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不知是谁没憋住喷笑出声,随即急忙低下头,场内气氛怪异。刚刚谁没看出来永安王妃是故意针对宋月白,如今真的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永安王妃脸色铁青,眼神阴鸷的盯着面前女子:“哼,倒是伶牙俐齿,不愧是能给自己的嫡母身上泼脏水,真的能黑的说成白的。”崔府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对于崔氏这位大义的“继母”形象众人议论纷纷,已经出现了裂痕。长公主笑意淡了几分,语带警告:“王妃,你跟一个小姑娘这么计较做什么,今日是百花宴,注意些分寸。”
叶清芸虽然性子单纯,但是她从小参加的宴会实在是太多了,见惯了各种绵里藏针的小心机。
一听永安王妃的话,她秀眉就拧起来,有些担心的看向宋月白,这种情况下她不能开口为好友说话。
永宁候府惹不起永安王府,她不能仅靠着自己的喜怒行事,会给家里带来祸事。
宋月白偏头朝着她安抚的笑笑,而后看向上首的永安王妃:“王妃真是说笑了,长公主不穿这贡缎是因为公主殿下珍贵的衣服有很多,还轮不到这匹贡缎。”
“臣妇穿这身贡缎是因为这就是我最好的衣服了,若不是因为这百花宴是长公主府举行,为了吸引长公主的注意,这衣服我哪里舍得穿出来啊。”
她朝着上面的长公主不好意思笑了笑,有些羞涩。
顿时,众人被她那句:“吸引长公主注意”这句大胆发音惊住了,叶清芸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很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有些腼腆的好友能说出来的话。
闻言,长公主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起来,被她这娇憨的样子逗的乐不可支,指着宋月白。
“你啊,你啊……”
霎时心中那点不快就烟消云散了,被宋月白的话给取悦到了,明知道她是在故意讨好自己,但这话听着就是顺耳。
宋月白露齿一笑,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很是甜软乖巧,让长公主这样的长辈很容易生出好感来。
“到本宫面前来。”
“是。”
等宋月白到了眼前,长公主仔细打量她一下,有些感慨:“你和你母亲长得真是相像啊,这么伶仃一瞅,本宫差点以为是和你母亲初见时。”
“您认识臣妇的母亲。”宋月白惊讶。
“恩tຊ,那也是个乖巧的孩子。”长公主拉过她的手,随即把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褪下戴到了她手上拍了拍。
“好孩子,若是有机会你可以来长公主来,这府里如今就本宫一个人也是怪寂寞的,也能和你说说你母亲。”
宋月白眼神一喜点点头,随即要走回去,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朝着永安王妃盈盈一拜。
“臣女多谢王妃,让臣女成功吸引了长公主殿下的注意。”
“噗嗤。”不知是谁没憋住喷笑出声,随即急忙低下头,场内气氛怪异。
刚刚谁没看出来永安王妃是故意针对宋月白,如今真的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永安王妃脸色铁青,眼神阴鸷的盯着面前女子:“哼,倒是伶牙俐齿,不愧是能给自己的嫡母身上泼脏水,真的能黑的说成白的。”
崔府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对于崔氏这位大义的“继母”形象众人议论纷纷,已经出现了裂痕。
长公主笑意淡了几分,语带警告:“王妃,你跟一个小姑娘这么计较做什么,今日是百花宴,注意些分寸。”
永安王妃很是不甘,笑着道:“姑母,我就是好奇罢了,那位宋夫人我也见过,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人,见她这么被人污蔑,我这心中有些替她不甘心,想当众问一问陆夫人罢了。”
气氛顿时僵住。
“王妃,我不记得自己得罪了您啊,您为什么一直针对我啊。”宋月白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委屈。
“我要是哪里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您,您现在指出来,我给您当众道歉,可是我就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小姑娘,实在是惧怕王府的势力。”
“还请您不要这么针对我了,我害怕。”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宋月白就这么直白的戳破永安王妃的面目。
顿时,永安王妃脸色青白交加,感受到周围人投过来的异样视线,脸有些挂不住。
“好了。”长公主这次的语气冷了很多:“王妃,你一个快做祖母的人了,和陆夫人一个小姑娘针锋相对做什么,不成体统。”
这已经是当众训斥了,后续永安王妃总算是闭嘴了,但是那阴冷的视线还时不时落到宋月白身上。
宋月白回到了自己位置坐下,心中想着得派人去镇抚司问一下陆祈安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和永安王府对上了。
她真的是无妄之灾啊。
在宴会快要结束时,突然出了一个小插曲,花灯停到了蒋欢月面前,她念了首诗,请赵世子对。
那诗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诗,引得众人一阵夸赞,赵世子也很欣赏这诗 对了一首。
这本是件风花雪月才子佳人的好事,可是当赵世子提问蒋欢月是以什么为灵感,还有什么感情时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宋妙仪突然站起身,一脸愤怒不可置信的看向蒋欢颜:“欢月,你怎么能为了吸引赵世子的注意,就拿我的诗来当做自己的诗。”
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眶泛红,一副被至交好友背叛的悲哀,不可置信模样。
众人哗然。
所有人在看向蒋欢月的眼神就变了。
“原来是偷拿别人的诗当做自己的,真是不要脸,这不就是小偷吗?”
