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维持着撑头看外的姿势不变，但是眼珠却转向她的眼睛，说：“那，生日和我一起过？”许节林转头问：“你是说我的生日？”程放点头：“是下周五？”许节林缓慢的点头，头脑中还在思考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得承认她是把程放这样的人当作择偶标准的，她的父母都是非常勤劳上进的人，两个人从一穷二白拉扯他们家四个孩子长大到现在小康之家，她从来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勤劳肯干。所以刚认识程放的时候她就想要是以后能找一个和学长一样男朋友多好。
薛惊鸿将她送到教学楼下，许节林问：“你真不去上课？”
他将刚才扔到后面的那堆文件又拿过来，打开了iPad说：“我加个班，你去吧。”
加班？许节林看着座位上那些东西，想起他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富二代，难道是自己在挣钱？
许节林关车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又对他刮目相看几分。
在上楼梯时，她收到程放发来的消息，咖啡店因为经营没有起色，这几天下大雪都没有营业。
程放在消息里说要带她去探店学学新品。
正好下午没课，她上完课回宿舍换了衣服去地铁站口和程放集合，两个人用了半天时间探了七八间咖啡店，其中有一家是程放的熟人，因为对方不算什么加盟店，也考虑到不构成竞争关系，一些具体的制作方法对方也倾囊相授。
回去的路上许节林将所学习都记到备忘录上，然后第二天起了大早到店里把一堆果汁、椰汁、牛奶、抹茶、奶油拿出来，开始按照昨天学习到一款一款的配对，程放仍旧在九点到店，她负责做，程放负责试，到中午两个人才完全搞好。
程放将做出来的新品一一拍照发给好友修图：“马上期末了，趁这个时候冲一波肯定行。”
许节林解了围裙凑过去看他拍的照片，然后又端起一杯加了果汁的：“真的好喝吗？感觉就是加了果汁吧。”
他们给每款的定价都不算高，主打一个好喝实惠。
程放坐在边上一张一张划过图片：“可以的，你看巷子东边那间奶茶店不就赚疯了，二十块一杯，放几块新鲜水果兑些椰奶、牛奶和茶，成本低得可怕，但做得好喝还是学生照样愿意光顾。”
许节林坐下捏了捏自己的腿：“学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你总是帮我很多。”
程放从手机抬眼看她，因为她是斜着身子捏脚，头发挽在耳后，其余向下垂落，耳边有一圈粉红，他放下手机撑着头看她：“你总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啊？”
许节林愣了一下，有点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她干笑了两声：“那学长也别跟我别客气，下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叫我。”
程放维持着撑头看外的姿势不变，但是眼珠却转向她的眼睛，说：“那，生日和我一起过？”
许节林转头问：“你是说我的生日？”
程放点头：“是下周五？”
许节林缓慢的点头，头脑中还在思考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得承认她是把程放这样的人当作择偶标准的，她的父母都是非常勤劳上进的人，两个人从一穷二白拉扯他们家四个孩子长大到现在小康之家，她从来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勤劳肯干。
所以刚认识程放的时候她就想要是以后能找一个和学长一样男朋友多好。
而现在程放似乎正在表露这样的心意，她也不能否认自己内心的雀跃，但她脑海里首先冒出来的是于欣。
程放和女友在一起好多年，虽然其中分分合合，但也没哪回是认真的，万一这次也只是二人闹一闹，她插足在中间并不好，她垂头没有在继续说什么，程放将手机推过来：“我带你去吃蛋糕。”
许节林摇头：“还是等欣姐回来我们一起去吧，我和生动早就说想请她吃饭。”
程放眉头拧起来一点，不过又立马恢复了平静，他看着窗外，两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节林，我跟于欣彻底分手没有可能了，她已经回老家不会再回来了。”
许节林的手指不断再手心打圈，那里汗意一片。
程放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许节林转头看他，他说：“我得承认让你接咖啡店是有意图的，而且这意图并不单纯，或许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绝情，但我不会回头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我过去的感情状况有负担，我不会给你压力，我尊重你的选择，并且，咖啡店与你的选择无关。”
许节林脸红成一片，急忙低下了头，程放歪头更靠近她一些，又戳了下她的胳膊：“你现在会觉得尴尬吗？”
许节林点头，他笑了下：“因为你知道我对你有意图，所以不能用以前的感情来看待我了？”
许节林再次点头，程放又问：“那你现在的尴尬里，有没有因为想要在我面前维持形象而产生的局促？”
被说中许节林心里更尴尬，她闭眼抿唇，想想破罐破摔长吐一口气睁开眼，重重点头。
程放笑出来声来，他伸出一只手去拉她的袖子：“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
