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星屿,之前当街羞辱我泼皮是你安排的吗?”我问。话落,屋内寂静若死。厉星屿薄唇紧抿,眉眼阴沉的能凝出冰来:“你听谁说的?”原来真的是他……心里最后对他的希冀都被一寸寸碾碎。这一刻,我甚至恨自己能看见。“我一直以为,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垂下眼睫,泪水一颗颗滴落在被褥上,“你娶我的时候,我也打定了注意,一辈子都要对你好。”“我不能生,你是纳妾也好,过继也好,我都会视如己出。”我声音都发哽,所有的委屈、憋闷在心里的话都在此刻倾斜而出。
我早便猜到真相。
可亲耳听见时,任然心如刀绞。
额尖伤口的痛,也比不上厉星屿对我的伤害来的痛。
我灰雾的眼眸再次漫上水雾:“正好,我也不想帮别人养孩子,不如你劝劝厉星屿,让他与我和离。”
颜可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扭曲的笑了一下:“迟早的事,你别得意。”
说完,她转身扭着腰往外走。
临到出门时,却又顿住脚步自问自答道:“哦,对了,你知道你是石女这件事,是怎么传遍京城的吗?”
“你知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我呼吸一窒,掌心被攥出血痕。
十六岁及笄时,我还迟迟未来癸水。
这原本是一件私密事,唯有我家人知道。
但不知道被谁泄露了出去,以至于有天我上街,竟然被一泼皮无赖当街拦住质问:“听闻姜小姐是石女,身为女子不能生儿育女,亦无法满足夫君,活着还有何价值?”
女子名节大过天。
当街被羞辱,我羞愤欲死,只能强忍着恶心反驳他:“你如何得知我是石女,又如何断定我的价值?”
那无赖竟然说:“你是不是石女,现在脱下裤子,便能证明!”
至此,我在京城的名声彻底坏了。
如今回忆起这件事,我仍然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我恨极了那个泼皮无赖,恨不得杀了他。
现下听来,难道这件事,也与厉星屿有关系?
念头一起,我背后便冷汗阵阵。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差人去把厉星屿唤回来的,只记得他进来的时候,脸上仍带着得意。
仿佛吃定了,我会对他低头。
“早早认错便好,楚仁那孩子只是调皮了些,你好好教养便是……”
“厉星屿,之前当街羞辱我泼皮是你安排的吗?”我问。
话落,屋内寂静若死。
厉星屿薄唇紧抿,眉眼阴沉的能凝出冰来:“你听谁说的?”
原来真的是他……
心里最后对他的希冀都被一寸寸碾碎。
这一刻,我甚至恨自己能看见。
“我一直以为,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垂下眼睫,泪水一颗颗滴落在被褥上,“你娶我的时候,我也打定了注意,一辈子都要对你好。”
“我不能生,你是纳妾也好,过继也好,我都会视如己出。”
我声音都发哽,所有的委屈、憋闷在心里的话都在此刻倾斜而出。
“……可厉星屿,你不该算计我。”
厉星屿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愧意,但转瞬又被其他情绪压下:“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你是我的妻。”
“别人有的,你一样也不会少。”
从头到尾,我都不奢望他能向我道歉,却没想到,只得到一句轻飘飘的过去了。
那以前我受过的伤痛,都算什么?
我抿紧发白的唇,别过头不想再说。
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让他同意和离,放我回家。
偏偏此时,我的余光却瞥见厉星屿放轻脚步,缓缓朝着床榻走来。
我捏紧了手指,正想开口赶他离开。
未料厉星屿猛然拔出匕首,直指我的眼眸!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下意识躲避,头顶猛然传来厉星屿如寒冰般笃定的话语:
“阮湘,你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