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贺行动作一顿:“为什么不行?该不会做贼心虚的是你吧?”她自是不会承认:“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所以啊,这更要查清楚了。不然你也摆脱不了嫌疑。贼喊捉贼,陷害无辜的人,说不定现在不少人都这么想你呢。”眼神看了圈,果然有墙头草投来异样的眼光。本来木已成舟,眼见温幼慈就要坐实偷窃的罪名,不成想他半道杀出来,偏他又是傅家人,自己得罪不起,方怡心早在心里将他骂了八百遍。“你闭嘴!”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说着她看向身后侍者使了个眼色。
温幼慈不明情况,看向中间的温慕雪:“姐。”
温慕雪眼神中难掩嫌恶,但到底忍住了:“你怎么会在我的休息室?”
“什么?”女孩儿眼中闪过几丝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侍者此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与一旁的方怡心耳语一番,方怡心当即道:“装什么装?小偷。”
在说最后两个字时特意放缓语速,在场人看她的眼神立马发生了变化。
温幼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没完全明白,下意识辩驳:“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小偷。”
方怡心从侍者手中拿出一条蓝宝石项链:“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她刻意凑上前:“大家可都看着呢。”
温幼慈闻言扫了眼场内,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眼神中有意外,有嫌弃,唯独没人相信她。
下意识后退两步,只是解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是迷路了才进的房间,我没有偷东西!”
方怡心却道:“那可真是巧,我姐恰好丢了东西,你又恰好迷路进了房间,服务员还恰好在房间的花盆里找到了丢失的项链。你觉得有人信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恶意,带着十足的看笑话的姿态。
温幼慈看向温慕雪:“不是我,我根本没见过这条项链......”
温慕雪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方怡心接着道:“那是当然,这条项链光中间那颗蓝宝石就价值三个亿,是姐夫特地拍下来给姐姐定制生日礼物的,你怎么可能见过?”
“所以,你一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到只有通过偷才能满足你想要得到这条项链的愿望,我说的不对吗?”
“你偷也就算了,看见有人来了竟然慌不择路把项链丢进了花盆里,导致这条天价项链磨损得不成样子。你说,该怎么赔才好?”
完全是在颠倒黑白,温幼慈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她。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再次看向温慕雪:“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偷的。”
温慕雪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她不信她。
方怡心仍在煽风点火:“你就是嫉妒姐姐。”
一句话给她定了性:“温幼慈,你就是一个小三生的女儿,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更是议论纷纷。
“原来她就是温家二小姐,怪不得......”
“是啊,听说傅太太跟温家并不亲近,跟这个妹妹也没什么感情,我看她就是嫉妒。”
“就是......”
“小小年纪,心思还真是歹毒。”
“.......”
温幼慈只感觉耳边有无数个人在同时说话,身体顿时僵硬无比,难以动弹。
突然,“咚——”一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温幼慈瞬间清醒。
“我不是小偷!”
突然拔高的声调让嘈杂的四周顿时陷入死寂。
颤着手举起手机,温幼慈试图打电话报警,却一时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伸手去捡,手机却被人踩在脚下。
抬起头,只看见方怡心斜着眼,勾唇笑道:“怎么,要找帮手?该不会想找你妈过来吧?”
温幼慈捏紧拳头:“让开!”
对方踩得更用力,高跟鞋将手机踩得几近变形,面露挑衅:“我凭什么让开,你个小偷才应该滚蛋!”
说着弯下腰拍了拍她的脸:“小偷。”
温幼慈不闪不避,直直盯着她,眼神倔强,一字一句:“我不是。”
方怡心笑着起身:“谁信?”言罢扫了眼在场所有人。
温幼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每个人都在看她,眼里统一写着鄙夷。
身体忍不住轻轻发颤,温幼慈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她现在好像说不了话了。
仿佛溺水的人看到有无数人从岸边经过,听到岸上人嬉笑打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偷温慕雪的项链,她不是小偷。
心中大喊着,嘴巴微张,却在此刻成了哑巴。在旁人看来成了默认。
绝望之际,一个男声突然插进来:“我相信她。”
抬眼望去,那人向她伸出手:“别害怕,我相信你。”
说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将外套脱给她,接着向众人道:“我相信她......是不是她偷的让警察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如果没记错,从项链找到开始她都没碰过,这样吧,报警查一下指纹,要是项链上没有她的指纹,就说明不是她偷的。”
说着拿出了手机,作势要报警。
方怡心脸色大变,上前拦住他:“不行!”
傅贺行动作一顿:“为什么不行?该不会做贼心虚的是你吧?”
她自是不会承认:“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所以啊,这更要查清楚了。不然你也摆脱不了嫌疑。贼喊捉贼,陷害无辜的人,说不定现在不少人都这么想你呢。”
眼神看了圈,果然有墙头草投来异样的眼光。
本来木已成舟,眼见温幼慈就要坐实偷窃的罪名,不成想他半道杀出来,偏他又是傅家人,自己得罪不起,方怡心早在心里将他骂了八百遍。
“你闭嘴!”
说着看向温慕雪,挽着她的手小声道:“姐,今晚来了不少媒体,还有姐夫的生意伙伴,要是报警恐怕姐夫要不高兴。”
温慕雪闻言扫了她眼,像是看出来什么。
方怡心心虚地低下头。
余光瞥见傅景年正循着动静带着几位生意伙伴走过来,温慕雪最终道:“算了,贺行,别闹了。”
又看向温幼慈:“今晚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但下次我在的地方你最好躲远点。”
作为圈内第一名媛,她这句话无异于给温幼慈判了死刑。
只要有温慕雪在的一天,她温幼慈永远见不得光。
眼神逐渐冷却,温幼慈咬着牙,声音发抖,再次重复那句今晚说了无数遍的话:“我不是小偷。”
言罢将外套还给傅贺行,拨开人群。
没走出两步差点没站稳,有人扶了她一把。
下意识抬头,少女满脸泪痕。
胡乱说了声“谢谢”,温幼慈加快了脚步。
身后传来男人沉稳的声音:“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点小误会,已经没事了……我们走吧。”
十八岁成人的第一天,温幼慈半夜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街头。
林女士收到消息赶过来,发现她在某家咖啡店门口呆坐。
上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你看看你今晚都干了些什么?!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温幼慈呆呆抬头,眼神中尽是茫然,下意识重复:“我没有偷东西......”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大家觉得你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心眼的!这么简单的套也往里钻!”
扔给她两张现金:“你今晚找个地方先住下,等你爸气消了再回来。”
言罢坐上车扬长而去。
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女孩儿呜咽出声。
“别哭了,擦擦眼泪。”
抬眼落入青年多情的眼睛。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刻骨铭心。
于十八岁的温幼慈而言,傅贺行代表了救赎。