“这种女子我见多了,真的是为了攀上高枝耍各种手段,啧啧啧。”
“我认识她,这不是护国公府的嫡女蒋欢月吗?上一次在永宁候府宴会上她还辱骂督主夫人不要脸,用手段攀上陆督主,最后被陆督主直接捅到陛下那里,说护国公教女不严。”一个公子扇了扇扇子,眼底嘲讽。
“当时那么高高在上嘲讽人督主夫人,现在她自己就成了自己口中那不要脸之人。”
赵世子脸也冷了下来,眼神看向蒋欢月如同看什么脏东西,立即别开了脸。
周围人议论声不断传入蒋欢月耳中,让她脸色一白,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妙仪。
“宋妙仪,你在乱说什么,这诗明明是你给我的,你……”
“欢颜,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来污蔑我……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宋妙仪一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哭的梨花带雨。
单薄的身子如同遭受风雨吹动的花,惹人怜惜。
瞬间蒋欢月成了众矢之的,被人指指点点唾弃,而宋妙仪立即得到了众人怜惜。
赵世子清冷开口:“不知能否请宋二姑娘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宋妙仪睫毛上还带着泪珠,眼眶泛红的看向他:“好。”她声音轻柔 对答如流,到底这首诗是谁写的一目了然。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宋月白她们前面这边,所以长公主派人过去问了怎么回事。
当听完复述后,永安王妃怒不可遏,狠狠一拍桌子:“好个护国公府的嫡女,真是不要脸,这护国公果然是教女无方,养出处的女儿这么自甘下贱,我儿岂是她能高攀的上的。”
长公主也皱起眉头,姑娘到了适婚年龄想觅得如意郎君可以理解,但是偷别人的诗这个做法就令人不耻了。
她淡淡开口:“把蒋姑娘送回府去吧,以后本宫举行的春日宴就不用再来了。”
今日过后,蒋欢月怕是名声尽毁,不要说嫁给赵世子了,这京城有头有脸人家都不会娶这么一个女子回来。
“姎姎,你那个二妹不是素来和蒋欢颜关系好吗?今儿是怎么回事啊。”叶清芸推了推女子,压低声音好奇的问。
但是看到她们这么狗咬狗,她心中很是高兴,这个蒋欢月从小就欺负姎姎,如今下场真的是大快人心。
宋月白低头啜饮着杯中茶水,微微一笑:“蒋欢月太蠢了,这是做了宋妙仪的踏板石了。”
“什么意思。”叶清芸有些不解,伸手摇了摇她胳膊,撒娇:“姎姎,你别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我。”
“你知道我脑袋笨,很多事都想不明白。”
宋月白内晃的手里的茶水都差点溅出来,急忙妥协:“快别摇了。”
“我若是没猜错,蒋欢月没有说谎,那诗就是宋妙仪主动给她的,她被坑了。”
“啊,宋妙仪为什么这么做,就为了陷害蒋欢月吗?”叶清芸诧异。
宋月白嘴角嘲讽的勾起:“因为宋妙仪看上了赵世子,想引起赵世子的注意,这位赵世子酷爱诗词歌赋不是什么秘密,想得他好感,自然得从才学入手。”
“但是若是如蒋欢月这样主动站出来要和赵世子对诗,心思太明显了,显得轻浮,这位赵世子性子高冷,也不会喜欢。”宋月白抿了口茶。
“这不就想了个这样的办法,如今一闹,宋妙仪不但得到了赵世子的好感,还成了一个被好友背叛的可怜人,受损的名声也可以挽回来一些。”
听完她的分析,叶清芸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厌恶的撇嘴:“这宋妙仪果然还是小时候那个撒谎精,自己做的坏事,被人一指责就哭,过错方就变成你了。”
没错,小的时候宋月白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明明坏事都是宋妙仪做的,但是哪怕证据摆放在面前。
她一委屈的哭,所有人就觉得她可怜,指责宋月白这个受害者不要再斤斤计较。
