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许节林问他为什么不来上课,他想也没想就说自己感冒了。他期待着她回复关心的话,然后自己再卖两句惨,可以诱哄她来探病。结果一语成谶,第二天他真的一病不起了。温树林要把温度计放到他腋下,他带着厚重的鼻音嫌弃:“你用电子在耳边摁一下不就行了?”温树林却坚持:“电子的都不准。”他叹了口气,反正自己现在全身没有力气,随便他怎么弄吧。枕头下很久没有响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急忙掏出来看,许节林说她已经到楼下,电梯似乎需要刷卡才能用,薛惊鸿急忙坐起:“那什么?你今天不是要去学校?你快去吧,别待在这儿了。”
第一场雪落下后,薛惊鸿有两天没有去上学,他躲在被窝里看落地窗外鹅毛似的雪花落下来,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给许节林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去上课。
那边很快回复一张教室黑板的照片,薛惊鸿给她回了一个棒棒的表情包。
然后许节林问他为什么不来上课,他想也没想就说自己感冒了。
他期待着她回复关心的话,然后自己再卖两句惨,可以诱哄她来探病。
结果一语成谶,第二天他真的一病不起了。
温树林要把温度计放到他腋下,他带着厚重的鼻音嫌弃:“你用电子在耳边摁一下不就行了?”
温树林却坚持:“电子的都不准。”
他叹了口气,反正自己现在全身没有力气,随便他怎么弄吧。
枕头下很久没有响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急忙掏出来看,许节林说她已经到楼下,电梯似乎需要刷卡才能用,薛惊鸿急忙坐起:“那什么?你今天不是要去学校?你快去吧,别待在这儿了。”
正准备去煮粥的温树林莫名其妙:“我没跟你我已经请假了?”
“我同学要来探病,你在不方便……”薛惊鸿穿着拖鞋出去,温树林追出去将毛衣外套拿给他。
“还有同学关心你?”
两人进电梯,他先按了24层又按了T层,电梯在下层停下他把温树林推出去:“别上来,我不会有事。”然后往T层去,他透过电梯的玻璃面,想让自己的病容明显一些,但又不想影响自己的形象。
两难之间电梯已经到达T层,叮的一声响起,他立马靠在了电梯墙上。
许节林背着书包,围着厚重的围巾出现在面前。
两人对视她眼神上下扫他:“你怎么穿这么少?”
说着她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了递给他,看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选择踮脚上手将他裹住:“你这样不感冒才怪。”
他刷卡电梯往上,到屋里许节林把包里的感冒药拿出来:“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
她突然觉得自己那几个室友也算不得什么富二代,毕竟也没有搬出四人间的宿舍出去单住。
薛惊鸿倒在沙发里,点头打了个寒颤。他死皮赖脸的说自己重感冒没有人照顾,已经躺了两天了,好容易把人哄来了,身体也很卖力的变得更严重了。
“先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拿药过来,”许节林将说明书看了一遍,然后接了温水跟在他身后去房间。
床头边上放着温度计,她下意识的将手覆盖在他额头上:“你发烧了吗?确实很烫,多少度?”
薛惊鸿摇头:“还没量,手酸动不了。”
她拿了一边的电子温度计翻开他的手心,薛惊鸿又说:“电子温度计不准。”
“……不准?”许节林盯着电子温度计看了一眼,又走到床头边拿起水银的,挠了额头:“这个放哪里?嘴里可以吗?”
薛惊鸿仍旧摇头:“没消毒,要放腋下。”
他闭着眼,看起来真的很难受的样子,许节林有些为难,又将手覆在他额头上摸了下,真的很烫,一咬牙,她还是甩了两下水银掀开被子解开他的衣服扣子,靠着手上的触感移动到他腋下的位置:“这个地方可以吗?”
薛惊鸿嗯了一声,许节林说:“那你夹好,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冰块。”
听到脚步声走远,他睁开眼长长吐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下半身凸起的地方,骂自己:“薛啊薛,生着病呢,这么正常干什么?”
“你有没有吃东西?我看了下冰箱里除了酒和水什么也没有,我给你点个粥?”许节林将一袋子冰块隔着毛巾放到他额头上。
薛惊鸿终于睁眼点了下头。
她站在边上拿手机点点,然后错开手机看他:“你生病还挺乖的,说什么是什么,不像平时戾气那么重,动不动就要甩脸色。”
薛惊鸿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带着点可怜兮兮:“我难受啊我怎么甩脸色。”
“嗯……感冒是都挺难受的,忍忍吧,等药效起来就好了,我填了你的号码,一会儿外卖到了你在屋里给电梯解锁就可以了吧,让他送到门口再去拿。”
“你要走?”他一下坐了起来,许节林吓了一条,急忙捂住他的腋下问:“掉了吗?”
