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颂茵苦笑一声,接起电话,那头说的话却如一道响雷震慑心神。“苏小姐,请你来警局一趟,我们抓住了其中一个绑匪。”仿佛一道闪电骤然划破黑夜。洪颂茵下意识的说:“我马上过来。”警局。洪颂茵对面坐着那绑匪,两人已经僵持了两个小时。但无论她说什么问什么,那绑匪却始终一言不发。洪颂茵离开审讯室,警察摇了摇头,递上一杯水:“苏小姐,你没事吧。”“我还好。”她说着还好,实际上脸色苍白无比,见到绑匪那一瞬,她甚至感觉血液在倒流。
护士闻声跑进,邓裕珩抓住温雅的手,不让她伤害到自己。
而后他转过脸,一脸戾气的看着洪颂茵,眼神锐利如刀,一声厉吼:“滚出去!”
洪颂茵眼眶瞬间变红,她死死攥着手,那心里看不见的伤口被他硬生生撕开,痛得她发颤。
她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回家的距离那么近,路却那么长,洪颂茵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家。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推开房门,她机械地把自己抛在床上。
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她,她却从心底发冷。
她的视线无焦距的定在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一对泥娃娃,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游时买下来的。
那时他们什么都没有,但好像只要拥有彼此就有整个世界。
洪颂茵伸出手,却不敢触摸,好像一碰就会碎。
天黑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洪颂茵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却怎么也阻挡不了那些无孔不入的狞笑声,还有……邓裕珩的那句滚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灯突然亮了。
洪颂茵抬起头,邓裕珩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一团黑影完全罩住了她。
他蹲下来,视线对上洪颂茵无神的眼睛,语气森凉:“你还记得我哥死的时候有多惨吗?”
洪颂茵心里猛地一跳,却不由自主的轻颤。
周铭州死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手指被切掉,腿被打断,闭眼的时候浑身都是血,糊成一团。
可那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说,要她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最不愿意想起,也最痛苦的梦魇。
周铭州是为了保护她,才对一个绑匪动了手,被折磨至死。
她满腔愧疚和痛苦。
她说不出口。
洪颂茵眼里瞬间泛起泪光,却死死的咬牙忍住。
邓裕珩见她不说话,满腔怒火将他最后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俯身将她压在床上,近乎疯狂地侵占每一寸领土。
洪颂茵没有反抗的余地,咬着牙承受一切。
身体似乎要被撕裂开,她死死咬住唇,口腔慢慢扩散出一股血腥味。
可比这更痛的,是邓裕珩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洪颂茵,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洪颂茵木然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一遍遍地问自己,为什么?
她找不到答案。
风止云歇,邓裕珩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后穿上衣服,径直离开。
洪颂茵很累,想要安安静静地长眠一场,她闭上眼,却一点也睡不着。
睁着眼,不知不觉天色便亮了。
她爬起来,拿出赵立给她开的药,这一瞬,几乎想要全部都塞进嘴里。
这时,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
洪颂茵苦笑一声,接起电话,那头说的话却如一道响雷震慑心神。
“苏小姐,请你来警局一趟,我们抓住了其中一个绑匪。”
仿佛一道闪电骤然划破黑夜。
洪颂茵下意识的说:“我马上过来。”
警局。
洪颂茵对面坐着那绑匪,两人已经僵持了两个小时。
但无论她说什么问什么,那绑匪却始终一言不发。
洪颂茵离开审讯室,警察摇了摇头,递上一杯水:“苏小姐,你没事吧。”
“我还好。”
她说着还好,实际上脸色苍白无比,见到绑匪那一瞬,她甚至感觉血液在倒流。
警察叹了一声:“谢谢你,苏小姐,这家伙嘴太硬了,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你来问问。”
洪颂茵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抓住那伙人?”
“只能通过监控慢慢找了,但你放心,既然抓住了一个,后面的一个都跑不了的!”
洪颂茵没有再说什么,道了声谢,沉默着出了警察局。
她开着车沿着江边往家回,远处轮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水漫漫,一眼望不到头,人群三五成群,热闹不已。
洪颂茵看着这一切,忽然就想起了邓裕珩,从前,他们也经常会来江边散步。
那时他们牵着手,背影交融在一起,说说笑笑,连夜色都温柔。
可是,走着走着,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停下车,坐在江边。
来来往往的人都散了场,只有她看着江面一动不动。
今天是她跟邓裕珩在一起五年的纪念日。
去年的这一天,他去了美国,看望温雅。
而今年这一天,他大概也不会记得……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风变得冷了起来,洪颂茵才缓慢地走回家。
打开门,房间一片漆黑,门口放着邓裕珩的鞋子,他在家。
洪颂茵走进卧室,卧室亮着一盏小夜灯,刚好照亮桌上放着的一只礼物盒。
她心里一惊,顿时百感交集。
她钝钝地拿起礼物盒,一点点拆开。
打开盖子那一刻,她却猛地吓得一声尖叫,礼物盒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