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都说了,几人便提出了告辞,刚走出隆昌镖局,之前的苦主就找上了门,拿着石头子狠狠砸向内照壁,嘴里怒喊着:“什么仁义勇,都是骗人的!姓余的,赶紧给我赔钱。”咴乱哄哄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到了大街上,齐侍卫听了好一会才翻身上马:“这些镖师脾气倒是不错,被这些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指着骂也没动手。”谢长史看了他一眼:“不管是不是被算计的,他们丢镖是事实,若是在自己错了的情况下还能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那人品才是真的有问题。”
果然,齐侍卫话音一落,在场的镖头镖师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镖头实在没忍住,怒声道:“就因为你功夫不错,你家主子就要开镖局?这简直就是儿戏!你们对走镖毫无敬畏之心,麻烦你们现在出去!”咴
其他几位表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看着齐承朗的神色也带着不满。
隆昌镖局是老镖局,这些镖师最少也有走镖三五年的经历,从未见过谁竟敢说出因为我武功高就能走镖的话来!
齐承朗看着众人这义愤填膺的样忽然就笑了:“我武功高不高,你们来试探一下就知道了。至于你们说的儿戏,隆昌镖局不是还有你们这些老镖师在嘛,怎么会是儿戏呢?”
这话一出,别说镖师掌柜们了,就连谢长史都觉得有些牙疼,这个棒槌,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镖局掌柜余兴宏愣住片刻,心情难掩激动:“这位齐侍卫,你的意思是,如果盘下我们镖局,我们这些人不用走?”
“当然。”齐承朗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事我说了不算,得少爷同意才行。”
在众人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中,齐承朗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就算少爷不留下你们,我们招人的时候你们也可以来求职嘛。”咴
众人互相对视,却谁也没有给个具体回复,还是太儿戏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齐知府的身上。
这两人是齐知府带来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不靠谱才对。
这个时候齐文瀚不得不站了出来:“各位,齐三侍卫并没有要挑衅各位的意思。他常年在府中当侍卫,性子有些单纯。这位闻少爷想开镖局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把走镖当儿戏,是认真考虑过后才下的决定。”
齐文瀚不是傻子,在来的路上仔仔细细想过了,闻王殿下道漠北处境十分窘迫,这次是靠皇上的赏赐渡过难关,但下次呢?
明年辛凉开荒,建立府邸,就靠着皇上的赏赐的确不可能完成。皇上日理万机,更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一个被“发配”了的皇弟。
谢长史等人想要在漠北站稳脚跟,肯定会想办法推着闻王往前走,这一点齐文瀚一开始就知道,但他没想到的是,齐侍卫竟然会屈尊来当个镖师。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在齐文瀚的脑子里闪过,再三思索下,才会说出这番话。咴
“我们今日来也只是给你们一个多的选择,你们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齐文瀚不能用知府的权利压人,否则事极必反,惹急了这些镖师们,他们肯定转头就去找李记商行的人。
齐文瀚转头朝着谢长史使了个眼色,谢长史瞬间明白:“余掌柜,各位镖师,就像齐知府说的那样,我们没有把镖局当儿戏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和各位学习,请各位慎重考虑一下。我们闻府暂住在东街,之前唐员外的宅子。”
能住东街,和齐知府认识,最重要的是,他们愿意收留镖局的老人,掌柜的心里已经偏向这些人了,但他没开口,只冲着谢长史笑了笑:“我知道了,请容我们再考虑考虑。”
谢长史也不着急,反正这事皇上还不知道:“在这期间,我们想请各位走个镖。家里有位亲戚要去京城,随身会带一些漠北的特产。”
让隆昌镖局的人保护冉公公回京城这事是谢长史临时起意的,一是为了让齐侍卫体验一次走镖,二则是想要让齐侍卫考察一下这几人的人品到底有没有问题。
一个生意忽然砸了下来,耿镖头瞬间有些懵,喜悦的心情瞬间涌上心头,他努力克制住激动:“这位谢管家,你来之前齐知府应该是和你们说过的,我们镖局之前丢了三次镖,所以你们真的愿意让我们保护你们家亲戚?”
连续三次的打击,让耿镖头都对他们自己的镖局没有信心了。咴
谢长史笑着点点头:“自是相信的。我家亲戚身份有些特殊,本就定好了是让齐侍卫护送,但护送一事有很多禁忌,齐侍卫并不懂,所以路上还请各位多多照拂。”
这话一出,耿镖头激动的心瞬间冷却了下来,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很想拒绝,但想到镖局现在的窘境,咬着牙应了下来:“行,这趟镖我们走了,但你们要支付定金,还有就是走镖的货物我们要验一下。”
谢管家说是漠北的特产,但土特产和土特产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比如说全州的玉盏也是漠北的土特产,但价值就不是普通的土特产能比的。
谢长史笑眯眯道:“这是自然。”他抬头看向余掌柜,“我现在可以给定金,还请余掌柜立个简单的书契。”
没见到东西,按说不应该立书契,但追债的人每天都上门,镖局真的已经捉襟见肘了,能提前收到定金缓解一点压力,余掌柜自然也愿意,转头看了眼耿镖头,见他也微微点头,这才起身立了个格外简单的书契:“如果最后你们不想让我们走镖了,这个定金我们是不退的。”
谢长史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他接过书契仔仔细细看了眼,这才收了起来:“走镖日期最快等两日,最慢也要五日,请各位做好准备。”
该说的都说了,几人便提出了告辞,刚走出隆昌镖局,之前的苦主就找上了门,拿着石头子狠狠砸向内照壁,嘴里怒喊着:“什么仁义勇,都是骗人的!姓余的,赶紧给我赔钱。”咴
乱哄哄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到了大街上,齐侍卫听了好一会才翻身上马:“这些镖师脾气倒是不错,被这些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指着骂也没动手。”
谢长史看了他一眼:“不管是不是被算计的,他们丢镖是事实,若是在自己错了的情况下还能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那人品才是真的有问题。”
齐侍卫不解,齐侍卫瞪圆了眼睛:“那就这么受着?”
“要么受着,要么找到真相,替自己讨回公道。”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尊贵如小王爷,不也得被送到漠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