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舟无奈的皱眉,只能就势喝了一口。正准备接过她手里的粥,那汤水却突然洒在他的衣襟之上。“哎呀——”姜枝晚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她就掏出怀里的手帕要为他擦拭。可擦着擦着,她的手却抚上了谢行舟的胸膛。谢行舟身体一怔,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她媚眼如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谢行舟随即拨开姜枝晚的手,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冷。“这里是祠堂,你在做什么!”
谢行舟上香的手一顿,皱了皱眉。
岳母的话,实在有些刺耳。
他想要张口反驳,过去的回忆却在脑海里闪现。
最开始时,岳母便是这般斥责姜慕芸。
可那时,他护她,爱她。
岳母便不敢多加妄言,后来不知何时,岳母就不再忌讳。
他似乎也开始变得无所谓了,岳母对姜慕芸的态度才变得更加恶劣。
倏地,焚香的烛火触到指尖,让他猛地收回了手。
他的心好像也被烧了一下。
他将三炷香拂了拂插进香炉,然后转身朝着姜父姜母的方向望去:“岳父,岳母。”
姜母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切,十分不赞同的开口。
“她怎么能放到祠堂来?破席子随便一卷丢去乱葬岗得了。”
“那般晦气的人,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晦气。”
她的语气,全然是瞧不上。
姜慕芸同为她的女儿,纵使死了,依旧得不到她半分垂爱。
谢行舟突然为姜慕芸感到悲哀,又有些怜惜。
可仔细想想,她的日子他一直都知道的,不受母家的待见。
喉咙突然有些发紧,他缓缓开口:“死者为大,该照着礼仪来办的。”
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姜父姜母面色一讪,没多说什么。
只当是他为了自己的面子,想要博得一个深情的美名。6
姜父走到姜慕芸的棺木前伫立:“这辈子受苦了,下去了就当是去享福了。”
姜母淬了他一眼,看了看谢行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随即转身说道:“郎婿,我们既已看过,就先去后院看看晚晚。”
说完,她便扯着姜父一同离开。
转身朝着姜枝晚的院子走去,对身后停放的棺木没有丝毫感情。
摆明了,这女儿她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谢行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没多说什么。
他膝盖一弯,跪在了蒲团上。
姜慕芸已经治好了聋哑,又怀了孩子,若是好好的……
那该是怎样的美满日子,他不敢想象。
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密不透风,难以呼吸。
不管如何,那未出生的孩子,大抵是因为他丧了命。
是他对不起姜慕芸和那孩子,心底更是被一团罪恶萦绕,难以解脱。
他找来了一本佛经,在祠堂抄写焚烧。
希望能够为他们超度,也减轻心里的罪孽。
直到深夜,他还在祠堂里赎罪。
“阿川!”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谢行舟回头,昏暗的灯光下姜枝晚提着食盒缓缓朝他走来。
“你怎么来了?”他不由的问,“祠堂孤冷,夜深了你不该来的。”
姜枝晚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瞬:“我来看看你和姐姐。”
说着,她从食盒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
“今日听下人说,你吃的极少,我实在担心就来看看你。”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该往前看的。”
说话间,她就已经将食盒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全都是平日里谢行舟爱吃的,她今日特意下厨做的。
“晚晚,我不饿,你拿回去罢。”谢行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
他的心很空,但实在吃不下。
姜枝晚似乎听不见一般:“我今日特意为你熬的,你尝尝。”
说着,她就将舀了粥的汤匙递在谢行舟的嘴边。
谢行舟无奈的皱眉,只能就势喝了一口。
正准备接过她手里的粥,那汤水却突然洒在他的衣襟之上。
“哎呀——”
姜枝晚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就掏出怀里的手帕要为他擦拭。
可擦着擦着,她的手却抚上了谢行舟的胸膛。
谢行舟身体一怔,看向身边的人。
只见她媚眼如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谢行舟随即拨开姜枝晚的手,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冷。
“这里是祠堂,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