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觉得好笑,不过只是唤了他一声他的全名,却激动成这幅样子。从前相恋时她唤他释槿、阿槿,也不见他有如此动容。果然,男人就是贱!“君世渊。”姜玉瑶又唤了一声。君世渊果真激动得手发抖,捏着她肩膀一声声应着:“我在,均瑶,我在……”姜玉瑶嗤笑一声:“你在?在哪?在将我抽筋扒皮的地狱里,手执断头签?”“还是在姜云惜的枕边,温香软玉在怀,却命我跪在殿外,听着你们的私情蜜语?”君世渊的瞳孔猛地一抖,朝她伸手,满脸悔恨。
姜玉瑶如坠冰窖,拢在袖中的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恐惧之中,她的思绪逐渐浮出混沌的水面。
如今她刚过笄礼,离南诏国灭还有两年,君世渊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
难道……
一个念头闪过姜玉瑶的脑海,瞬间令她毛骨悚然。
她僵在原地,感觉从头到脚有一股寒意袭来。
背后传来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如同声声催命符咒。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给了她新生的机会,却还是要将她的仇人送到她的身边?
难道,她注定逃不开宿命,要与他苦作纠缠、你死我活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沉到谷底。
“均瑶。”
君世渊身上的雪松香融进风里,他温柔唤着她的名字,一如从前那般。
姜玉瑶抬起头。
面前的少年正是十七岁年华,如同她当年初见他时的那样。
无畏无惧、意气风发,谦和而狂妄、冷傲又坦然。
“这位公子,马车里的那位才是均公主。”姜玉瑶不动声色地后退远离。
不远处南诏的宫人侍卫已经全部倒地。
周遭北澹的士兵将她围在中间,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金钟罩。
君世渊将银剑从树干上拔下来:“均公主,你可知我是如何认出你的?”
姜玉瑶侧过身子,冷言:“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北澹皇宫中前不久进贡了你的画像。”银剑反射着晚霞橙黄的光,印在君世渊的脸上。
“其实早在南诏覆灭之前,我就见过你了。”
“一眼一生。”
他充满柔情缱绻的一字一字,似悔,似告白,又似相思。
姜玉瑶心里激起浪叠,只不过,那倾慕的浪潮,如今却只剩恐惧和仇恨。
她不语,更不想管他此刻所说的话的真伪。
她只想逃离。
于是她拼尽全力想冲出去,却还是被君世渊抓住,钳制在怀里。
“相逢欲话相思苦,浅情肯信相思否?”君世渊急切地诉说衷肠:“均瑶,我是真的后悔了,也知道错了,往后定不会伤你分毫!”
姜玉瑶对他的眼泪似乎上辈子依旧流干了,她呆滞地看着前方,手上不断地想挣脱眼前这个恶魔。
君世渊见她如此抵触,又急急补充:“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冰凉的泪水顺着姜玉瑶的脸颊滑到她的颈窝,可她却只觉得,那泪珠像是铁水。
将她的血肉灼烧的铁水。
“均瑶,我爱你,我爱的是你……黄泉碧落,我都再也不想与你分离……”
话至最后,也不知君世渊是真心悔过,还是感动了自己。
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姜玉瑶还从未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样子。
“君世渊。”姜玉瑶的一声呼唤让君世渊全身瞬间僵滞。
他轻轻松开手,嘴唇忍不住哆嗦起来:“均瑶,你唤我……什么?”
姜玉瑶觉得好笑,不过只是唤了他一声他的全名,却激动成这幅样子。
从前相恋时她唤他释槿、阿槿,也不见他有如此动容。
果然,男人就是贱!
“君世渊。”姜玉瑶又唤了一声。
君世渊果真激动得手发抖,捏着她肩膀一声声应着:“我在,均瑶,我在……”
姜玉瑶嗤笑一声:“你在?在哪?在将我抽筋扒皮的地狱里,手执断头签?”
“还是在姜云惜的枕边,温香软玉在怀,却命我跪在殿外,听着你们的私情蜜语?”
君世渊的瞳孔猛地一抖,朝她伸手,满脸悔恨。
“别碰我!”姜玉瑶嫌恶嗤鼻:“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