想到小时候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记忆,宋月白眼眸幽深,偏头看向远处宋妙仪的方向。
她会好好讨回来的。
第 34章 督主怎么来了
春日宴结束后,宋月白和叶清芸一起往外走,到了铜花门,周围没什么人。
“月白,今日对不起 ”叶清芸突然开口,眼中都是愧疚。
宋月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温和笑笑:“今日的事情不怪你,若是你像往常一样为我出头,惹怒了永安王妃,那我才是要愧疚了。”
她理解叶清芸的犹豫,毕竟永宁侯府可不是得罪不起永安王,换位思考,若是她是叶清芸也会沉默。
何况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几句口舌之争罢了。
闻言,叶清芸眼眶一下就红了,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声音娇软带着哭腔。
“呜呜……月白,你这么说我更愧疚了,我说过会一辈子保护你的,我今天竟然食言了。”
“但是月白你今天好厉害啊……呜呜呜……怼那永安王妃的话好爽。”
身后两人的贴身丫鬟落后几步跟着,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一幕。
对于叶清芸动不动就拉着宋月白哭早已经习惯了,两人从小到大就是这个相处方式。
此时已经快到了垂花门,外面都是刚刚出来的各府众人,还有来来往往的下人仆从。
宋月白停住脚步,叹息一声,拿出袖子里的帕子给叶清芸擦拭眼泪,有些好笑。
“快别哭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我根本没怪你,这外面这么多人呢,你世子妃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闻言,叶清芸急忙抢过帕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眨了眨眼睛,除了眼眶有些红外,又恢复了对外那个得体大方的世子妃。
宋月白对她的变脸速度惊叹tຊ,仔细端详了她脸上妆容问:“脸上的胭脂竟然没有花,这是哪家的胭脂水粉,防水性这么好。”
提到这些东西,叶清芸立即把刚刚的低落心情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
“这是锦绣阁最新推出来的一款……”
两人就这么兴致勃勃谈论一路,到了府外。
“督主……”身后忍冬发出一声惊呼,宋月白一愣,一转头就看到前面一架华丽的六架马车。
马车用千年金丝楠木而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庄重厚重,窗牖镶金嵌玉。
此时那车帘掀开一角,男人那张冷冽的面庞赫然出现在眼前,此时正眼神淡淡盯着宋月白方向。
“还不过来。”陆祈安薄唇轻抿。
叶清芸眼睛一转,急忙推了推宋月白:“快去啊,督主来接你了。”
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好姐妹过的幸福,而不是守着一座冰冷冷的督主府。
“清芸,那我先走了,过段时间我去永宁侯府看你和颜颜。”宋月白抿了抿唇,这才走到了马车边上。
车上的护卫早已经摆好了马凳,她提起裙摆,忍冬刚要伸手搀扶,就见车帘掀开,男人伸出了胳膊。
宋月白素手微抬起,借着男人的胳膊一下稳稳上了马车,隔着薄薄的外衫,男人身上滚烫的温度传来。
肌肉更是紧实有力,她上去时几乎把全身力气压到男人胳膊上,但是他手臂竟连晃都未晃。
两个丫鬟自然是去坐了来时的马车,心中都为自家夫人高兴。
这一幕被周围很多还未走远的各府暗暗注意到了,心中都很是吃惊错愕。
这位锦衣卫督主可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杀人如麻,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