忙,送她去厉司羽和许安举行婚礼的酒店。
本以为自己会在婚礼上直接一死了之,给到厉司羽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迎娶新妻的殿堂上,前妻变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