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装饰却与自己宫中有所不同。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飞星,这不是咱们自己宫里,这是何处?”“小主您快躺下,您身子还虚着呢。”飞星上前拦着荣书桃,不让她下床。“娘娘,馨常在已经醒了,江大夫果真妙手回春!”一道陌生的身影朝自己缓缓走来,荣书桃抬眼瞧过去,只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仿佛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听到。“醒了就好,馨常在,你可觉得有哪处不适?”绕开珠帘,屏风之后的身影总算出现在眼前。
“小主,您终于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荣书桃的眼皮动了动,一睁眼,看到的便是飞星这张哭花了的小脸。
头顶是轻纱床帐,身下的床铺柔软。
可装饰却与自己宫中有所不同。
她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飞星,这不是咱们自己宫里,这是何处?”
“小主您快躺下,您身子还虚着呢。”飞星上前拦着荣书桃,不让她下床。
“娘娘,馨常在已经醒了,江大夫果真妙手回春!”
一道陌生的身影朝自己缓缓走来,荣书桃抬眼瞧过去,只觉得这人说话的声音仿佛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听到。
“醒了就好,馨常在,你可觉得有哪处不适?”
绕开珠帘,屏风之后的身影总算出现在眼前。
荣书桃惊得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容妃?
“奴婢多谢娘娘救命之恩,若不是娘娘恰好经过御花园,奴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娘娘大恩大德,奴婢绝不敢忘!”
飞星见到来人,激动地上前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直到被容妃身边的竹英姑姑扶起来。
“好了,娘娘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凡有人路过,必定不能坐视不管,咱们娘娘又一向待人宽宏,你不必挂在心上。”
竹英从袖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飞星,
“你瞧你,守在床边妆都哭花了,跟个花脸猫似的。主子们都在这里,还是赶紧去重新梳洗装扮吧,有容妃娘娘在这里,你不必担心馨常在。”
“多谢姑姑,”飞星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那小主,奴婢去去就来。”
竹英带着飞星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容妃与床上的荣书桃二人。
“嫔妾多谢娘娘救命之恩!”荣书桃摸不清楚容妃为何要好心救她,可如今,自己还在容妃宫中,不得不谨慎些。
容妃走到床前坐下,笑得一脸温柔,“都是一同伺候皇上的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刚才江太医给你诊治过了,说你只是中了暑气才会昏厥,已经施了针,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只是……”
她顿了顿,眉目间多了些无奈与担忧,“只是你这膝盖伤得有些重,江太医开了药,已经让小太监送回永和宫了,还嘱咐回去得热敷按摩,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要轻易下地走动,以免将来落下病根。”
荣书桃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她紧握着拳头,眼里的恨意怎么都藏不住。
“嫔妾多谢娘娘关心……”
都是昭嫔那个贱人,还有皇后!
自己不过恰巧站在一捧牡丹花前,昭嫔居然当着皇后的面,说她有僭越之心,说这牡丹是万花之王,只有皇后娘娘方有资格站在牡丹花前。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听了千万不要动气。”
容妃将荣书桃这些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道:
“皇后娘娘听闻你受伤,差人送了一些上好的补药过来,另外,还命敬事房撤了你的绿头牌,说你双膝受伤,暂时没办法侍奉皇上,便撤下绿头牌,待在自己宫里安心养伤吧!”
“容妃娘娘,皇后娘娘她真的,真的……”
荣书桃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脑海中容妃的话还在不断回荡着,可这一刻,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手指微微颤抖,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骇然。
她都已经当众受了罚,丢尽了颜面不说,皇后居然还不肯放过自己,竟然撤下了她的绿头牌?!
“唉,妹妹,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容妃长叹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起身朝殿外走去。
偌大的屋内只剩下荣书桃一人,一种难以压抑的绝望和恐慌,无法控制地爬上她心头。
怎么办?
皇后如此行径,明显是对自己十分不满。
得罪了皇后,她又该如何在后宫立足呢?
荣书桃缓缓垂下眼眸,空洞的目光落在了身下的团纹锦被上,眸中的神采重新凝聚——
是了!
还有容妃娘娘啊。
她眸光微动,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无法再回头了。
夜幕降临。
翊坤宫中,容妃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竹英帮她卸下妆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馨常在已经回去了。
容妃忽地又问起延禧宫的荣贵人,“竹英,荣贵人身子如何了?”
“回娘娘,已经大好了。”
竹英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她不明白,娘娘为何如此抬举荣家两姐妹?
镜子里倒映出竹英疑惑的神情,容妃笑得宠溺,“你是在想,咱们纳兰家与荣家曾有不小的过节,如今荣家失势,两位小主在宫中也不受皇上宠爱,我为何不趁机踩上一脚,反倒处处提拔这两人?”
“娘娘恕罪,娘娘做什么自然有您的道理,奴婢不敢揣测娘娘的想法。”
想起从前那些往事,容妃双眸渐渐变得冰冷,冷哼道:
“你且看着吧,这荣氏二姐妹可是一把利器,用得好了,自然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翌日一早。
承乾宫中,众妃嫔日常给皇后请安。
可沈知澜却敏锐地发现,今日这殿中似乎多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那女子身量纤细,一双湖水般的美眸透露着淡淡的哀愁。
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过后的模样。
不等她多想,这位女子便已走到殿中,恭敬地向皇后行叩拜大礼。
“嫔妾贵人荣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万福金安!幸得皇后娘娘照拂,嫔妾身子已经大好。
皇上虽有令,命嫔妾在宫中静养身体,不必向皇后请安,可如今,嫔妾身子已无大碍,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嫔妾合该日日拜见皇后,不敢有一丝懈怠!”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面色各异。
殿内霎时间陷入一片寂静。
就连一向嚣张跋扈的昭嫔,也仿佛失了声一般,失魂落魄地盯着殿中跪着的瘦弱身影。
皇后嘴角虽含着笑,但显然是强撑出的,她眼神复杂,“难为荣贵人病中还惦记着本宫,真是有心了,来人,赐座——”
“谢娘娘,嫔妾能有今日,全都仰仗娘娘,娘娘恩德,自是不敢忘却!”
荣贵人姿态端庄,身形虽如弱柳扶风,可声音却中气十足。
她毫无畏惧地径直对上皇后的眼睛。
这一刻,昭嫔面色一白,竟然无法控制地心虚起来。
沈知澜真是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还有,她自称荣氏,与荣书桃又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