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主子放心,春纱一直在偏殿照看,不会有事的。”时琉影眼眸微眯,抬眸睨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偶有几只找食的雀儿掠过,叮铃叮铃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时不时响起。茯苓笑弯了眉眼,透着婴儿肥的脸颊,浮起一个甜甜的梨涡。“陛下这个方法还真不错,系个小金铃,就不用再担心雪兔跑丢了。”时琉影抿唇轻哼,“冬天不好觅食,贪恋这吃穿不愁的金屋罢了,它若是想跑,一串金铃又怎么困得住它?”茯苓微愣,“主子……”时琉影长睫微垂,掩去眸底隐着的冰冷漠然,开口将茯苓打断。
季宴清略略上前一步,想触碰时琉影,双臂微抬,又缓缓落了回去。
“是,只有你能带我离开。但我并未骗你,我对你的爱是真的,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嫁给离君,也不要做他的妖后,我们离开妖皇宫,好不好?”
时琉影眼皮轻抬,默然片刻。
“我不会嫁给他,也定是要离开的。但不是同你!待我把你送回抿林,还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就分道扬镳。从此以后,再无任何瓜葛!”
“那你答应我的,会同我……”
时琉影睨着季宴清,漆目微寒,将他的后话生生打断。
“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
季宴清眼神微怔,垂下头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时琉影同兰灈池之间的情意,且越是了解,心脏的痛楚便愈甚。
更知道这只小花妖,看似没心没肺,却永远都不会爱上除兰灈池以外的任何一只男妖。
几息早就碎裂的不属于他的残魂在脑海中疯狂震荡,又被季宴清强行镇压回去。
他敛住自已无法宣之于口的卑劣的心思,缓缓转身。
“也罢,也好。”
时琉影回到内殿,已是几个时辰后。
离君依旧坐在桌案边,他阖目睡着,支起的左手懒撑在侧额,露出一截冷如霜玉的腕臂,衣襟半敞,层层叠叠拖曳至椅下。
玄黑色衣袍中间,是一只白绒绒的“小石榴”,似是被离君身上的血香所吸引,这只雪兔竟也不再怕他,小爪子搭着他的腹肌,不停地往上钻蹭。
长长的兔耳朵左右摇晃,粉嫩粉嫩的鼻尖轻嗅着离君身上沁红的绷带。
察觉到时琉影的靠近,“小石榴”耳朵一竖,蓦地抬头回眸。
随即,强健的后腿一蹬,“嗖”一下,便落入了时琉影怀里,颈间不知何时挂上的一串金色小铃铛便轻声响了起来。
叮铃叮铃——
下一息,离君蓦然睁眼,凛然的漆目阻住了时琉影转身离开的动作。
静谧地对视不过一秒,时琉影便觉得腰身一紧。
一缕黑色妖息正紧紧缠绕着她,毫不留情地将她往空中一提。
一阵难以忍受的头晕目眩之后,她同离君面对面,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实在危险!
时琉影单手撑着桌面,正要起身。离君已环过她的腰身,将下颌搭在她肩头,轻侧过脸。
鼻尖儿抵着她的脖颈,灼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轻轻擦过,修长玉白的手指循着她的后腰温柔地打圈抚触。
时琉影顿感无力,紧绷的身子如棉花般软了下来。
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似是特别多,加之昨日的一夜缠绵之后,离君对她甚是了解,随便几个动作便能将她轻松地控在手里。
“宝宝,你花期还有两日才结束,身上好香,我想……”
时琉影指尖一僵,“你重伤在身,妖医说了,不能剧烈运动!”
薄唇吻过下颌,“那我慢点。”
时琉影蹙眉摇头,“不,不行,现在可是白天,等会儿就该传膳了!”
唇瓣游过耳尖,“那我快点。”
时琉影微微一栗,“小,小石榴还在这儿,你白日宣淫,会教坏小兔子的!”
指骨轻转,时琉影怀里一空,清脆的铃音霎时便消失在殿门之外。
“那我把它扔出去。”
时琉影:“……”
待时琉影想出新的借口时,气氛早已变得缱绻起来,离君吞咽了一下,松开软嫩的耳垂,侧脸含住她的上唇。
温热的双唇相贴,刺激得时琉影浑身发麻,她惊慌想躲,但离君不让。
似是不满的惩罚,时琉影舌尖儿被咬了一下,还未因疼痛而呜咽出声,便又叫离君给堵了回去。
无度索求的深吻似是要连同时琉影急促的呼吸一道儿吞没。
离君长睫半掀,睁着眸子热意觑着时琉影战栗浓黑的羽睫,她脸上的每一丝反应,脸颊泛起的每一抹潮红都被他尽收眼底。
外层的烟云妆花裙缓缓飘落,交叠着垂挂在时琉影脚踝。
离君抱着时琉影起身,将她放在桌案上,俯身贴近,热意睨着她锁骨处已完全显影的合欢花,手指勾缠着里衣的衣带,轻轻一扯。
“你别……”
时琉影双手扣住桌边,话未说完,唇瓣再一次被离君炙热的吻给堵住。
几息后,案几上的笔墨纸砚随着桌案“吱呀吱呀”的摇晃纷纷掉落,散得满地都是,就连离君最爱的那一方香炉,也被毫不留情地拨到了地板上。
“晚膳”是在榻上吃的。
时琉影被离君托臀抱至床榻,细细碎碎地亲了好一会儿,微泛起红的眼眸终是染了几分恼意。
“你刚刚不是说会快点?”
“不快吗?”离君勾着眸子冲她浅笑,“我只说会快点,又没说只要一次。”
“……”
“不许闭眼,看着我!”
“无耻!混蛋!!!”
—
翌日清晨,时琉影缓缓睁开眼睛。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疼的,特别是手腕和后腰的位置,略略一动,便能让她倒吸一口气。
像是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开了。
真不愧是表亲,那股无论何种情况都要同她抵死缠绵的劲儿,与兰灈池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琉影心头微拧,莫名垂了眸。
“染一呢?”平复好心绪后,时琉影侧目望向榻边的茯苓。
茯苓快速上前,小心地搀扶着时琉影起身靠坐在榻上,并拿了个绵软的垫子往她腰下一放。
“染一在偏殿,断裂的筋骨已经接上,但外伤还是很严重,要下床的话,少说也得要七日之久。”
“七日……”时琉影略略点头,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七日的话,倒也不算太久,我等她。”
“嗯,主子放心,春纱一直在偏殿照看,不会有事的。”
时琉影眼眸微眯,抬眸睨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偶有几只找食的雀儿掠过,叮铃叮铃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时不时响起。
茯苓笑弯了眉眼,透着婴儿肥的脸颊,浮起一个甜甜的梨涡。
“陛下这个方法还真不错,系个小金铃,就不用再担心雪兔跑丢了。”
时琉影抿唇轻哼,“冬天不好觅食,贪恋这吃穿不愁的金屋罢了,它若是想跑,一串金铃又怎么困得住它?”
茯苓微愣,“主子……”
时琉影长睫微垂,掩去眸底隐着的冰冷漠然,开口将茯苓打断。
“扶我去沐浴吧!”
茯苓却没有动,微微凑近时琉影耳畔,轻声。
“主子,陛下正在后殿温泉。”
“!”
受伤了能沐浴吗?
而且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上朝?
时琉影蓦然想起离君在榻间那副不死不休的架势,熟悉的难以启齿的,让她不寒而栗的七天七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真是害怕极了。
慌忙扯过裘被将自已团团裹住,随即,双目一阖。
“千万别说我醒了!”
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