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樊烟瞥了一眼鹿希砚,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才觉得解恨。他冷笑着转动着手中酒杯,不愿再透露更多。鹿希砚心中焦急,再顾不上鹿多,起身就朝外奔去。跑到鹿家门口,恰好遇上了管家钟叔。“大小姐,你回来了……”钟叔瞬间老泪纵横,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几乎哽咽难言。鹿希砚却慌乱无比:“墨燃呢?快带我去看看他。”
鹿希砚想拒绝,可是……如今的她拿什么来拒绝这来自郡王的羞辱?
她早就不是京城贵女鹿希砚,而是人人都能欺辱的罪人鹿希砚。
鹿希砚浑身颤抖,最终屈膝下跪,轻声道:“是,谢公子小姐们赏。”
随即,她毫无尊严地膝行着捡起散落一地的碎银。
每捡一个,尊严便碎裂一分。
周围一片讥笑,她只垂着头,专心拾捡着地上的碎银。
不知间,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熟悉的蟒纹靴。
头顶一声熟悉的讥讽响起:“鹿希砚,落到如今的下场,后悔吗?”
鹿希砚一抬眸,就看见了樊烟。
却在下一刻,仿若火烧般,她迅速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鹿希砚头伏地,谦卑无比:“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我知道错了……”
尽管林月清的死,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她也不敢再辩驳樊烟。
上一次辩驳,她在狱中换来了六种新的刑罚。
小拇指便是那时断的。
见她这幅样子,樊烟心中却腾地一下,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轻扯嘴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你好几年没见过你的幼弟了,对吗?”
鹿希砚浑身一颤,她的弟弟鹿墨燃,是如今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猛然抬头,急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入狱认罪,就放过他的。”
见鹿希砚有了反映,樊烟才觉得有些意思。
他望着鹿希砚,幽幽残忍道:“你记得回鹿家给他收尸。”
宛如一阵惊雷,在鹿希砚脑中炸开。
“你说……什么?”
樊烟瞥了一眼鹿希砚,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才觉得解恨。
他冷笑着转动着手中酒杯,不愿再透露更多。
鹿希砚心中焦急,再顾不上鹿多,起身就朝外奔去。
跑到鹿家门口,恰好遇上了管家钟叔。
“大小姐,你回来了……”钟叔瞬间老泪纵横,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几乎哽咽难言。
鹿希砚却慌乱无比:“墨燃呢?快带我去看看他。”
钟叔忙给带路,领着她到了一处房间前,推开门,鹿希砚就看见躺在床上闭着眼的苍白少年。
泪瞬间漫上眼眶,鹿希砚踉跄的扑到鹿墨燃的床前。
轻握着他的手,低声喊道:“墨燃,是姐姐,姐姐回来了……”
鹿墨燃艰难的睁开眼皮,看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咳出一丝血迹。
鹿希砚心中一惊,呢喃道:“怎么就病的这么严重?”
一旁的钟叔叹了口气,哀恸道:“少爷这病,除非找到玖鹤神医,不然怕是……”
玖鹤神医,常年游历在外,不知所踪。
不过,他偏偏是樊烟的好友。
鹿希砚险些崩溃,樊烟早就恨透了她,如何会帮忙?
可她看着床上病入膏肓的弟弟,咬牙道:“钟叔,我去想办法,拜托你照看好墨燃。”
钟叔点了点头,鹿希砚转身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天边已经破晓。
鹿希砚等到了刚下朝回来的樊烟。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樊烟身前。
凄声哀求:“摄政王,求求您,帮我找找玖鹤神医,求求您了……”
说完她就一个接一个头的往下磕。
樊烟垂眸望着眼前跪地磕头的鹿希砚,压着心口莫名的怒火冷笑道:“鹿希砚,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帮你?”
鹿希砚一怔,如今她还有什么筹码跟樊烟谈条件?
她颤声道:“只要摄政王愿意帮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樊烟挑眉:“什么都愿意?”
鹿希砚心尖一颤,想起弟弟,攥紧拳头,点了点头。
樊烟寒光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在他的示意下,一旁的侍从递过来一张纸。
樊烟随手一扬,那张纸就轻飘飘的落到了鹿希砚眼前。
最上面,两个大大的奴契二字,刺痛了鹿希砚的眼。
接着,樊烟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签了它,本王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