这次许节林没有再点头，但程放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他将手收回：“我去给你买蛋糕。”
他推开店出去，深吸一口气任由心里的乐意传达在表情上，他很清楚许节林跟于欣不同，于欣渴求安稳，只想回到三四线城市拼命考个铁饭碗安稳一辈子，但许节林身上有一股拼劲儿，接再多兼职没听她说过一句累，人也没什么心眼，有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也愿意去做。
他恰好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店内的许节林看着背影消失在门口，起身将剩下的半杯冰美式一饮而尽，冰块入口她咔擦一声嚼碎咽下，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细细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后，她尴尬得抓紧了自己得脚趾，什么叫“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为什么不否认了？她虽然还不明确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如果两个人真的成了那种关系，她清楚自己会非常别扭。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门口风铃晃动，杨生动吐着一口白气进门。
他眼神落在桌上的好几杯饮品上：“新品？怎么还有不是咖啡的？”
许节林两手抓着头发抬头看他，眼睛瞪得有点大，杨生动愣了一下，坐下问：“失败了？”
许节林摇头：“学长，刚才，说他喜欢我，怎么办？”
“喜欢你？”杨生动眼睛也瞪大了，他一下笑出来：“你俩，也挺好啊。”
许节林摇头：“他跟欣姐分分合合多少次了，我不能这样，而且我想象不出我跟他谈恋爱是什么样的，我之前以为我以后一定会选择像他这样勤劳上进懂得体贴别人的，可是……一旦试图进入那个角色，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不行。”
“那你就……拒绝呗，不喜欢没必要硬凑。”他喝一杯紫色的，像葡萄又像其他：“还挺好喝的，图片价格给我，我帮你加工。”
许节林继续摇头：“我要是真拒绝学长，这个店我也不能继续做下去了，我发给你你帮学长弄吧。”
她拿起手机点几下，抬起头看了下杨生动的脸，眼边有隐隐约约的青紫色，她伸手摸了一把，一层厚厚的粉底杯蹭下来：“受伤了？”
杨生动瞥一眼玻璃墙上的倒影，大方点头：“跟人打架了？”
“谁？为了什么？”许节林图片也不发了，眼睛放到他脚上：“其他地方了？”
杨生动摇头：“去了会所一趟，有人骂邱阿河，就没忍住……”
“……”许节林叹了一口气：“阿河还是决定要开店吗？剩下的那部分钱从哪来？去贷款？他征信不是不合格？”
“问朋友借到了，去考察了后还是决定开鸡排店，加盟费比奶茶店稍为便宜一点，杂七杂八算下来四五十万能搞定。”
“鸡排啊？街口有一家欸。”许节林觉得不太乐观。
杨生动说：“他说他去那家店看过，做得不怎么样，他现在是势在必行的样子，我劝什么也不听，随便他吧。”
桌上手机震动两下，他拿tຊ起手机解锁，是温树林发来的，一张酒的图片，说下周带给他。
发完消息的温树林将酒装进纸袋，出门见薛惊鸿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走，餐桌上给他做的龙虾拌面还是完完整整的。
“怎么还不吃？我给你再热热。”
薛惊鸿眼神落下他身上，看着他淡定的端着碗去厨房，一会儿有淡定的端出来放到他面前：“喝什么吗？牛奶吧，感冒才好不能喝酒。”
薛惊鸿终于忍受不了他这种淡定，闭眼叹了口气：“所以你就是要打算对那天的事闭口不谈？高瑞轩在美国都知道这事了，游予成天窝在他那个俱乐部都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不说大哥问起来我怎么替你圆谎？如果爷爷也知道了怎么办？”
易拉罐拉开，温树林将牛奶放到他面前，坐下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薛惊鸿已经彻底不淡定了，只要他闭口不谈，很多时候他就拿这人没有办法。
他大约记得是在半年前，他因为猫咪生病突然回京，然后就看到面前的人醉的神智不清，毛毛雨夜的路边，一个男人搂在他身上，他当时站在二楼的露台，目睹了全程。
“你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不是喜欢游贤吗？是你认识了谁吗？谁教你这样的？”
温树林咽下嘴里的酒，深吸了一口气：“惊鸿，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前只是我自己在骗自己而已，这次是因为我的疏忽，如果大哥二哥问起来，我也无话可说。”
薛惊鸿呼出一口气看窗外：“他们能说什么？这是你的自由，随便你，我只是担心你。”
想起什么他又问：“大哥说这次回去干什么？我只是因为你同意我延迟退学才回去的，并不是原谅爷爷了。”
“大约是关于公司的一些事，下周起身可能要回去待半个月。”
“这么久？”薛惊鸿点开手机看了下日历，然后切到微信给许节林发消息。
那边几乎是秒回了一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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