薛惊鸿眼神落下又抬起说:“不知道,好像感受不到了。”
“感受不到了?”许节林伸手进去摸,看还好好在腋下松了一口气:“还在还在,你先躺下,别乱动,还有三分钟就可以了。”
薛惊鸿躺下又问:“你要走?”
许节林不懂他为什么要重复这样问,好像她不应该走,搞得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像她要是走了就会立马感受到他的失落,或许是因为感冒他显得脆弱,也或许因为身边没有人照顾很是可怜,所以渴求有个人能陪在身边?
这么想着,她倒是不好把自己只是来送个药的话说出口了,斟酌一会儿后她说:“我等你退烧再走。”
她看到床上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果然吧,这种时候还是不能一个人待着。
她突然觉得他像只可怜的落水小狗,忍不住泛起母性的关怀坐下替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听到闹钟响起,又将拉好的被子拉开,手生涩的从他胸前划过,摸到温度计拿出来,放到眼前认真的看,一格一格的数:“39.8,9.7,这,算是高烧了吧。”
她皱眉问床上的人:“要不要去医院?”
他阖着眼睛没有说话,许节林拍了怕他的脸:“去医院吧。”
他闭眼说:“不去,难受。”
她斜了他一眼,还是起身去洗手间,拿毛巾来给他擦手心:“薛惊鸿同学,你能交上我这个朋友真是撞大运了,一般朋友谁会做到这个地步?”
来来回回擦了半个小时,她又将甩过的温度计放到他腋下,等十五分钟后拿出来看,是降下去了一些。
于是她不竭余力的继续换水继续擦,卖力再擦了二十分钟觉得这照顾人真是个体力活,她倒在另一边的床上,费力伸手去够他的额头,手指触到他的睫毛像被电了一下猛然缩回来,还是没有降温吗?身上都热出电来了。
她脱了鞋子和闭着眼的人小声道:“我的衣服是今天才换的,你不嫌弃吧。”
然后不管他回不回答又说:“嫌弃也不管用,毕竟还是你的命重要。”
于是她小心移动双腿到他边上,撩起自己的头发附身向下,将自己的额头放在他额头上,眼睛离他的眼睛很近,一根一根的睫毛看得很清楚,她慢慢将手放到了耳朵后面试温度,那一排浓密的睫毛突然扇动,然后一对眼睛里倒映着她的眼睛。
她突然觉得他身上的温度随着皮肤过渡到自己身上,全身变得火辣辣的烫,但是因为整个重心都在头和撑着身子的手上,导致她无法立刻抬起身子,于是两对眼睛就那么相互看着,两颗心跳就那么肆无忌惮的跳着。
外头鹅毛似的雪簌簌簌地落下来,许节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变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因为现在的她除了眼前这对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起。
在陷入晕眩的时候她感觉有一只手重重的搭在她的身上,被子从天上落下来将她盖住,她被一团暖意包裹,慢慢在温暖的火光边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首先感受到的是额头传来的重量,伸手摸了一把是一包冰块,然后自认为极有素质的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她竟然因为照顾他把自己照顾感冒了。
因为闻到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她伸手去一旁摸,但什么都没有摸到。
门似乎被打开,一张大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醒啦,”他没有半分愧意的坐在边上,轻车熟路的将冰块拿起,毛巾翻面,再重新覆上。
“所以我是被你传染了?”许节林咬牙切齿。
“才不是,我醒来看你倒在边上,不感冒才怪。”他端过一杯水:“喝吗?”
许节林点头,他更靠近一些想要将她扶起,她罢手表示不用,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喝了一杯水,薛惊鸿又跑出去端进来一碗粥:“你点的,我还没喝。”
“那你呢?”
薛惊鸿摇头:“我点了其他的,你先吃点把药喝了。”
许节林接过喝完,自己试了下体温,感觉自己手脚都发烫,她把被子掀开,看见自己的裤子被挽到小腿处,半截粉色的秋裤还露在外面,薛惊鸿又端了一杯水进来将药拿给她:“吃完tຊ自己夹温度计,你刚才睡着我不太方面……”
还未说完看到她死死盯着露出的小腿看,他笑了下:“许节林,你能交上我这个朋友真是撞大运了,你睡着叫不醒,又不能吃药,我只能给你物理降温……”
许节林盯着褚翠给她买的,上面映着深粉色玫瑰花的秋裤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