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看了一眼病房,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陆迟渊正帮护士给白礼桉扎针,看样子还要忙上一阵。“你别上来了,我下去拿吧。”与其在这里干等着着急,还不如走走,时间消磨得也快一些。她把手里的餐盒放在了病房外的长椅上,便转身下楼,去找福叔拿粥。病房里,白礼桉正一脸幸福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娇滴滴道。“我的身体很痛,可是有阿渊哥哥陪在我的身边,那些疼痛就难不倒我。”陆迟渊应了一声“嗯”,心思却已经不在病房,他刚刚就看见时夏来了医院,可那时护士要给白礼桉换药,白礼桉总喊痛,只有他扶着她才能好些,他便只好先配合护士换完药
迎着白礼桉满是期冀的目光,陆迟渊薄唇微动,然后道:
“作数。”
……
陆迟渊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之后,白礼桉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
她不再抗拒治疗,不仅积极配合医护,还会主动叫护工提醒自己吃药,就连脾气都好了许多,不再任意地发脾气,病房里照顾她的护工们都松了口气。
然而,她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那场大雨对她的打击几乎是致命性的,尽管她已经尽力配合治疗,病情还是不可控制地严重了下去。
李斯特教授下了最后通牒:“虽然我们已经用上了最先进的治疗手段,药品也是全世界顶尖,可淋雨引发的炎症对白小姐本就薄弱的免疫系统几乎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骨髓移植手术已经不能再拖了。”
这次,就连白家二老、白礼臣,还有白老太太娘家的几个亲戚都被拉来做配型,可结果仍然是令人失望的。
白礼桉继承了白老太太的RH阴性血,家族中同样拥有RH阴性血的除了白礼桉之外,便只有常年在国外养病的大伯白谦了。
就在所有人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白谦的时候,方医生那白带来了白谦的血液样本HLA配型失败的消息。
“骨髓库之前不是找到了一个可以配型成功的捐献者吗?他为什么不肯捐献,能不能再尝试联系一下他,我的女儿只有二十四岁啊,她还那么年轻……”
“白太太,捐献者有权利选择是否捐献,既然对方已经拒绝,我们是没有权利劝说她为白小姐捐献骨髓的。”
黎曼枝情绪已然崩溃,面对方医生无奈的回应,她仍旧不肯放弃,她转头看向白显。
“你倒是说说话啊,你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死啊!”
白显又何尝不想救女儿。
“方医生,能不能尝试着再跟那位捐献者联系一次,说明一下桉桉的情况,或者问一下她有没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尽量满足……”
方医生十分为难,作为白礼桉的主治医生,他全程参与白礼桉的治疗,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帮白礼桉把握住这次活下去的希望的,可是规定摆在那里,他也没有办法。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陆迟渊也开了口。
“再尝试联系一下那位捐献者吧,看看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拒绝的。”
方医生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按照规定这肯定是不允许的,但白小姐也的确是情况特殊,我会尝试着再跟骨髓库那边联系一下,至于他们同不同意联系捐献者,以及最后结果如何,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闻言,一屋子的人终于松下了口气。不管怎么样,现在总算是有希望了。
这时,方医生突然朝着白礼臣的方向看了过去,短暂停留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白显,他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打了几个来回,然后慢慢皱起了眉。
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怎样救白礼桉的问题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
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里,时夏已经等了陆迟渊十多分钟了。
她是来给陆迟渊送饭的,自从白礼桉淋雨那天开始,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陆迟渊几乎寸步不离医院,他白天照顾白礼桉,晚上的时候还要处理公司的业务,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饭也就顾不上吃了。
她担心陆迟渊的身体,便每天从老宅带了饭过来,看着他吃下再回去。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行为,她只是知道,如果她不去管,按照陆迟渊按照这样的强度持续下去的话,白礼桉的病情能不能好转还未知,他的身体肯定是要被拖垮的。
就在这个时候,时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福叔打来的,时夏快速接起电话。
“太太,您给先生带的海鲜粥忘记拿了,我现在给您送过去。”
时夏看了一眼病房,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陆迟渊正帮护士给白礼桉扎针,看样子还要忙上一阵。
“你别上来了,我下去拿吧。”
与其在这里干等着着急,还不如走走,时间消磨得也快一些。
她把手里的餐盒放在了病房外的长椅上,便转身下楼,去找福叔拿粥。
病房里,白礼桉正一脸幸福地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娇滴滴道。
“我的身体很痛,可是有阿渊哥哥陪在我的身边,那些疼痛就难不倒我。”
陆迟渊应了一声“嗯”,心思却已经不在病房,他刚刚就看见时夏来了医院,可那时护士要给白礼桉换药,白礼桉总喊痛,只有他扶着她才能好些,他便只好先配合护士换完药。
“阿渊哥哥?”
似乎是看出了陆迟渊的心不在焉,白礼桉开口唤他。
“嗯?”
“是夏姐姐来给你送饭了吧?你快去吃吧,别让她等着急了。”她柔声说着,可整个人的精神肉眼可见地差了起来。
这时,透过病房门上的窗户已经看不到外面时夏的人影,陆迟渊心底也有些着急,便没注意到白礼桉的神色。
闻言,他再次“嗯”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果然不见时夏的人影,但长椅上的餐盒他是认识的,时夏肯定是来过了的,可是现在人呢?
他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打算等时夏回来再一起吃饭,可他刚坐下没多久,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就突然地响了起来。
陆迟渊找了一番,才发现时夏落在保温袋缝隙里的手机。
这么粗心,手机都没带。
他把手机从保温袋的缝隙里拿出,正打算放回椅子上,却在这时看见了屏幕上的来电人信息:骨髓库。
他神经跳了跳,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随之心跳也“咚咚咚”地加速了起来。
他手指颤抖地把电话接起,贴到耳边,果然听见对面工作人员的声音:
“白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再次打扰到您,上次跟您说的骨髓捐献的事,病人家属希望能再跟您沟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