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御书阁内脱掉鞋履,休闲卧于榻上小憩之时,傅某早就在了。”“什么?”莲池一惊,自己在这里躺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阁内还有个大男人,顿时扶额,感觉今天脑袋好像晕乎乎的。“那竟是我对不住公子了,我本在此等我的侍女去寻点野味来准备烧烤,没成想等着等着困意渐深,寻着这地有榻就休憩了,是我的不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如此,也就不追究他刚刚的出格之举了。“看来姑娘不知道下面那位女子是谁?”傅雨霁看莲池撞破了人家的奸情却毫无反应,只顾着追问他为何在此。
“嘘,不要说话,下面有人在行腌臜之事。”
男子的声音清冷动听,说完后微微侧过脸仔细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
莲池僵立在原处,一双杏眼打量着近在眼前芝兰玉树的男子。
只见他眉眼修长疏朗,侧脸清隽飘逸。
那双薄唇紧抿成线时,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润漠然的样子,有些唬人。
傅雨霁则身体前倾,微微躬身,右手轻柔地捂住面前少女莹润的嘴唇。
手心里传来的炽热和细腻的触感让他难以忽视,像一块上好的暖玉。
两人一边僵持着,一边将楼下暧昧非常的声音尽收耳中。
那声音实在是太过黏腻,莲池的耳根子也渐渐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粉光若腻。
傅雨霁则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直到沈明珠被吻得喘不过气,趴在段冕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娇气,这才一吻作罢。
“刚刚在殿宴上遇上郡王妃了,即使我今天倾城出众,将你那表妹也生生比下去了,郡王妃依然对我爱搭不理,我…...”
沈明珠边说边哽咽道,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好不动人。
她数日来的费心打扮就是期待郡王妃能高看她一眼,松口同意她和段冕的婚事。
她也是京城里名声极好的贵女,但是郡王妃段冕心仪她后,竟然十分不满意,因为她一心只想让侄女亲上加亲。
那她为什么在众多人选中偏偏选择了段冕呢?
一是蔺昌郡王身份贵重,乃是圣上的堂兄,皇恩浩荡,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二是郡王和王妃就只有段冕这一个幺儿,身份贵重,将来的爵位肯定会落在他的头上,自己若能嫁他,届时也是王妃之尊了。
三是段冕性子软弱,虽浪荡贪玩了些,但是极易拿捏,而且有封荫在,将来也不会混的太差。
即使郡王妃轻易不好惹,但是只要她进了郡王府的门,她有信心一切的困境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认为自己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的一门婚事了。
所以她才不顾一切地接近段冕,终于换来了他对她的频频注目。
但是在事情未成之前,她连三夫人都没有知会,身边唯一知道她与段冕私相授受的只有她的丫鬟碧珂。
故而三夫人现在还在前殿一无所知地到处夸赞着自己的女儿,只想为她择一门上好的亲事,殊不知沈明珠却早已为自己挑选好了未来的夫家。
“我也是府里嫡出的小姐啊,甚至比大房二房的姐姐们都还有脸面,就因为父亲是庶出,王妃就对我百般不满吗?”
“我和母亲说过你我的婚事,并且说过非你不娶。但是你也知道的,她一心想让我娶舅舅家的表妹,母亲这阵子正在气头上,等她稍微消消气,我再去她跟前好好争取。”
段冕耐心地抚着沈明珠柔嫩的脸颊,口中带着疼惜,但是爱怜之意却未达眼底。
“那我就静待世子的好消息了。”
沈明珠将自己的脑袋完全埋于段冕的胸前,又将那一团柔软隔着初夏稍微轻薄的布料,紧贴着面前男子坚硬的身躯。
仿佛要将自己的身子全盘融入对方的身体里。
段冕拥着怀里细软甜腻的身子又感觉有些难耐,每次私会沈明珠总让他招架不住。
有时被她挑逗得狠了,他想不顾一切地冲动一把,但沈明珠每每都点到即止。
虽做着撩拨他的事情,却总能吊着他的胃口,让他不能得逞。
二人又腻歪了好一阵,才各自整理好衣袍准备返回宴上,毕竟一去不返更容易引起他人的猜疑。
段冕先行一步,沈明珠隔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推开朱漆大门小心翼翼地和碧珂汇合,向岸边缓慢踱步走去。
待楼下再无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莲池鼓着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眼色迫切地向面前的男子求助,请他松开自己的嘴。
随着脸上再无压力,莲池一边慌慌张张地向后大退几步,一边大口深呼吸着。
嘴一直被封着,刚才有一瞬间感觉气都快提不上来了。
“敢问公子为何在此,也不事先知会一声?”
莲池先发制人,因为实在太尴尬了,碰上人家私会不说,居然还有人和自己一起蹲墙角.
关键这人还靠自己这么近,也不知道讲究男女大防。
与陌生男子的突然亲近让她有些无法适应,但是不得不说眼前的男子不论样貌,气度皆是不凡,自己好像也不吃亏。
傅雨霁将莲池的窘态尽收眼底,眉眼一挑,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姑娘在御书阁内脱掉鞋履,休闲卧于榻上小憩之时,傅某早就在了。”
“什么?”
莲池一惊,自己在这里躺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阁内还有个大男人,顿时扶额,感觉今天脑袋好像晕乎乎的。
“那竟是我对不住公子了,我本在此等我的侍女去寻点野味来准备烧烤,没成想等着等着困意渐深,寻着这地有榻就休憩了,是我的不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如此,也就不追究他刚刚的出格之举了。
“看来姑娘不知道下面那位女子是谁?”
傅雨霁看莲池撞破了人家的奸情却毫无反应,只顾着追问他为何在此。
猜想着她应是不知道那对男女的身份,毕竟她如果知道那是自己堂妹,恐怕就不会这么平静无波了。
“看来公子知道。”
莲池笑意盈盈地逼迫自己露出一个温文无害的笑容。
那对男女是何身份她无一点兴趣,她现在担心的是衿兰这丫头说要给自己抓鱼来吃,但是直到现在都还未曾回来,莫不是走丢了,还是犯上了什么事。
母亲想让她在及笄礼再正式露面,是以今天拜会忠勇伯夫人需等宴会之后。
采莲宴固然热闹,但是除开那片热闹非凡的区域,西北边却是人迹罕至的。
所以她就偷溜出来先带着矜兰四处逛逛,没成想不仅撞破了一起男女私会,还意外和一名男子有了肢体接触。
让她不禁叹道今天的运气竟是这么的糟糕。
此时的莲池还神游在外,傅雨霁却隐隐牵动着嘴角。
她究竟是位怎样的女郎,对这凡尘俗事都淡然处之,就像那座上的菩萨般不谙世事。
虽然人就在眼前,但傅雨霁时刻守着清流世家的儒雅之风,并未直视沈莲池半分.
只在脑中回想着那面如满月,目若青莲的脸庞。
“但是琢磨不透呢。”
傅雨霁哑着声音,略带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