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鸢觉得那哪儿都是说不出的怪异。沈十一倒是非常乐在其中,管关父都从“关叔”改口到了“爹”。他过得真挺满足的,汝鸢都不好意思出言扫他的兴。这人其实对她来说真的像一个难以探究的谜团一样,只知道一个名字,只能看出他身上有意无意透出的小可怜劲儿。还有心里知道他看上去,远没有自己眼睛所见的那般简单。只是她失去过自己的家,所以知道一个家对一个人而言是多么难得。汝鸢开始不忍心打破这一切了。
汝鸢无端觉得他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关奶奶出言教训他:“胡闹,这事儿不办好,你真想你姐姐被那二麻子抢过去吗?和沈十一有了明面上的关系,那地主家再胡闹也会顾及着点你姐是有夫之妇。”
汝鸢默然了会儿,才说到:“关泐,你忘了奶奶说过什么了吗?我们一家人要安安稳稳地在一起。”
关泐的眼睛垂得更下,嘴张了又闭,最终什么也没说,黯然地低下头。
三人出了房间,关了门,给关泐单独的空间。
关奶奶念着《神女赋》的“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进自己屋去了。
人老了什么都能看明白,但她也懒得掺和进年轻人的事情中去,人与人之间自有缘分。
她这孙女什么都好,就是谁对她有意,只要不明说,就绝不多想。
快二十岁的姑娘了,一刻都没想过自己要嫁人成家。
第二天,二麻子右眼还顶着一圈青紫,就又来找汝鸢的麻烦。
如今脸皮扯破了,汝鸢终于不用再忍他。
她将手里的泥往二麻子身上一抛:“这地里辛苦脏乱,二少爷还是站开些吧。如今正是秋收的时候,只要你们家不想收完粮食过冬,就抓紧把我们一家五个人给辞了吧。”
站汝鸢旁边的沈十一难得愣了神,脑袋里飘的就是“一家人”三个字。
直到二麻子气急败坏的挥铁锹下来,汝鸢的惊叫声才把他叫回神。
沈十一一拳挥开了这铁疙瘩,一个箭步冲上了田埂。
他直接揪住了二麻子的领子,说了什么汝鸢没听清。
而二麻子直面的这双眼凶狠无比,好像他再做点什么事情,就会被这人杀了一样。
他被沈十一放开后,浑身无力地坐到地上。
他吓得往后爬了几下,又迅速起了身,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沈十一又跳到地里来,弯着眼一副讨赏的样子。
真不知道二麻子怎么被这人吓成那样的。
汝鸢看着他逃跑的背影低声骂道:“猥琐的草包。”
从田里回来后,汝鸢又和沈十一一块去看了眼梅姑娘。
一个小女孩带着孩子不好生活,汝鸢总是多操心点。
这一来二去耽搁了点时间,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头的院子里东西散乱一地。
关奶奶跌坐在地上,低低痛呼着。
汝鸢被这一幕刺激地火气直往外冒。
她快步走过去扶起关奶奶,沈十一跟上扶起昨天自己打架都没弄翻的桌子。
两人沉默地收拾好院子里的东西,汝鸢闷着头就要往外冲。
关奶奶了解自己孙女的脾气,知道她要干什么去。
她立马伸手拉住汝鸢:“算了,先忍一时,这地主总不可能一直找咱家麻烦。”
沈十一的眸光闪烁,最终沉沉一片。
……
可仅仅过了一夜,还不停叫嚣着地二麻子,连带着给他撑腰的地主一家都偃旗息鼓了。
风平浪静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关家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关家女儿和故人之友的婚礼。
汝鸢觉得那哪儿都是说不出的怪异。
沈十一倒是非常乐在其中,管关父都从“关叔”改口到了“爹”。
他过得真挺满足的,汝鸢都不好意思出言扫他的兴。
这人其实对她来说真的像一个难以探究的谜团一样,只知道一个名字,只能看出他身上有意无意透出的小可怜劲儿。
还有心里知道他看上去,远没有自己眼睛所见的那般简单。
只是她失去过自己的家,所以知道一个家对一个人而言是多么难得。
汝鸢开始不忍心打破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