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做闺女的日子还有段时间,东京城贵族圈子里社交,娱乐活动频繁,待她慢慢引莲池进入正式的社交场域,一切便会慢慢的恢复正常。她的女儿有水的清灵,也有水的坚韧,在京师将是最光彩夺目的贵女。车轮滚滚,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半个时辰后,待马车停稳,小厮将车凳放置于车厢外。整理一番,长菱和衿兰轻扶莲池走下马车,一仰头,上国寺的全貌出现在眼前。上国寺以它的古朴典雅著称,淡黄色的外墙和朱红色的檐角,透露出古老的气息。
翌日,长公主带着莲池一行人浩浩汤汤的乘坐马车前往东京城北边景淮山上的上国寺。
马车缓缓经过内城,车轮将铺着地砖的地面碾出一道道车辙印记。
北面御街是城内最繁华的一处。从宫城宣德东去,经东西向的潘楼街,过宫城东南的东角楼,再向东到十字街头,名为土市子。
街道旁各行各业临街设店,有鹰店,真珠,香药铺席,门庭若市。
著名的潘楼,人声鼎沸,楼下即为集市。
街南有最大的桑家瓦子,大小勾栏五十余座,人头攒动。
这种人烟阜盛的景象莲池是极少见过的。
她虽然端坐在马车中,但是不时地打起车帘,目不转睛地看着车外街沿边的热闹。
长公主眼睛扫过莲池,却是柔和的一笑,这些年将女儿拘得着实太紧了。
好在做闺女的日子还有段时间,东京城贵族圈子里社交,娱乐活动频繁,待她慢慢引莲池进入正式的社交场域,一切便会慢慢的恢复正常。
她的女儿有水的清灵,也有水的坚韧,在京师将是最光彩夺目的贵女。
车轮滚滚,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
半个时辰后,待马车停稳,小厮将车凳放置于车厢外。
整理一番,长菱和衿兰轻扶莲池走下马车,一仰头,上国寺的全貌出现在眼前。
上国寺以它的古朴典雅著称,淡黄色的外墙和朱红色的檐角,透露出古老的气息。
门前的石阶上,垂首着两只石狮子,仿佛是庙宇的守护者,威严而神圣。
长公主穿华丽的丝绸长裙,仪态雍容华贵,身后有一小女郎举止娴雅,浅笑微颦,腰间系着的金丝通灵宝玉有形中透露着女郎不俗的身份。
惠能法师携一众座下弟子下阶迎接长公主大驾。
“阿弥陀佛,颐德长公主与寿康郡主屈尊驾临,不胜荣焉。”
长公主没有轻忽,庄重道:“法师功德无量无边,包容众生,您的恩情沈家一直铭记于心,牢记于怀,不敢托大。”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失去自己的孩儿,当初如果没有惠能法师出关相助,只怕尚在襁褓中的莲池会tຊ早早夭折。
长公主已经不敢想象如果真到那时,自己会处于什么悲痛欲绝的境地,只怕是痛苦和悲伤会终身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惠能法师延请长公主与莲池入上国寺内右侧的寮房。
长公主府的一众奴仆则井然有序的将随车队带来的佛教用品,金银器皿,香料,药材等一箱一箱的从太平车上搬下,与小沙弥从寺院后门搬入库房,一一清点。
这些都是长公主吩咐属官准备的谢礼,虽然每年国公府和公主府都会向上国寺捐赠大笔的香火钱,但是救女之恩,怎么报答都还觉得远远不够。
寮房内,长公主与惠能法师同坐高榻之上,莲池则乖巧的落坐于右手边的圈椅中。
“这是我亲手抄写的《吉祥经》,愿能为天下祈福,为家人祈福,为法师祈福。”
莲池的声音婉转流畅,心虔志诚地向惠能法师说道。
“郡主有心了,善闻,将经书放入大殿的经龛中,以供香客祭拜礼敬。”
经书用红色如意暗纹提花绸细细的包裹着,惠能法师旁边的小沙弥从长菱手中小心接过。
“法师,您看看,这孩子如今长得多好,她能平安长大一切归功于您。如今,莲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听说您马上又要入关,今日特意将这孩子带来,叩谢您的救命之恩。”
长公主说着,莲池立即从圈椅中站起,两步走到惠能法师面前,没有蒲团就这样直直跪下,仪态端庄的郑重向惠能法师磕了三个响头。
“莲池跪谢惠能法师大恩,救命之恩无以言表,知恩于心,感恩于行,信女定将弘扬法师的功德,造福于人。”
莲池保持着安静的姿态,言辞真挚。
“郡主快快请起,您的谢老衲受着了,如果不受只怕长公主不依。您本与佛有缘,不是我救了您,而是佛祖救了您。”
“如今见您内心自在清净,没有烦恼痛苦,没有颠倒妄想,这是佛祖的慈悲。”
惠能法师端身安住,话语温和亲切,一如长辈对晚辈的关心爱护。
拜谢事毕,长公主和惠能法师继续探讨着为太后祝寿的法会筹备和入生死关前的开关仪式等各项准备事宜。
莲池则在寺院内随意的走走看看,长公主驾临,寺庙内的普通信众都被清空了。
偌大的寺院只有丝丝柔风刮着树叶的哗哗声,和远处钟楼的悠悠钟声。
行至大雄宝殿,莲花宝座之上,一座巨大的金身接引佛像,以某个轻微的角度向下倾斜,和蔼地微笑着俯视芸芸众生。
跪在大殿中的莲池不敢拾头,只觉得那栩栩如生的神像仿佛一团金光四射的云,压在她头顶。
“佛祖在上,笃行佛法,唯愿佛祖,普施无畏,愍我愚诚,满我所愿。信女莲池,百拜上呈。”
莲池静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掌置于头顶,虔诚地拜道。
待她将心中所愿尽数说予佛祖后,正要起身时,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道陌生的视线向自己袭来。
转过身去,原来在殿外站着一名年轻的男子,因为天光太强,背光的缘故竟看不清楚男子的容颜。
恍惚对上男子的眼睛,那眼睛如琥珀般熠熠生辉,令人赞叹。
四目相对后,她能感觉到那男子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目光并不无礼,反而带着些温和。
只见他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一看就是出身名门,身份尊贵的年轻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