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的海鲜粥,用了上好的虾仁儿,特别鲜!”但看见时夏空空的身后,脸色不由得一变。“阿渊呢?”“他……他公司有点急事,天刚亮就走了。”这是时夏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借口了,但陆奶奶显然并不相信。“公司有事还是那个白礼桉有事啊?天刚亮就走,还是压根就没在宅子里过夜?”陆奶奶筷子一放,脸上已然满是怒意。时夏赶紧打岔:“奶奶,我的话,您还不信吗?”陆奶奶看向时夏,神色缓和了些。
雨又密又急,赶路的缘故头顶的雨伞时不时会倾向一侧,伞顶积聚的雨水打湿身上毛衫,寒意便从雨水传到了身上。
她被人紧紧的牵着往前走,七八岁的年纪,幼小的身子跟的很吃力。
她的手和脚都冷的麻木了,可她却全然不觉,整个人沉浸在莫大的哀戚里。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会永远爱她保护她的人,彻底地离开了……
“不要……”
时夏惊叫着从沙发上坐起,看见四周熟悉的环境,才意识到刚刚那是个梦。
窗外是和梦境中一样的大雨,忘记关窗的缘故,时不时会有冷风吹进房来,也难怪她会手脚冰凉了。
起身关好窗户,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看向空荡荡的大床,陆迟渊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的四点三十分了,他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可老宅不比海湾别墅,过去也曾有过在老宅留宿时他被白礼桉叫走的经历,他总会在天亮之前赶回来,身上带着夜色的冰凉总会把她吵醒。
沙发上睡得并不舒服,索性陆迟渊也没回来,她便拉了床被子躺回了床上。
可明明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致,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绪不受控制地上下翻飞。
陆迟渊原本是拒绝了白礼桉的,可是后来接了一个什么方医生的电话,又匆匆忙忙地赶去医院,难不成真的是白礼桉出了什么事?
可福叔下午才去过医院,说一切都正常啊……
也不知陆迟渊还回不回来了,等明天一早爷爷奶奶醒了发现她不在,她又要帮他打圆场。
时夏心里烦躁得厉害,她几次拿起手机想发了短信或者打个电话问问,又终究被理智压了下去。
他现在在白礼桉的身边,白礼桉肯定不希望被她打扰吧?
这么想着,不由一股悲戚蔓上心间。
几次努力都没能睡着,时夏干脆也不再为难自己,任由思绪翻飞着,一直熬到了早上的六点。
陆爷爷有晨练的习惯,这个时间差不多就要起床练太极拳了,陆奶奶会再睡上一会儿,等佣人们差不多做好早餐的时候,她才会起床洗漱。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陆迟渊还是没回来。
索性这失眠的后半夜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想怎么帮他隐瞒,又怎么跟陆奶奶说自己离开。
尽管早早就起了床,可时夏还是在房间里待到七点半才出门。
面对陆家最疼爱自己的两位长辈,她即便是为了陆迟渊才说谎,心里也仍旧是抗拒的。
所以每次要帮陆迟渊打掩护的时候,她都尽量的拖延时间,拖延到不得不的时候才去面对二老。
来到餐厅的时候,陆奶奶已经在佣人的搀扶下在餐桌边落座,看见时夏来了,她赶紧招手。
“快来,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的海鲜粥,用了上好的虾仁儿,特别鲜!”
但看见时夏空空的身后,脸色不由得一变。
“阿渊呢?”
“他……他公司有点急事,天刚亮就走了。”
这是时夏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借口了,但陆奶奶显然并不相信。
“公司有事还是那个白礼桉有事啊?天刚亮就走,还是压根就没在宅子里过夜?”
陆奶奶筷子一放,脸上已然满是怒意。
时夏赶紧打岔:“奶奶,我的话,您还不信吗?”
陆奶奶看向时夏,神色缓和了些。
“奶奶当然信你,但除了你替阿渊那混小子说话的时候之外!”
时夏赶紧凑上前,在陆奶奶身边坐了下来,抱住陆奶奶的手臂道:
“奶奶,我肚子都饿了,要不等我吃饱了您再发火?您刚刚说什么海鲜粥?”
这时,佣人正好端了时夏的粥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陆奶奶总算被转移了注意力。
“喏,你上次回来的时候说过这个好喝,我特意嘱咐厨房给你做的,还做了玉米猪肉的煎饺。”
说话的功夫,陆爷爷也来到餐厅,他扫了一圈,显然也是在找陆迟渊,时夏赶紧起身。
“爷爷,您快坐下,奶奶说厨房还做了玉米煎饺,您最爱吃这个,我去看看做好了没!”
陆爷爷“嗯”了一声,在餐桌旁落坐。
时夏去厨房端了陆爷爷的粥和煎饺出来,在餐桌上摆好,然后在陆奶奶身旁落坐。
她提着一颗心,但好在早餐时间陆爷爷对陆迟渊的缺席只字不提。
时夏今日不仅吃得香,食量也大,接连喝了两碗海鲜粥,惹得陆奶奶连连夸赞厨房,让他们以后常做。
胃里被可口的海鲜粥充斥,身子都暖暖的,时夏舒服地吐了口气,那边,吃完早餐的陆爷爷起了身,只听他叫住了福叔。
“福叔,你准备下,去趟医院。”
时夏的大脑里不由得警铃大震,她下意识地看向陆奶奶,对方则丢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天呐,她刚刚那么卖力地表演,合着两位老人压根儿就没信啊!
陆迟渊现在人在不在医院她不知道,但他昨晚可是被什么方医生叫走的,福叔这一去,万一撞见陆迟渊,且不说她刚刚扯的谎被拆穿,陆迟渊那边看见福叔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到时候再把给她扣个屎盆子,怪她没帮忙打掩护,那麻烦可就大了。
绝不能让福叔在这个时候去医院!
她和陆迟渊拿到离婚证之前,不能再吵架也不能再闹幺蛾子了!
“福叔……”她赶紧开口,叫住了福叔。
迎着陆爷爷和陆奶奶投过来的疑问的目光,她开始现编。
“我正好有事也要去趟医院,不如就让我代替福叔去医院看望白礼桉吧。”
陆爷爷皱了皱眉,陆奶奶则完全被转移了注意力。
“夏夏,你去医院做什么啊?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时夏摇了摇头,“前些日子白小姐去看过我比赛,还送了我鲜花,她既然病了,我总要去医院看望一下的。”
为了避免被陆爷爷拒绝,她谎扯得大了些。
陆奶奶皱了皱眉:“去看望白礼桉?你和那丫头什么关系那么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